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坐落在山腰上,下了车还要走一段石板砌成的简易石梯。正是桃花绽放的时候,沿途栽种着几棵桃树,桃粉色的小花爬满枝头。估计是开发商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一路上蚊虫并不是很多。
旅馆是一座修筑在外围的大型木屋,形似木屋,其实还是用钢筋水泥筑成的,只是在表面嵌了木板。房间按寝室分配,林澈和黎生灿睡双人标间,两张单人床。
黎生灿享受着众人掩饰不住的羡意,带着林澈,神色风轻云淡地领了钥匙走进房间。房里配备的家具大多是木质的,进门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临近两点,此时太阳烈得不行,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学校给出了两种选择,一是在房间里休息一阵,二是在班主任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果园里摘杨梅。
“你要不要休息一阵?”黎生灿放下背包,见他面带疲色,“太阳挺大的,待会中暑就不好了。”
“不会。”孙尚茗注重膳食均衡,经常往家里带水果,林澈一听是去摘杨梅就有些坐不住了,舌尖忆起酸甜清爽的味道。
在孙尚茗的带领下,他们陆续进了果园,杨梅树属常绿乔木,游客能够采摘的树都生得比较低矮,但是尽管如此,还是只能够到树丛的下端。
得到了工作人员的应允,同学们纷纷带上手套,黎生灿伸手压低一丛枝叶,另一只手挑准几个红润的杨梅,轻轻折下,树枝微微晃动,抖落一片绿叶,顺势飘到林澈头上。
林澈敞着袋子准备接果,不知上方的人在笑什么。
个高的男生都充当了工具人,艾美丽是颜值主义者,她手指着树上那些光鲜亮丽的杨梅,嘴里不停使唤道:“左边那个……哎不是,再左边一个…对对!”
刘晓扬言听计从地把她点名要的果子摘下来,转头不耐烦道:“光摘好看的有什么用,底部是深色的才比较好吃ok?”
“啊?”艾美丽若有所思,“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它摘下来。”
“……”刘晓扬白了一眼,不是你让我摘的吗。
接近地面的杨梅被他们摘的一个不剩,园子里有水龙头,杨梅不易清洗,于是统一由工作人员收集起来,清洗之后再呈给大家。
黎生灿想着林澈不喜人多的地方,于是找了个借口带着杨梅和林澈提前溜回房间,谁知在路上林澈就把自己那份杨梅吃完了。
他有些诧异,便把自己的也给林澈吃,问:“你喜欢吃这个?”
“嗯。”林澈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杨梅虽甜,却甜中带酸,一口汁水四溢,吃得嘴角都红了,指尖染了颜色,甚至嘴唇也变得殷红。
就如魏晋盛行男子化妆之风时,唇上的一抹胭脂,衬得他那张白净的脸十分妖娆。
妖娆这个词也适合用在男人身上吗?他的语文老师大概要气死吧。
黎生灿想起林澈眼角微红的模样,像是一张宣纸被毛笔点了一笔淡淡的墨彩,最无辜却最动人。
“那个……”
林澈犹豫一阵,小心翼翼道:“要不给你留点吧,你都没怎么吃。”
黎生灿把自己即将驶上高速公路的想法掰扯回来,咳嗽掩饰脸上的异色,道:“你不是喜欢吃吗……拿去吧,这么喜欢,以后我去农家乐,回来都给你带一份。”
林澈抿了抿鲜红的唇瓣,他没有想过以后的事,视线落在木地板上,茫然地点点头。
此时黎淮回复黎生灿:爽。
黎生灿:……那和女人没有区别?
黎淮:男高中生,你在想什么?www.xiumb.com
晚餐是各种各样的农家小炒,没有饭店里的精致,却多一分淳朴的味道,菜式不多,因为夜宵准备了烧烤。
不知谁跟老板要来了啤酒,还是冰的,趁孙尚茗不在运到烧烤架边,几个男生聚在一起,手法娴熟地拉开拉环,黄汤下肚,酣畅淋漓。
周齐喝得有点多了,打了个饱隔,又开了一罐朝黎生灿示意。
易拉罐在空气中碰撞,泡沫溅出罐口,银色的罐身淌着冷凝的水珠。
“周!老孙来了!”
“我怕他个……艹!”还没上头酒劲就醒了,几个男生慌乱地把易拉罐扔进塑料袋,藏在草丛后面,然后若无其事地翻转已经烤糊的香肠。
“咦,没朝咱这边来……手上捧了个什么玩意儿?蛋糕?”
