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黎以安接过酒杯放到嘴边,刘麻子的目光也跟着移过去,口水不自觉的吞咽着。

  下一秒,她直接伸手将整杯酒都倒在了他的头上。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杯酒,请你了。”

  刘麻子有些恼羞成怒,他是比不过薄氏,可让一个女人这么当众羞辱他,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给我面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举起手就要打过去。

  “住手!”

  温明空毫不犹豫的挡在黎以安身前,并单手抓住刘麻子肥腻的手,制止了他粗暴的行为。

  “刘老板,这里是小妹的生日宴,还请刘老板,高、抬、贵、手。”

  刘麻子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铁钳子捏住了一样,骨头都要碎了,胳膊上的肌肉绷紧,脸上的五官不受控制的扭曲在一起。

  “疼疼疼,松手。”

  温明空微笑着松开他的手,仿佛刚刚暗中下黑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众人唏嘘,“这黎小姐不是薄总的夫人吗?怎么薄总不在,倒是让小温总出了风头?”

  “谁知道呢,这小温总一看就是对她情根深种,两人之间说不定还真是有些什么呢?”

  人群中两个女人捂嘴低声交谈,但话还是落在了温明空的耳朵里,他径直走到两人面前。

  “我和黎小姐是朋友,两位还有别的问题吗?”

  刚刚还交头接耳的两个女人,瞬间脸色撒白,慌张的摇头。

  “没有,没有。”

  说完便落荒而逃,高跟鞋踢踢踏踏的踩在瓷砖上,略显狼狈。

  温明空环顾四周,见时不时还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干脆朗声道:“在场的诸位谁还有问题,不妨今天一起问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谁还敢看下去,纷纷离场。

  温欣带着保安善后,人员清场,黎以安觉得十分抱歉,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却因为她……

  “对不起啊。”

  温欣拍拍她的肩膀,“这有什么,反正我也不想见到那些人,一个个的趋炎附势,当初我们温家落难时不见得他们一个人伸手援助,如今倒是想来缓和关系了,这种虚伪的表面情义,我才不稀罕。”

  刘麻子趁着两人姐妹情深之际就要开溜,被温明空一把擒住。

  “啊!”

  膝盖与冰冷的瓷砖接触,刘麻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着腿开始哀嚎。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黎以安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他的腿没事。

  “刚才那杯酒里加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报警把你送进去就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别得寸进尺。”

  刘麻子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助手,助手摇摇头,低声在他耳边道。

  “老板,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可能背叛您呢。”

  刘麻子想想也是,便也没多责怪。

  反正现在那杯酒也没了,死无对证。

  “这酒里什么都没有,一定是有小人故意在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黎以安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

  “人在哪儿?”

  刘麻子原本不想说,可一想到刚才那记者的下场,还是说了。

  “楼上301房间。”

  还以为会多费些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但还是想着先上去看看。

  到了门口,林子晨已经站在那里了,他有些尴尬的看向黎以安。

  “夫人,您现在还是先别进去了。”

  隔着一层门板,屋内传来女人娇笑的声音。

  “薄总~,你真坏。”

  “还有更坏的。”

  房间里正在上演一场激情戏码,床板和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黎以安的心如坠冰窟,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在里面对吗?”

  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她还是抱有一丝希翼。

  林子晨不想骗她,只能点头。

  “事情结束之后我会送陆小姐离开,绝不会让她出现在您面前。”

  这是送不送走的事情吗?她不明白他是如何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的。

  越是靠近,黎以安的心中就越是忐忑,她明明知道他是被下了药的,这些绝非他的本意,可这个结果她还是不能接受。

  女人的暧昧声音和男人的嘶吼声交叉在一起,在寂静的酒店回廊中格外的刺耳。

  黎以安伸出去,握着门把的手犹豫了。

  此门一开,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林子晨也在劝她。

  “夫人,薄总这也是被逼无奈,他心中还是有你的。”

  这一刻,黎以安坚定了内心。

  她宁愿清醒的活着,也不愿意糊里糊涂的过下去。

  “让开!”

  她都这么说了,林子晨也不好再继续阻挠下去。

  门被推开。

  “啊!”

  里面的女人尖叫一声。

  然后迅速抓过床单遮盖自己的身体。

  男人背上的抓痕刺痛了黎以安的眼睛。

  她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眼泪大颗从眼眶中滑落。

  刘麻子不屑轻啧,“现在这年头,男人有钱包养个情人不是很正常吗?还来捉奸?你未免也太不懂事了吧?看来是没有摆正自己的地位呀。”

  声音飘入耳朵,让她想要逃离这里,身后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哭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震惊地回头,果然是薄景澜。

  “你不是……那他是谁?”

  床上的男人回过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只是身形与薄景澜相似而已。

  屋内灯光昏暗,不知是谁按下了开关,灯光大亮,陆兰兰缩在床角呆愣愣的看着黎以安旁边的男人,崩溃的哭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身边的明明是薄总,怎么可能会是别人?”

  林子晨心中吐槽,愚蠢的女人,下药这种伎俩早就过时了,真以为自己能骗到薄总,要不是薄总想要夫人吃醋,我都不会守在门口。

  知道求薄景澜已经没用了,陆兰兰用被单裹着自己柜子挪到黎以安脚边。

  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夫人,求你救救我吧。”

  “求我做什么?也不是我害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还是说你想要我帮你报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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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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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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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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