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丽愣愣地看着林澈,目光复杂,隐约含着些许担忧。
“天啊……!大饱眼福!!”圆框眼镜忍不住和小姐妹低声尖叫,激动得浑身发抖。
“绝了。”王鸽叹为观止,两眼放光:“继续继续,我越来越期待了。”
座上的另外两位直男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如坐针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林澈忽然道:“我……去趟洗手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林澈便浑身脱力似的靠在走廊的墙面上,胸腔起伏,呼吸混乱。
他并不知道洗手间在哪里,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唇瓣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熟悉的触感,烂熟于心的习惯。
他们接吻过很多次。
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清晰地记得,那个人是如何抚摸自己的肌肤,吻去眼角的泪水,拥抱着他,让他在无尽的快感中□□。
“如果某天晚上……他也会因为我不在而睡不着就好了。”
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林澈孤单地蜷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乱七八糟的话,像是有人不停地在他耳边重复。
这些声音,即使到了梦境里也不曾消减半分。
林澈梦到很多东西,如梦似幻的泡影,转瞬即逝的亮光,融化在指缝的雪水……就好像一直在失去。
像是执迷不悟地把清水捧在手心里。
他曾经无比克制,谨小慎微,能避则避,终于还是自讨苦吃,尝到这样得而复失的滋味。
心中愈发苦涩,林澈想,对于一个永远得不到糖果的人,最残忍的做法大概就是让他尝到甜头。
“林澈……你还好吗?”
见他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艾美丽忍不住私聊了一句。
“到你了。”王鸽推了推她。
“噢噢。”
她随便抽了一根。游戏已经到了第二局,上一句输的人是唐琟,被迫用屁股写一遍自己的名字。
“有没有对象……”艾美丽看完题目,只可惜这题没被林澈抽到,否则就可以帮梁玹问一问了:“没有,下一个。”
似乎连运气也站在了寿星这边。接连几个人无事发生,游戏迅速进行,轮到林澈时,他随手一抽,只见木条上清晰地写着几个字: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
在场的几个女生当即沸腾,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帅哥的八卦就更不能放过了。
议论一阵,又安静下来,等待林澈的回答。
“所以呢?”艾美丽显然也很想知道答案:“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郊游那天,似乎黎生灿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林澈。你喜欢男人吗?
喜欢我吗?
那时的林澈沉默着,不着寸缕的坐在床上,声带像是被利刃切断。
喜欢。
泪水止不住地打在床单上,浇灭蠢蠢欲动的心意。
“喜欢”并不是正确答案。并不是黎生灿想要的答案。并不是黎生灿需要知道的答案。
林澈坐在茶几前,缄默片刻,毫无底气地吐出一个字。
“……有。”
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有一个让他对人生有所期待的人。
“哇……”
“什么!是谁啊,我们班的吗??”
追问声,惊呼声,芳心暗碎声,混杂在一起。
林澈低着头,并不想理会,手指交握着,个中滋味,或许连黎生灿也不能理解。
只有自己知晓。
心脏不知疲倦地跳动着,林澈忽然觉得有些厌烦。
这一局输的是王鸽,自愿献唱一首《烟火里的尘埃》,高音唱得稀碎,众人听完直呼上当,这不是在惩罚王鸽,而是在惩罚他们的耳朵。
游戏玩够了,又回到唱歌环节。多是当下的流行歌曲,不过林澈并没有听过。Χiυmъ.cοΜ
唐琟和刘晓扬先撤了,据说两人是一个小区的,顺路。
林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啤酒瓶,忽然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半杯。
冰凉的酒液灌进喉咙里,他既觉得浑身发冷,又觉得后脑发热。
脸颊也开始发热。林澈无事可做,又满上一杯。
“你还会喝酒吗?”
林澈闻言,抿了一口,低声道:“不会。”
“也是。”黎生灿想,三好学生嘛。
于是又撬开一瓶,替他满上,顺便给自己也倒一杯。
“孙尚茗允许你喝酒吗?”
林澈靠在沙发背上,总算觉得身子没这么冷了。
眼里像是升起迷雾一般,竟然开始有些恍惚。酒意上头,林澈感到前所未有地轻松,整个人变得飘然起来。
“……他不会知道。”
“噢。”
黎生灿举杯示意,只见林澈费力地抬眼看他,杯里的酒液晃荡着,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
忍着笑意,黎生灿往林澈杯上碰了碰,发出轻微的脆响。
“这样。”
“噢。”
林澈仰头一饮而尽,血气渐渐上涌,脸颊潮红,唇瓣泛着淡淡的媚色。
“啊……”王鸽灵机一现:“我想起来了,林澈还没唱歌吧?”
