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他用身体给她降温,抱了她一整晚。
他守在她床边连续快十天,他现在精力也很疲惫。
就在他看着盛听安静下来后,忽然,手底下的人前来汇报。
“首长。”
封晨炘微蹙着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忧,眸底晦暗不明。
“查到了吗?”
就听到手底下的人回复说:“首长,按照您的指示,那天下暴雨命我们去调查后,我们就将那里暗中查访了一遍。”
“可是那片别墅区,是十几二十年前的,在京城或许十年前还是繁华地段,但是后来,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搬迁出去了。”
“所以对顾家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据属下查到,顾家在十几年前遭遇了一场祸事,顾家一夜之间被血洗,顾氏集团负责人坠楼身亡顾夫人及其年幼的孩子,还有顾家的佣人全都死在了里面。”
更奇怪的是,顾家是突然某个夜晚被人血洗干净的,第二天别墅里的鲜血都已经干涸了。
“但是当年的警方留存相关的资料极少,我们几乎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还有一件事,首长,顾家当年这件事,在警方的存档不见了。”
也就是说,即便是正常的入室抢劫,或者凶杀案,仇杀之类的,至少在当年警方也是调查过的,应该有存档记录才对。
但是现在,即便是查遍了y国当年涉及这件事的,毫无有用的线索可言,更别说警方的存档,早就被人处理的干干净净了,一丝一毫的记载都没有。
可是封晨炘心里有疑,当时他找到盛听的时候,的确是在顾家。
他当时就心生疑惑了,只是盛听伤口感染,伤势加剧,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时间好好去亲自着手调查。
到底是什么人,将警方的存档抹消了?
盛听跟顾家的人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跑去那?
盛听跑去那回来以后,精神就崩溃了。
这些,都是封晨炘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心头思绪复杂,疑虑极多,所以他才会派人去调查这件事。
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女人,封晨炘眼眸深沉,好似有一抹痛色从他眼底溢出来。
晚上的时候,封晨炘给盛听擦好身体,将被子重新盖好。
自从盛听那天晚上摔了房间里的东西,躲进浴室,情绪失控以后,封晨炘就请来了军区有名的专家来给她看。
可给出的结论是,盛听出现这种情况,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精神受创,也许跟她经历的事情有关。
也许,跟她小时候的遭遇有关,总之一个人变成这样,不可能是突然发生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封晨炘心脏收紧,似乎是这几天都在照顾盛听,处理新洲的事,加上她的腿的事情。
他也在找医生看。
沈朝惜说的那些话,至今还回响在他的脑海中,她的声音一遍遍告诉他。
盛听当年跟他分手的前一晚,是怎么跟盛鸣初决裂的,又是如何,在腿被子弹打穿了以后,从盛家离开的。
越想着,封晨炘握着被褥一角的修长的骨指,一寸寸泛白,他似乎是内心在痛苦,煎熬着。
“你不要锁着我好不好?”
第二天,盛听醒来后,还是很害怕,她哭着想求他解开手铐,但是男人并没有答应。
“先吃饭?”
封晨炘让她靠在怀里,亲手端着米粥,一点点的喂给她喝,www.xiumb.com
后来盛听知道他不会答应的,就红着眼睛,拉着他的衣角说。
“我想去厕所。”
“好。”
“我抱你去。”
封晨炘哑着声音,没有人知道他的眼底究竟藏着怎样的痛色,悔恨。
只是他抱她去。
是担心她腿上的伤。
上完厕所,他又将她锁在了床上。
就好像,他每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她,看着她,养好伤。
他给她喂了些水喝,就让她休息。
哄她睡觉。
盛听的伤也在一点点的,逐渐的恢复,但是封晨炘很清楚。
她不是完整的盛听。
封晨炘后面的几天将工作从楼下书房,移到了楼上主卧,就在盛听旁边,陪着她。
每天都给她的伤口换药。
不让佣人们进来照顾她以后,凡事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等到凌晨的时候,他揉了揉额头发酸的眉心,接连十几天没有好好睡觉的他,脸上疲惫的状态逐渐显露了出来。
但是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人,他的心脏被揪着,犹如在一点点的流淌着血。
直到观察了一段时间盛听的情况,封晨炘才去问给盛听检查伤势的医生。
“她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说着,他偏过头来,看向房间里站着的私人医生,其实他想问的是,她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可明显今天看到的情况,就跟他昨晚所担心的一样。
盛听的情况,很不对劲。
她看似是醒来了。
却又没有醒。
就听到这名私人医生说。
“封先生,盛小姐她这样的情况,也许是精神方面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现在她把自己缩在了自己的躯壳里,情绪崩溃。”
“但同时,她也建起了内心防线,不让人窥探,她多半是经历了什么无比疼痛悲伤的事情,想让她好起来,得慢慢来。”
“或者,封先生,您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事吗?”
盛听不会突然变成这样的。
他也很想知道。
再到了天亮,封家别墅外,似乎天气逐渐清朗起来了。
虽然仍然气温很低,但是不像是前面几天都在阴天的笼罩氛围里,似乎云层中,有光亮透露了出来。
被关上许久的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一半,映照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怀里抱着人。
在哄她。
手铐是冰凉的。
在她的手腕上。
可盛听似乎情绪比前两天稳定些了。
就连她腹部的伤,也逐渐结痂,开始掉落。
看着她身体在慢慢恢复,封晨炘心里的那颗巨石,才缓缓的落下。
盛听被锁在床上。
关在了房间里一段时间,几乎都见不到外面的阳光。
后来天气好了些,才允许打开纱帘的一部分,让阳光照进来。
给她晒太阳。
他每天都会喂她吃东西。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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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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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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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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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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