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脸色一沉,没好生气地道:“穿封狂,燕儿曾跟我说过,当日你们被山贼困于一个黑洞之中,我大哥云奎因伤势过重不幸猝死,还是你把他的尸体从山洞中背出来的,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东郭鸢无孔不入,见势有转缓,立即趁热打铁,冷冷笑道:“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穿封狂,你到底是谁?竟敢以穿封之名来诳我们云堂主?你当真是把我们云堂主当猴耍了吗?”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的事。更加催生了云氏和穿封狂之间的误会。
这真是红白喜事一起办哭笑不得。
穿封狂深知自己失了礼数,可又无从解释,心里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所以决定先解决掉这个煽风点火的东郭鸢再说!
他不由敞怀笑道:“也罢,东郭鸢你可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今日来此,必定拿你开刀!”
他丝毫没再犹豫,长剑一指,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人群之中弹射而来!
东郭鸢岂有不知?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自己,方才一战,明显对方是在处处相让,虽不明其间缘由,但这一次他是绝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若是硬碰硬,不出数十回合,自己断然再无招架之力,不行,得想个万全之策!
穿封狂还在半空,他便高声喊道:“且慢!”
穿封狂业已着地,站在他的数尺之外,长剑一递,指着他道:“别想再巧言令色,有话快说,说完赶紧受死吧!”
东郭鸢灵机一动,嘿嘿笑道:“方才一战,你分明多次可以杀了我的,为何要几番欲刺又止,对我手下留情?”
云渊一震,惊讶地道:“你是说,他的武功远远在你之上?”
东郭鸢还没答话,穿封狂已冷冷地道:“在和你打斗之时,我发现你身上的功夫有许多和我相似的地方,我也觉得纳闷,你我非师出同门,何故会有这样的巧合?我只想探出你毕生之技再取你性命,谁知道这样七担八挪?反倒成了自我泡蘑菇的事了?”
东郭鸢双目一转,心中更是疑点重重:“和他分明就是师出同门,皆授得了墨老儿的毕生武学,他为何会说非师出同门呢?他到底是失去了记忆还是鱼目混珠?”
转念一想:“不对,穿封狂的武功自己曾经是见识过的,此人的武功可与其匹敌。没错,他一定是穿封狂无疑,只是脸上比穿封狂多了一道疤而已,其他的都毫无二致!”
寻思一阵,他心里已有主意。xǐυmь.℃òm
不由呵呵笑道:“师弟,你莫非都忘了吗?你我皆是墨文达师傅的高徒?师兄我好逸恶劳,游手好闲,显得拖沓了些,师傅便偏心多教了你几门绝学,所以你才略胜一筹,还有,你我……!”
他话未说完,穿封狂突地厉声喝道:“别再说了,亏你还说你我师出同门,那为何要处处设计陷害于我?你看我现在变得人魔鬼样,身上满身伤疤,不都是被你所赐吗?连你自己都对我的身份模棱两可了,不都是因为我脸上的这道伤痕所致吗?”
东郭鸢见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分明是自己的话触动了他,只要再点上一把火,定能消除一些他心内对自己的恨意。
东郭鸢心中默念:“这小子貌似真的是失忆了,他只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被我所赐,却不知是如何而伤。他所知道的梗概,应该都是那姓云的姑娘告诉他的,现在姓云的姑娘不在,那些事情也是死无对证,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且先忽悠一下他再说!”
他不由又真情流露地道:“贤弟,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我有双重关系,我们曾当着师傅墨文达的面义结金兰,我是哥,你是弟。我们曾还歃血为盟,喝过血酒,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虽非血缘,赛似手足,这些莫非你都忘了吗?”
穿封狂突然感觉头像要爆炸了一般,忽地仰天长啸,疯也似的抱头狼嚎,一个后蹲,“嘭”地倒在了地上,当着众面就地打起滚来,丝毫没有避囧之嫌,看来他的头痛病这一次比以前的两次都还要疼得厉害!
众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东郭鸢见缝插针,头脑一热,歪心思又来了,凑过去又低声对着云渊说道:“他这是故意在装疯卖傻,看着我们人多势众,畏葸退缩。他想就此瞒混过关,我们可不能着了他的道儿,不如伺机将他擒获,先将他控制起来再说!”
云渊想了想,那招云手还在他的手中,在没有看到完好无损的招云手之前,绝不能再生枝节,东郭鸢之策,也是权宜之计了。
随即一声令下:“先给我绑起来!”
云渊喝令,四周喽啰便一起向着就地打滚的穿封狂一扑而至!
众喽啰捆的捆,绑的绑,很快便将疼得神志不清的穿封狂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穿封狂倒在地上,浑身三环五扣,被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看着四周那些幸灾乐祸的脸嘴,心里在喷着火!
他眼里冒着精光,脸上几近爆裂的血管乌黑膨胀,清晰明朗,看着让人觉得可怕。
他突地从地上蹦跶了起来,活像一个木乃伊,朝着那些喽啰怒声吼道:“你们都给我让开,让开……!”
突然一声“轰鸣”的炸响,围着他的一圈人,尽皆被震飞出去,没有一个活口。捆在他身上的那些严实的绳索,已断裂成节,洒落一地。
他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平静。
在旁围观的人,离得近的都受到了殃及,有的被震飞出去,嗷叫不已,有的还在上空摇摇欲坠,有的挂在高高的树杈上临危待救,有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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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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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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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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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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