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好臭!熏死我了!”洛苏和尖叫了一声,差点儿没有被空气中这么浓郁的味道给熏晕过去。

  他整个人想都不想的,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一旁的西瞳挑了挑眉,一把将想要退出门去的洛苏和用力又推了进去。

  楚桑青:“……”

  洛苏和:“……”

  洛苏和回转过身,怒视了着西瞳道:“你想干什么?”

  西瞳凉凉地冷哼:“平日里不做人,你还指望我能看着你就这么轻松地就躲了?”

  洛苏和对着他竖了根中指。

  日!

  西瞳眯着眼睛,一股火气又被洛苏和莫名给挑衅了出来。

  眼瞧着这两个人又要开打一样的,楚桑青往前走了几步,自己是在观察着周围,不过传过来的她说的话却是在提醒着这两个人。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闹这个做什么?”

  洛苏和还想再说几句,证明自己没错的。

  楚桑青却是已经开始探查着眼前这屋子里的情况了。

  腐臭的味儿是从内室里传来的。

  而地面全是一片斑斑驳驳的血迹。

  血迹并没有变色,依旧是红色发黑。

  楚桑青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记得辛妃陌才死了没多久。

  这新上任的镇南王妃也没有在任多长的时间。

  所以这房间里展示的一幕,显然还如同刚刚发生一样,这的确令在场的人不适。

  鲜血的腥气很重,闻着令人作呕。

  洛苏和看着楚桑青一脸严肃,此时也不捣乱她,只默默地拿了积分换了个防毒面具戴上。

  嗯,防一防毒气,还有不想看西瞳那张嘴脸。

  就在此时,楚桑青已经看完了整个房间。

  血迹铺满了房间,四处斑斑驳驳的,房间里并无阳光射入。

  毕竟窗户都被木条封死,光线被严重遮蔽。

  显得这里阴气重,又密不透风。

  所以才会几天了,这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并没有散去。

  这种环境下……

  辛妃陌如何能待得住?

  “这前王妃所在……的屋子里怎么这么多血?她这是被分尸了?还是被万蛇给撕碎了?”洛苏和见楚桑青停了下来,终究还是忍不住直接开了口询问。

  楚桑青:“……”

  她摇了摇头:“都不是。”

  洛苏和微微愣了下。“都不是?”

  “那这些血怎么就遍地都是,看着都渗人!”

  “甚至墙壁上都还有血掌印呢!”

  洛苏和皱起了眉头,看着这情况,有些想不透。

  “如果前王妃不是死了,那这里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楚桑青一边朝着腐臭味儿最重的内室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道:“这里的血并不是前王妃的,而是……有十几个人造成的……”

  洛苏和一脸震惊:“十几个人?”

  他忽然之间拔高的声音,也令红烟等人跟着心都是一惊。

  他们都在默默地听着楚桑青说话。

  虽然被洛苏和这声音给惊了下,不过也明白,他问的也是她们自己想要知道的。

  这中间的真相到底会是什么?

  楚桑青的声音沉稳又平静。

  西瞳皱起了眉头,在一旁紧紧地盯着她。

  想要从她的神色中看出来她这个人身上潜藏着的另外一面。

  只是看了半天,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

  面对这种场面,过于淡定。

  楚桑青:“如果是前王妃一个人,她将这么大的房间里都弄成是她自己的鲜血,那得一边输血,一边治疗,满打满算,得用上两三年才行。”

  “可这么新鲜的血迹,还有些血迹未干,也并没有相融……可见不是同一血型的同一个人的,这里撒满的人的血,至少也有十几个!”

  楚桑青顿了顿,而后补充了下。

  “所以……我怀疑,这里的鲜血并不是前王妃的,而且……应该另外有作用。”

  洛苏和被楚桑青的解释给吸引到了,见她说话还抛钩子,连忙开问道:“什么作用?”

  楚桑青:“这里不像是虐杀现场,反而像是祭祀现场。”

  “这里的布置其实是个风水局。是为了增加内室里的怨气能量而存在的。”

  “有十几个人宁愿自己死,宁可自己成为祭祀的牺牲品,也不愿意里头的人就此而灭绝。这的确……看着挺惨烈。”

  “当然,也有可能这十几个人是被迫被祭祀的。”

  楚桑青唇角微微勾了勾。

  “有人逼得他们不得不去死,而让辛妃陌的怨气增加,成为可以在回魂夜归来作祟的极端凶煞存在。”

  “那么这个人是谁,就很有意思了。”

  她没再说下去,已经到了房门前了,此时的她更想要看看那个已故而去的辛妃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众人看着楚桑青离去的背影,每个人的心底都滋生了些许的复杂。

  他们在进入内室之前,也跟着环顾了下这个诡异又恶臭的房间。

  原来这里的所有布置,其实都是一场祭祀啊。

  如果真的如同楚桑青所言,那么这里头的前王妃看来是令不少人心服口服的。

  “红烟?你怎么不进去?怎么还在这里发愣?”

  一旁的侍卫忽然之间开口,叫醒了正在发愣着的红烟。

  红烟微微一愣。

  她沉默了下,身子在此时也不免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哪里好像不对劲。

  好半天,她才缓了过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了起来。

  “我没什么事。进去吧!”

  说完这话,她迈开了步子,直接朝着眼前的内室走了进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

  只觉得这红烟如今瞧着,似乎更是有些怪怪的。m.xiumb.com

  说不上来的一种古怪。

  ……

  楚桑青进入了内室。

  里头的布景与屋外,完全两码事。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整洁干净,一尘不染。

  屋外的那些个鲜血淋漓的世界,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里一丝一毫。

  内室里的陈设很简单。

  一张床铺,一个桌子,两把椅子。

  很普通,很简约的布置,却颇为古韵。

  楚桑青往那张被帘子遮盖住的床上看去。

  隐隐约约地似乎可以从红色中看到有人在躺着。

  她往前走了一步,将帘子一把掀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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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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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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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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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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