“对哦,差点忘了。”
林澈仍沉浸在酒精麻痹神经带来的轻松感中,耳边嗡嗡作响,话音和歌曲的伴奏混杂在一起。
“……她们在说什么?”他半眯着眼,问黎生灿,似是不解。
“要你上去唱歌呢。”
黎生灿第一次看到林澈喝醉的样子,好整以暇地观察着。
这人喝醉了之后似乎更能放得开一些。黎生灿想,就是酒量不太行。
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缺点。
“……哦。”
林澈思量片刻,迷迷糊糊中想起确有此事,他有些累了,反应都慢了半拍,于是打算装作没听到这些话。
“以后不要在外面喝酒了。”黎生灿又道。
“……”
“为什么?”林澈不明所以,举止间多了一丝稚气未脱的懊恼。
黎生灿转头,收起玩笑的神色,定定地看着他。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喝醉的样子。”
“……”
“林澈!”艾美丽朝他招手:“来唱歌呀。”
“寿星叫你去唱歌。”黎生灿半开玩笑道:“要我扶你过去吗?”
“……”
“看不起我……?”
林澈似是赌气地嘟囔着,一手撑起身子,往艾美丽那边走去,步伐倒也稳当。
“林澈,”圆框眼镜笑道:“说好的罚唱一首,你可别说话不算数啊。”
“不会。”林澈朝她淡淡地笑了笑,目光移回荧幕,手指在点歌台上搜索。
圆框眼镜在他身后,脸红成了苹果。她有看到林澈喝了几杯酒,却没想到微醺时是这个样子。
柔和的、不同以往的清冷和孤僻,“生人勿近”的气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平静而沉缓的钢琴声响起。
林澈拿着麦克风,音乐勾起种种过往。大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好在林澈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去面对。
艾美丽等人正打算洗耳恭听,谁知只看到歌词在伴奏中飘过,伴奏持续地播放,演唱者却沉默着。
他坐在k歌台上,神色落寞,聚光灯将他的身形渡上一层亮色,反而营造出一种自白的感觉。
“……所有的安静都是……人造的冷清。”
他像是反应过来,忽然开口。
“所有的杂音在安慰后平静。”
林澈音色清亮,接近成人的成熟,又稚气未脱,醉意为嗓音添上一分沙哑。
他唱的是薛之谦的《哑巴》。
“我不需要证明……我不需要声音。”
林澈看着荧幕,即使对歌词已经烂熟于心……否则他不知该看向哪里。
“怕腻烦过量,我举止要限量。”
他唱道:“你可以当我哑巴一样。你不会看见我的抵抗。”
情绪被歌曲感染,林澈怕自己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握着麦克风的手渐渐收紧。
气息紊乱,神经紧绷,几乎就要唱不下去。
请别怕我受伤。我自己会圆场。
原唱的歌声略轻,他却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歌词仍然在滚动着。
林澈却不再唱下去了。他像是唱累了,看着一行行歌词,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夜深了。
黎生灿吹干头发,坐在床边,顾不上凌乱的发型,从课本里翻出那张走读申请表。
凝视许久,亲手将它撕成碎片。
钥匙插进锁孔,旋转时磕碰出几声脆响,林澈推开大门,屋子里漆黑一片。
孙尚茗今晚不回来,大厅里落针可闻,林澈打开每一个房间的灯,全部确认一遍。拜酒精所赐,恐惧感比往常少一些。偌大的房间里,也许他才是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黎生灿想打两局游戏,又觉得心里乱的很。
耳边回响着,林澈低声说的一个简简单单的“有”字。
他躺在床上,心乱如麻,魂不守舍,久久不能入睡。
“为什么,”艾美丽一边迅速地抄写试卷答案,一边鬼哭狼嚎道:“为什么这就开学了????”
“是啊,为什么呢?”化学课代表敲了敲她的桌子,催促道:“快点,这一组就剩你没交了。”
林澈收拾完行李,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人。他背上书包,即刻出门,与他擦肩而过。
对于溪城六中的学生来说,最恐怖的不是暑假作业,而是从这个学期开始实行的开学考。
开学考、期中考试、期末考试,各占期末评定成绩的15%、15%、20%,余下则是课堂表现、奖惩情况和出勤情况。
昼夜颠倒的作息对记忆力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林澈停笔检查,总觉得忘了什么,好在翻阅两遍之后并没有发现缺漏。
精神逐渐松懈下来,目光落在卷面上,林澈开始走神。
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林澈被孙尚茗二话不说地押上车。林澈一开始还不明白他的用意,直到车停靠在熟悉的大楼前。
“我已经……”
“闭嘴。”孙尚茗直接打断他的话音,不给他辩驳的机会,拖着他去到诊所门口。
林澈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不愿踏足。
孙尚茗早已预料到他的抵抗,干脆利落的把门打开,将林澈推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关上,林澈狼狈地站稳脚跟,心里说不出的厌烦。圆形茶几上放置着刚沏好的花茶,方泽坐在布艺沙发上,气定神闲。
“……”
相视一阵,林澈有些懊恼地解释:“是茗哥把我推进来的……
对不起,打扰了。”
“好久不见。林澈。”方泽无视了他的说辞,话锋骤转:“最近睡得好吗?”
