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刚刚宫人来报,说,说是刚刚收拾东宫时,发现皇后娘娘的爱猫,被吊死在了安平公主的房间里……”李忠良提心吊胆地打量着皇上的神色。

  皇上闻言,瞬间僵硬。

  难道昨天晚上,玲芝将太后的猫当给当成白朝颜杀死了?可玲芝并非蠢货,就算天色再黑,怎么可能连人和猫还分不清楚么!

  就在皇上满心狐疑的时候,再次听见有人在御书房门外大喊道,“启禀皇上,奴婢有急事禀报!”

  皇上一下子便听出了是玲芝的声音,宣道,“进来。”

  玲芝迈步而入,跪在地上有些惊慌无助地说道,“听闻太后的爱猫死了,奴婢自知道身份低微有些话不该说,可奴婢不敢包庇凶手,让皇上和太后为此事伤神……”

  此言一出,根本无需玲芝指认,所有目光便齐齐看向了白朝颜。

  昨日大家可是都记得,玲芝是唯一一个被派来侍奉的宫女,为的就是侍奉白朝颜。

  皇上看向白朝颜,目露疑惑,“昨晚玲芝应该一直跟安平公主在一起,如此说来,安平公主也知道是谁对太后的爱猫痛下杀手了?”

  白朝颜回答的平静,“回皇上的话,臣女对这宫女的话并不知情,且臣女也很好奇,究竟是谁这般的胆大包天。”

  玲芝听见白朝颜的声音,忽然惊恐颤抖个不停,她像是畏惧和恐惧一般,不觉蹭了蹭跪在地上的膝盖,拉远了几分同白朝颜的距离。

  如此一幕,看得在场众人都跟着直皱眉。

  玲芝则下定决心般道,“安平公主,奴婢知晓自己身份卑微,或许说出来的事实可以被您随意抹灭,但这些年奴婢能在御前当差全凭皇上恩典,所以今日奴婢一定要说出实情!”

  白朝颜目光淡淡,“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皇上眼中疑惑加深,示意玲芝道,“你照实说就是。”

  “皇上,昨日奴婢奉命侍奉安平公主在东宫居住,路上遇见了太后的爱猫,当时安平公主便显得时分暴躁,奴婢以为安平公主只是受惊了便不停安抚,可,可没想到……就寝前,安平公主却让奴婢陪同她一起,将太后的爱猫抓来……”

  玲芝趴在地上,浑身抖动得更加严重了。

  “奴婢虽心有疑惑,却不敢违抗安平公主的吩咐,便帮忙寻来了太后的爱猫,安平公主本来是同奴婢说,自己在宫里面居住有些害怕想找个伴,可是奴婢守在房门外时,却听见了猫儿痛吟的声音!”

  皇上皱着眉,“继续说下去。”

  “奴婢撞着胆子,透过门缝朝着里面望去,就,就看见安平公主正死死地勒着太后的爱猫!”

  玲芝一边说,一边哽咽着,可是她面对地面的一双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的恐惧和惊慌,有的只是冰冷的杀意。

  刚刚玲芝目送着皇上离去后,便守在御前的院子等候着皇上的称赞和赏赐,却没想到她竟然看见白朝颜平安无事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玲芝匆匆忙忙地跑去了东宫,进门才发现吊死在半空的竟是太后的爱猫?!

  那一刻,玲芝明显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虽然她依旧坚信昨晚她杀的就是白朝颜,但是面对无法反驳的证据,她只能先行想出这么一个栽赃陷害的法子试图挽救。

  皇上听到现在,也听出了玲芝的意图,但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将罪名扣在白朝颜的身上,仅凭几句话还是远远不够的。

  念及此,皇上脸色铁青,猛一拍面前的书案,“一派胡言!安平公主一介女儿,怎么会做出这么血腥残忍,大逆不道的事情?!”

  玲芝循声抬起头,哭诉着,“安平公主身份高贵,奴婢不敢说谎,但,但是奴婢昨夜亲眼看见安平公主在杀了太后的爱猫后,将绳索藏在了房间东角的直径八棱瓶内,还请皇上派人查证!”

  皇上冷声道,“查!给朕仔细地查清楚!”

  早先来传话的宫人听见皇上的怒斥声,连忙匆匆进了门,“回皇上的话,奴才前来禀报之前,确实和其他整理房间的人,在东角的直径八棱瓶内找到了此物。”琇書蛧

  话音落下的同时,宫人将手中的绳索呈递于头顶。

  透过门外的阳光,那绳索上的猫毛和猫血清晰可见!

  玲芝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道,“奴婢记得,昨晚安平公主在杀猫时,口中还念念有词,不停地说着什么,她既然能杀了东汉凉王和凉王世子,也能杀了太后的爱猫,还说什么皇室既然欠了白家的,她早晚都会一点一滴的讨要回来……”

  白朝颜听着这些话,险些没冷笑出声。

  这帽子扣得还真是大啊。

  只要她坐实了这些罪证,皇上根本不用再动脑就可以杀她于无形,玲芝此人不愧能得皇上信任的人物,三言两语便将昨夜皇上的暗杀,变成了正大光明的明杀。

  皇上冷眼看向白朝颜,“安平,你太让朕失望了!”

  人证物证俱在!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足以让御书房内的所有人相信玲芝的话!

  赵世高急的直冒汗。

  顾宰相同样皱眉不止。

  他们不相信印象之中能言善辩,有勇有谋的白朝颜会是个蠢货,但眼下这样的局面就摆在眼前,他们就算是有心想要帮白朝颜说话,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

  白朝颜抬眼看向身处高位的皇上,“皇上,无论是白家亦或是臣女,都对皇室忠心不渝,死心塌地,皇上切莫相信一个奴才的胡言乱语……”

  “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皇上怒斥打断白朝颜的话,拍案而起,“来人!将安平公主压入天牢!此事朕定要亲自审问!”

  只要将白朝颜关入天牢,皇上便有一百种,甚至是一千种方法让白朝颜死的明明白白。

  几乎是瞬间,大批的御前侍卫蜂拥而入。

  还跪在地上的玲芝悄悄朝着白朝颜望去,却不想正撞见白朝颜也在看着她。

  那双漆黑的眸里,静如止水,但是就在那平静无波的眼底,却似隐藏着一抹冰冷如幽,仿佛能看透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玲芝不觉打了个寒颤,忽然就想起了昨夜那盯视在背后的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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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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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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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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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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