话音未落,周边照明设施悉数熄灭,只剩孙尚茗手里的蛋糕闪耀着蜡烛的火光,衬得他慈祥的帅脸有如天神下凡……
周齐不由得吐槽,好老的套路。
班长起头唱了首生日快乐歌,一些知情人士也跟着唱了起来,剩下的人一脸懵逼,甚至不知道寿星是谁。
不知为什么,黎生灿忽然想,万一是林澈呢。
可惜不是,林澈不知道跑哪去了,晚饭后就没见着人影。
他会做什么呢,一个人在房间翻阅喜欢的书吗。
黎生灿没有喝酒,思绪却像是醉了一样,乱成一团。他借故离开,对女孩祝福一句生日快乐,在露天烧烤区逛了一圈,问艾美丽:“你有没有看到林澈?”
他感到后颈一阵发热,不知道艾美丽回答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被林澈吸引了,是否喜欢则另当别论,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正是因为纯粹,才令人神往。
“你怎么在这里?”
黎生灿在池边的凉亭上找到他,俯身抽出林澈手上的书,然后顺其自然地坐在他旁边,“他们在过生日,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吧。”林澈不知他怎么找来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躲在这里,不怕掉进池子没人救你?”
“……这池子人工的,还没一米深。”
黎生灿坦白道:“对,我在没话找话。”
林澈原本没这么想,现在听了,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他问。
黎生灿想也没想随口接道:“想你呗。”
“……”
“……”
“你身上有酒味。”林澈微微皱眉。
“啊。我跟周齐他们喝酒了。”他浮夸地说道:“头有点晕,待会你背我回去吧,不然掉进池子里怎么办。”
“好。”
“……”几乎是微不可闻的一声,黎生灿脑的回路忽然滞塞,这个字差点随着远处的嘈杂一起被晚风吹走了,“你刚才说什么?”
林澈歪头靠在亭柱上,充耳不闻。
黎生灿没有喝太多,现在却有种已经醉了的感觉。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林澈微微合上眼睛,似乎有些不愿回答道:“过了。”
“过了没关系,”黎生灿把书不重不轻地丢在他腿上,“问你呢,什么时候。”
“二月二十四。”林澈的嗓子有些哑,那段时间刚刚开学,孙尚茗忙着忙着就完全忘了有这回事。
在凉亭待了有半个小时,一直到吹哨子集合,黎生灿赖在椅子上不肯走,嘴里喊着要林澈背他。
林澈忍着嘴角的笑意,好声好气地哄道:“先去集合,到时候我再背你回去,行不行?”
黎生灿想让他笑出来,可惜失败了。他没说行不行,只朝林澈伸出一只手。
林澈会意,把他拉起来,走出小小一方天地。林澈无意间抬头看了眼,却发现头顶是一片璀璨星空,缥缈银河,如天空的巨大裂缝,浩瀚的星焕发着耀眼的光辉,将漆黑的夜空分割成奇异的颜色。
“唐琟。”
“到。”
班长将花名册翻过一页,“周齐。”
“到……嗝。”
“解散之后直接回房间休息,”孙尚茗叮嘱道:“不要随意串门,未经报备不能擅自离开房间。”
点完名之后,众人便散了,三五成群地走回房间。孙尚茗走得比谁都快,艾美丽和朋友耳语道:“肯定是急着和女朋友打电话了。”
林澈则站在黎生灿面前,背过身去,微微俯下身子,轻声道:“上来吧。”
黎生灿刚想走,未曾想他还记得这回事,他低头看着林澈的背影,虽然瘦弱,却仿佛拥有力量。
他迟疑片刻,深吸一口气,决意奉陪,于是双手搭在林澈的肩上,任他把自己背起来。
林澈的后背不算宽厚,两人此时前胸贴后背,黎生灿能清楚感受到他脊骨的位置。
他走得很慢,跟在人群的最后方,避开了孙尚茗和其他人,背着黎生灿一步步上了楼。
楼梯铺了块地毯,林澈的脚步声很轻,灯光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谁能想到这具躯壳下隐藏着一颗迅速跳动的心脏呢,林澈甚至怀疑他们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是一样的,所以心跳加速只是自己的错觉。
仅仅隔着两层布料,旅馆里只有楼梯,林澈每踏一步,黎生灿的身体便随他略微起伏,像是双手从背后抱住他。
鼻尖嗅到领口的皂荚味,肌肤相贴,林澈的皮肤很白,很细腻,牛奶一样光滑。
黎生灿想在上面留下一个吻痕。
腰真细,抱着不算舒服,却无端地激起他的保护欲。
以及按在身下□□的欲*望。
上到三楼,林澈有些累了,他还是第一次背着人走,有点紧张,幸好途中两人没怎么说话,不然肯定要露馅。
不知是不是林澈的错觉,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距离太近了,黎生灿滚烫的鼻息绕在他耳边,似乎耳朵也跟着发烫。正因为身体紧贴,林澈才得以察觉到生理的某些微妙变化。
林澈停住了上楼的脚步。
两人皆是沉默,前面的同学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林澈不知是否该点明这个尴尬,这似乎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事件的起因是什么。
黎生灿比他更熟悉,现在这样是一种什么状况,并且暂时不打算道破,装聋作哑,任由暧昧的气味发酵。
异变横生,林澈身形一僵,停在楼梯的拐角处,踟蹰不前。
他无言以对,思忖一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颇有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意味。
好不容易回到门口,他如释重负地把人从背上放下来,在口袋里摸出门卡准备开门。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探进口袋里,阻止了他的动作,林澈吓得手一抖,门卡被黎生灿接住了,险些掉到地上。