未等他做出反应,又像是自问自答道:“眼底乌青,身形消瘦,神色憔悴,焦虑不安,你的失眠更严重了。”
林澈无言以对,像是玻片上的样本,被方泽审视着,甚至一眼拆穿。
“你想过死吗?”
“你很快就会死的。
“割腕,跳楼,吃我开给你的安眠药,心脏骤停,你做得出来。”
林澈讶于他的冷静,像是在陈述事实,语调平和,无喜无悲。
……怎么会有医生对患者说这种话。
林澈一时乱了方寸,既没想着如何反驳,也不想接受他人对自己结束一生的安排。
却又隐约认同他的看法。
“如果你希望是这样,”方泽指着他身后那扇门:“门没有锁,你可以走了。”
……
方泽翻开记录册,看到曾经随手写下的几行字,又被随手划去。
罗森塔尔效应:教师对学生的期望通过各种行为方式有意无意地传递给学生,使学生的学业成绩和社会行为朝着教师的期望发展,最终使期望成真。
水性笔从桌面滚落,砸在瓷砖上。
林澈回神,弯腰去捡,再次坐正时,忽然与周齐四目相对。
周齐惊愕一瞬,慌乱中转过身去,座椅拉扯出“嘎吱”一声,在安静的考场中蹦出一枚极不和谐的音符。
林澈不明所以,默默收回目光,决定再把结果演算一遍。
写写画画,手中的笔忽然断墨了。
傍晚。
林澈离开教室,往饭堂走去。路过网球场,他隔着铁网望过去,今天并没有人在练习,球网孤零零地垂着。夕阳西下,天色渐暗,树木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凭空添了股萧瑟的感觉。
他没来由地觉得后背发凉。
尚未回过神来,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猛地捂住了林澈的口鼻,这人力气大得惊人,生拉硬拽地把林澈整个人拖走,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林澈被带到一个昏暗闭锁的房间里,铁门在他身后“嘭”地关上,切断了唯一一条退路。林澈听到了落锁的声音,像是给他下最后的通牒。
鼻尖嗅到浓重的塑胶味,林澈尚且摸不着北,腹部忽然挨了一记重击,疼得他弓起身子,蹲在地上,一只手握着他的后颈,稍稍提起,便干脆利落地将他摔在地上,像是随意地丢弃一件垃圾。
林澈差点磕破了下巴,摸索着试图起身,那人扯着他的衣襟,林澈被迫扬起头来,对方也并不介意露出容貌,天窗下,苟延残喘的夕阳映在他的脸上。
刀刻似的轮廓。周齐面露凶相,眼里仿佛火焰在熊熊燃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林澈认出他来,似是想问他什么,却被一拳打倒在地。眼镜不知飞到哪里去,倒下时后脑撞到了类似置物架的东西,天旋地转,就像那天在公园里,周齐领了几号人,怒气冲冲地找他算账。
他靠在架子上,勉强站稳,周齐与他仅一步之遥。林澈处在背光的方位,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澈想问为什么,又觉得实在没有意义。如果讨厌一个人,任何事物都能成为讨厌的理由。
一拳又一拳落在林澈身上,没一次是收着力气的,一次比一次狠戾。周齐握着他的额头,拍球似的砸在地上,又觉不解气,朝他腹部踹上一脚。折腾累了,便揪着他的衣领,强迫他看向自己。
发泄之余,仍然避开了显眼的部位,除了下巴磕破的口子,表面上看起来,林澈的模样与平时无异。
“打你真是不解气。”他咬牙切齿道。
像是在朝一个死人撒气,一拳打在棉花上,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
林澈倒吸着冷气,身上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和你有仇吗?”周齐质问他。
……这话该是我说才对。
林澈费力地掀了掀眼皮,无言以对。
得不到回答,周齐心里怒火更盛,攥紧了拳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他盯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不知怎的,像是泄气一般地松开了手,林澈脱力倒地。
骨节还在微微发麻。
“暴力”是周齐的信条。
他厌恶讲道理,讨厌被教育,讨厌绵软无力的说辞。若是看不惯谁,便挥动拳头,看着那些人丢盔弃甲向他跪地求饶,才觉得解气。
但是林澈的反应与他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不在乎尊严被践踏,不在乎疼痛,任人撕扯揉捏,像是一口枯井,往里面扔一颗石子,听不到水花。
反而是周齐白费力气,像个跳梁小丑,自己给自己添堵。
陈浩给他开了门,他气得夺门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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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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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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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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