到底是哪不一样呢。
他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
而且她来能帮什么忙?
该说不说的。
陆十五拧着眉,眼中很担心。
像他们下到这种矿井中来,前路未知,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
她跟着来。
队长还不得批评他?
“沈小姐,咱就是说,这里它十分不安全!”
“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
陆十五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劝说她回去。
但是沈朝惜已经弯着腰,越过他,往前走了。
沈朝惜甚至都懒得搭理他。
“沈小姐?”
黑暗中,陆十五一愣,才惊觉沈朝惜已经超过他去了前面。
他连忙跟上去。
这条甬道黑漆漆的,四面都是水,进到矿井底下的深处,才看到了被困在下面的人。
沿着绳索,他们手电筒的光照射下去,看到有人抬头,眼底燃烧起了希望。
“大家都要坚持住啊。”
“是当兵的来救我们了。”
“都撑住。”
“队长?!”有士兵发现了十几名被困人员,然后看向陆云洲。
陆云洲脸色凝重,拧着眉,命令。
“抛绳——”
“是!”
他们要救人,还得安慰他们,抚平他们心底紧张的情绪。
“大家别害怕啊,多保存体力,待会儿会有人依次拉你们上去。”
“多谢……”
那些农民工大哥脸上和身上都是泥泞,站起身来,“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这些人看到他们,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山体塌陷。
矿井口被堵,原本在深度作业的他们,被埋在了数十米的矿洞底下。
差点,他们就以为自己出不去了。
没想到会有部队上的人来救他们。
“动作要快!”
“抓稳——”
陆云洲在上面安排了人,朝底下抛下绳索,绑在腰上。
然后拉他们上去。
外面下着暴雨,矿井内积水很深。
他们得在保障救人安全的同时,提上速度。
还不知道外面矿井口会不会塌。
等于他们都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救人。
沈朝惜跟着他们进来,就看到了深达数米的矿洞,底下黑漆漆一片。
只有人工作业时用的灯盏,手电筒,照着这片通道。
而矿井中地势复杂,很多通道都是不知道去哪的。
埋了一半,还有的能够过人。
陆云洲安排了人,将人救上来后,还得穿过上面的通道,带出去。
所以像是排队接龙似的,用这种方式,把被困在这底下的人给救出去。
“都救上来没有?”
等把人都带上来,陆云洲盯着绳索下方,就听到另一边传来声音。
有一名手底下的士兵告诉他:“队长,我问了今天在矿井内进行深度作业的包工头,说是还有两个人没有上来,不知道被埋在哪,下落不明。”
听到这话,陆云洲眉头一拧,显然,他是担心这个矿井内情况的。
如果外面雨势不减,持续下去的话。
那么这个矿井就有可能二次塌陷。
所以他们多留在这里面一秒钟,就是多一分危险。
他要保障其他人的安全,也得想办法找到另外两名下落不明的人。
任何一个生命,都得被尊重。
想着,陆云洲转过身来,对着手底下的那名士兵说。
“你们先带着他们先出去,矿井口积水深,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面。”
外面有人接应,所以把他们赶紧带出去,才是最要紧的事。
“其他几个人,跟着我继续找!”
说完,陆云洲就迈开长腿,也不顾全身脏污血迹,深入矿井继续搜寻人。
很多地方,都是穿过甬道之后,就是很深的矿洞。
所以他们需要借助绳索,才能往下面去。
但是越往下,离开地面矿井口也就越远,危险度升高。
“找到了!”
忽然,在僻静的一个甬道内,一名年轻士兵发现了被埋在那的其中一名农民工。
矿井塌陷的时候,在里面作业的工人都被埋了。
只是说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同,做的事情也不一样,那名工人被埋的比较深。
好在被他们及时发现。
“他怎么样?”
陆云洲叫来两个人,检查他的伤势,只是轻微擦伤,加上被埋的时间长了,呼吸减弱。
还是有意识的。
“你先把他送上去。”
看着受伤的人,陆云洲压低的声音,蹲在他们面前,面容严肃,凝重,然后命令身边的两个人背上他,将这个人先救出去。
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找到。
当务之急,就是快点找到那个人。
“找到了吗。”
陆云洲皱眉问道。
“报告队长,没有!”
“你那边呢。”
同样的,那几名士兵摇头说,“没有。”
他们几乎找遍了这矿洞内作业的地方,凡是有塌陷的地方,他们都派人去找了。
还是少了一个人。
会在哪呢?
“继续找。”
陆云洲声音低沉,仿佛不带丝毫的情感,却能够听出来他的担忧情绪。
哪怕是少一个人。
也是一条生命。
等着他们去拯救。
他们不能就这样,放过一次可以把人找到,并且救出去的机会。
与此同时,另一个矿洞下面,漆黑的一片。
湿淋淋的泥墙,不停地渗水,情况有些危险。
沈朝惜一个人偏离了队伍,从陆十五身上拿了个手电筒,然后顺着人工作业的痕迹,来到一个很深的矿洞通道。
“有人吗。”她蹙着眉,凭着直觉,还有这人工作业的微薄痕迹。
但矿洞漆黑,气氛静谧,阴森森的。
莫名的恐怖。
而她发出声音后,水滴落下来。
隐隐间好似还有她的回声,穿透过甬道,有些渗人。
“赫……”被埋下底下的人,伸出一只血迹斑斑的手,声音微弱,根本不足以让人听见。
他极力,伸着手,被埋在厚土废墟中。
忽然,在到处找了都没发现人的时候,陆云洲他们听到了从右侧甬道深处传来的声音。
“这底下有人——”
“是沈小姐?”
陆十五听到声音,脸色微微一变,就看到身前的那名五官清隽俊美的男人,眉头一皱,猛地看向了黑漆漆的甬道方向。
“她怎么回事?”
陆云洲冷着脸,是在质问陆十五,声音极其的冷漠。
“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陆十五心虚的说:“队长,是沈小姐自己非要跟着进来的,不能怪我啊。”
而且,他也劝过了。xiumb.com
是沈小姐自己不听劝。
但陆云洲现在没空跟他算账,在听到声音的下一秒,短暂质问陆十五之后,就转身朝着那个甬道深处方向过去了。
其他人也都跟上去。
沈朝惜找到了矿井内最后那一名被困的人。
原来是他之前晕过去了。
没有人发现他,被埋在这个底下。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嘴和牙齿打颤,有一半支撑着矿洞的木桩掉下来,全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也就是矿洞塌陷的一瞬间,他被埋在了这个下面。
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的。
但是没想到,突然在黑暗中,瞥见了一抹光亮。
是手电筒的光。
“他的腿骨折了。”
听到人过来,沈朝惜清冷的声音,对着陆云洲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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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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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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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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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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