黎生灿一手支在门上,下巴枕在林澈肩侧,一手握住了林澈的手。
林澈回头,两人的唇离得极近,若不是声控灯应声而亮,照出他惊慌的表情,黎生灿会以为他是在索吻。
林澈尝试开口,却被黎生灿顺手捂住了嘴巴,戛然噤声。两人的距离忽然再次拉近,林澈的脸却无法自控地升温,脊背贴上冰冷的门板。
“……”
僵持许久,黎生灿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不给林澈留任何的退路,往暗流涌动的湖水里投了颗石子。
他在他耳边呢喃似的说了几个字。
低哑的嗓音惑人心志,似是无奈而又无辜地说道:“怎么办啊,林澈。”
他这样问了,却没有想要听到回答,自言自语。
林澈不知怎么回答,直到“滴”的一声,黎生灿打开了门。林澈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被他一路推到床上,沿途还撞到了置物柜角。
形势急转直下,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黎生灿压在身下,T恤都要被撩开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双手却被黎生灿牢牢制住,对方的力气大得生痛似是在压制他,又似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林澈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黎生灿,眼里充斥着野兽猎食时才会有的光芒,震慑人心。
事发突然,饶是林澈已经习惯他的触碰,在他压上身来时,林澈还是被吓到了。
“□□?”
简洁干脆的两个字,他直白地问,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觉得林澈不会拒绝自己。
林澈和他的相处模式本就是极端且变化无常的,时冷时热,冷极热极。他们不是时常聚在一起的玩伴,可以没有固定的交集,但是在林澈无助脆弱的时候,黎生灿就会扮演一个他需要的角色。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条模糊的界限,而现在黎生灿亲手擦除了。虽然一开始没打算往那方向发展,但世间许多事本就是无法预测的,事已至此,如若说两人只是单纯的朋友,又有谁会信呢。
黎生灿生来冷血,没有爱过任何人,他也不觉得自己对林澈的感觉是爱。
他只是渴望他,他要让林澈染上自己的颜色,刻上自己的烙印,好像这样就能让林澈分担一些所谓的“罪恶感”。
朋友一词,沾了忄生,谁还敢说是朋友。
赤色的坠子从黎生灿领口滑落出来,带着体温的触感,轻轻点在林澈的喉结上。
没有获得首肯,黎生灿似乎有些意外,思索一阵,俯首探去,两人温热的气息在无形之中缱绻缠绵,暧昧不清。
“你是炽热的,我无法触碰和追随的光。”
恍惚中,他想起林澈写在本子里的最后一句话。
黎生灿承认自己有些不甘,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值得他去这样仰慕和追随?
骨子里的自负激发出一股强烈的征服欲,他盯着身下这双纯粹无暇的眼睛,视线多停留一秒,便更着魔一分。
而后,温软的唇瓣落在了林澈干燥的唇上。
黎生灿稍作留恋,便开始得寸进尺,舌尖轻易探入对方的贝齿,林澈的脑海里只剩下对方浓密的睫毛,点漆似的眼睛蛊惑人心。
那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接吻,过程虽然短暂,对他而言却极其漫长。飘摇欲坠的城墙土崩瓦解,仅存的一线理智被奔涌而上的情绪冲刷粉碎。
他想,原来接吻是这样柔软暧昧的感觉,舌尖相抵,无声地诉说自己的心意。
唇齿交缠,辄止一吻,便叩开了林澈的心门。
……
……
完事时不知已经是几点。
黎生灿替他擦拭身子,白皙的皮肤上开了几朵梅花,锁骨处的咬痕更是过分,破皮渗血,腰侧青一块紫一块,衣服能遮住的地方没一处是好的。
他看着那人熟睡的样子,心里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一夜时间就能改变很多东西,他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此刻却有了一丝悔意。林澈这么单纯的一个人,他却偏要把人家拉下水,满足自己可笑的破坏欲。
冥冥之中反而有一种预感,林澈还是林澈,不会像他一样,被肮脏的欲*望牵着鼻子走,那双眼看着他时,眼神依旧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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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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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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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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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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