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自然不相信白朝颜会做出如此事情,尤其是二夫人心里很清楚白朝颜对云子琛根本就没有半点情愫,不然当初又哪里轮得到白舒沅滚上云子琛的床榻?

  坏就坏在有云彩当面指认,白朝颜只怕百口莫辩!

  云夫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止不住的冷笑出声。

  她手里不但有白朝颜的贴身玉佩当物证,更又云彩出面当人证,不管白朝颜承不承认,都只能坐实了朝三暮四的恶名。

  白家要是想要平息这场风波,就只能乖乖将白舒沅给接回来嫁进云家。

  白朝颜将云夫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并不惊慌,只是再次看向云彩,“云彩,你可能为你今日说的话发誓?你所言句句属实?”

  云彩垂着头坚定道,“小姐,奴婢知道不该如此以下犯上,但奴婢是真的看不下去小姐您这般对云世子啊……”

  白朝颜冷冷一笑,从云彩的身上抽回目光,连看都是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云夫人乘胜追击,“颜姑娘既然无话可说,那……”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见宋妈妈带着一个身穿长衫的老者走了过来。

  “颜姑娘,这位便是城中金御坊的掌柜,老奴已经仔细打探过,沅姑娘所有的首饰均是出自这家铺子。”宋妈妈如实道。

  白朝颜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那掌柜的,抬手指向云夫人手中的玉佩询问道,“还请掌柜的去看看那块玉佩。”

  云夫人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

  她心里还琢磨着,白朝颜又想要玩什么花样呢,就听那掌柜的开口道,“这玉佩正是金御坊的货品,当初沅姑娘在看上这块玉佩时,就是因为这上面刻画的巳蛇栩栩如生,而沅姑娘刚好就属蛇。”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云夫人手中的那块玉佩。

  云彩同样惊愕地抬起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琇書蛧

  云夫人愣在当场,半晌才冷着脸道,“不可能!我儿身边的小厮亲口与我说,这玉佩就是颜姑娘的贴身之物!”

  云彩也是连忙开口道,“奴婢清楚记得,这玉佩正是小姐亲手交给奴婢的,还跟奴婢说要给云公子就给最好的……”

  云夫人仗着有云彩这个认证,扬声道,“我本来以为颜姑娘对我儿起码还有几分真心,不想颜姑娘竟是如此敢做不敢认之人,甚至为了颠倒是非,不惜找人故意栽赃给沅姑娘!”

  “小姐,沅姑娘可是您的亲姐姐啊,您不能如此对沅姑娘啊……”云彩扑到白朝颜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哭喊道。

  白朝颜微微垂眸,眼中冷光外泄。

  她一脚踹开面前的云彩,转眼看向云夫人冷声道,“上京城内所有的铺子都有出售记录在案,云夫人现在一口咬定是我颠倒是非,未免太早了些。”

  云夫人闻言,心头重重一跳,不可能的,当初云彩一口咬定这玉佩就是白朝颜贴身所戴,她的儿子也亲口告知她,这东西定是白朝颜的……

  与此同时,金御坊的掌柜的,将提前带来的账本当着众人的面翻阅了起来。

  上京城内各大首饰铺,对于名贵的首饰都会极其清楚且有序的记在账本上。

  很快,那掌柜的就是翻到了这玉佩所在的账页上,且当众举起示意道,“小人并没有说谎,云夫人手中的那块玉佩正是白家沅姑娘所购买。”

  那被掌柜的举起的账目上,不但清楚写着白舒沅的名字,公事就连衙门审核的印章都是清晰可见的。

  掌柜的生怕别人不相信,连忙又是翻找出了当初进购这玉佩的记录。

  众人再是仔细朝着那上面购买的日期看去,只见上面赫然标记着两年前!

  那个时候,白朝颜还身在大梁!

  云夫人不敢置信地倒退数步,险些没瘫在地上。

  “云家自己都没查清楚事情是什么,怎么就敢人别人家的门口撒泼?”

  “要我看,云家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这样的人家被削爵都是轻的,依我说就该连他们的脑袋都一并给削下来,也省的在这里红口白牙的污蔑人家女儿的清白!”

  面对围观百姓们的叫骂,云夫人眼神飘忽,脸上阵阵红白交错,几次想要坐着马车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均是被义愤填膺的百姓们给拦得根本无法动弹。

  云彩看着百姓们那些恨不得将云夫人生吞了的目光,浑身狠狠一颤,抵着头连大气都是不敢多出。

  老夫人看着云彩那缩头缩脑的样子,眼中已然迸溅出了杀意。

  她抬起手中拐杖,怒指向云彩道,“颜姐儿好心好意将你送到我身边伺候着,你却心中毫无半分感激之情,如今更是连同外人意图栽赃颜姐儿,如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奴才,我白家可是养不下了。”

  云彩惊恐抬头,她就是再蠢,也知道养不下了代表的是什么。

  “老夫人饶命啊,那玉佩真的是小姐给奴婢的,奴婢没有说谎啊……”云彩说着,又看向白朝颜恳求道,“小姐,看在奴婢侍奉了您这么多年的份儿,您就帮奴婢说一句实话吧。”

  面对想要嫁给云子琛想疯了的云彩,白朝颜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懒得说,只是搀扶住老夫人安慰道,“是孙女儿管教无方,让祖母操心了。”

  老夫人看着到了现在还惦记着她的白朝颜,心中一暖,眼中神色便是更冷了,“来人!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给我按在门口打!直到打死为止!”

  “不,不要,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云彩被几名护院按在了地上,疯了似的大喊大叫的,更是看向云夫人的方向求助道,“云夫人您帮奴婢说句话啊……”

  云夫人,“……”

  她现在都自身难保得很!

  上京城从来都不是个能藏得住秘密的地方,很快,云夫人栽赃陷害不成,白家乱棍打死吃里扒外奴才的消息,就是传遍了全城。

  云子琛在得知消息时,一个没站稳,竟是直接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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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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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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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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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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