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冷笑一声,“现在回府,岂不是等着被咱们抓?”
白悠然和白芷惠对视一眼,完全想不出,白月珍要是不是回府的话,还能去哪里。
白朝颜仔细的想着,白月珍跋扈无脑,就是没理都要辩三分,更何况眼下白月珍深觉自己有理了?
推己及人,如果她是白月珍的话,定会想方设法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回来。
念及此,白朝颜忽然开口道,“掉头!”
白悠然和白芷惠一愣,就听见白朝颜又道,“去徐家!”
“颜姐姐是说珍姐姐独自跑去了徐家?可这个时候要是再去徐家大闹的话,岂不是更让人觉得白家咄咄逼人?珍姐姐应该……”白芷惠和白悠然本是想觉得这事儿不靠谱,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
因为白月珍那任性的样子,还真能做出这种无脑的事情来。
马车里,白朝颜静默而坐,心里却早已怒火冲天,白月珍此举何止是任性?完全是将她所有的计划全部付之东流!
上京,徐家。
正厅里,徐家老夫人看着跪在面前的崔氏就道,“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让你抱着孩子出门?”
崔氏低着头,轻声道,“跟白家发生误会,借机生事,引得白家闺秀动手。”
徐家老夫人又问,“那你可挨打了?”
崔氏紧咬着唇,不敢说话。
徐家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隐忍着怒火道,“你不但没挨打,还跟着白家的闺秀去看了病!”
崔氏连忙道,“是,是白家人太过狡诈,但,但如今外面已经有了传言……”
“传言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徐家老夫人打断道,“要是你和孩子当着百姓的面被打,风向早已为我们所掌控,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众说纷纭!”
崔氏被训斥的浑身一颤,不敢开口,心里只恨那个后赶过来的白家女儿太过奸诈,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刚巧此时,小厮匆匆跑到了门口,“老夫人,白家人闹上门了!”
徐家老夫人一愣,“可知是白家的哪位?”
小厮想了想便道,“来人自称是珍姑娘。”
徐家老夫人闻言忽然笑了,再次看向崔氏道,“白家的白月珍果然最是无脑,这次得老天眷顾,将人主动送上门,你抱着孩子去迎吧,切记!这次一定要给白家扣上要对我徐家赶尽杀绝的帽子!”
“是。”
同样心里憋了一口恶气的崔氏,起身便往外走,刚抵达到府邸门口,便听见了白月珍扯着嗓子破口大骂的声音。
“徐家人你们给我滚出来!别以为躲在里面就平安无事!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徐家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砸了你们徐家的大门!”
徐府外,白月珍的撒泼叫喊,直接将路过的百姓都给吸引了过来。
徐府内,丫鬟将小少爷抱了过来递给崔氏,询问道,“夫人可现在就要出去?”Χiυmъ.cοΜ
崔氏抱着孩子,透过门缝望向外面,却摇了摇头,“再等等。”
不明所以的白月珍,接连骂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望着面前紧闭的府门,更是怒火丛生,冲下台阶抢了围观车夫手中的马鞭,随后又跑回到徐家门前,举起鞭子就要抽。
门缝里的崔氏见此一幕,搂紧孩子吩咐道,“开门。”
随着厚重的府门被打开,白月珍手里挥舞起的鞭子刚好破空落下,直朝着崔氏和怀中的孩子迎面袭来。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崔氏登时头破血流!
白月珍没想到崔氏会忽然出来,吓得张口就要解释,可崔氏却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抱着孩子便跪在了白月珍的面前。
“珍姑娘息怒啊,我现在就抱着孩子给珍姑娘道歉,还望珍姑娘放过我们妻儿老小一条生路吧……”崔氏搂着孩子跪在地上,鲜血夹杂着泪水,顺着面庞滴滴落下。
白月珍,“今日就是你撞了我,你本该道歉的,但我不是有意……”
“听闻亡夫生前奉皇命前往大梁,与大梁百姓们发生过不快,如此才引得白家对我徐家痛恨至今……”
崔氏跪在地上,满目哀求,嗓子都是哭哑了,“可当年亡夫是奉命前往大梁,本是为协助大梁,又怎么会做出传闻之中那些举动?难道白家真要为了传言便除我们徐家满门不成啊……”
城内传言本就愈演愈烈,如今再是由崔氏这么一哭一闹,围观的百姓们均是认定了,不但徐子谦的死跟白家有关,白家更是想要了徐家满门的性命,以报当年大梁之仇。
白月珍听闻着百姓们议论的声音,彻底懵了,转身就要跑,可崔氏却眼疾手快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腿。
白月珍本就惊慌失措,如今见崔氏胡搅蛮缠更是大怒,一脚便将其踹到在了地上,崔氏趁机松了手,任由怀中孩儿滚落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哭。
与此同时,徐家老夫人和白朝颜都到了。
马车里,白悠然和白芷惠看着徐家门口的这一幕,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哪怕是坐着都控制不住地双腿发软。
“你们留在马车上。”白朝颜交代一声后,便独自跳下了马车。
她正挤着人群往徐家的门口走着,就听见徐家老夫人一脸悲怆的朗声道,“不管我儿子当年在大梁做了什么,人死这事儿就该过去了,如今徐家只剩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白家真的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不吗?”
徐子谦已死,当年他在大梁的恶行就变成了一个永远都无法查明的真相,围观的百姓们确实听闻了徐子谦在大梁时高高在上,视百姓于蝼蚁。
可不管传闻如何,那都是都是传闻,尤其是当他们亲眼看见白月珍的咄咄逼人,以及徐家的悲惨模样时,本能的就开始心软了。
白朝颜听着大多数的百姓都开始劝说白家放下过往,不要挟恨枉杀无辜,再是看着徐家老夫人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笑意,心冷眼更冷。
单纯的给白家扣上杀人的罪名,已经满足不了徐家了,徐家老夫人如此煽动民心,分明就是还要再往白家身上泼上一盆不可一世,心狠手辣的脏水!
白朝颜于怒火中烧之中,忽然就笑了。
徐家!好得很!想得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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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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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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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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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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