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秦御还有云朔三人扭头看向萧祁。

  还是第一次见人送礼直接送脸的。

  这是准备下半辈子都戴着面具过了吗?

  三人目光看的萧祁浑身不自在,他脸红脖子粗,怀疑当初自己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只要想一下那场面,他就死的心都有了。

  可天知道萧承易怎么会想再娶苏月,萧祁眸光咄咄的看着萧承易,“你不会是为了看我出丑,故意要再娶苏大姑娘的吧?”

  萧承易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萧祁,萧洵他们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他们打小和明王一起长大,在他们心底,明王更像是兄弟,而不是长辈,但萧承易真冷下脸,他们也不敢造次的啊。

  萧承易为了休掉苏月,连手里的兵权都交出去了,他能为了看萧祁出那点丑,就再娶苏大姑娘吗,吃回头草也很丢人的好不好。

  萧承易瞥了萧祁道,“你想食言就直说,不用找理由。”

  萧祁这人一向说话算数,他道,“谁想食言了?!”

  萧承易再翻一页兵书,“没有就好。”

  萧祁,“……”

  他能不能说他想食言,当没说过那话。

  萧洵和秦御他们纷纷朝他竖大拇指,这都不准备食言,绝对的勇士。

  萧祁想哭,他看着萧承易,一脸的祈求道,“能不能给我留条亵裤?”

  萧承易,“……”

  萧洵,“……”

  秦御,“……”

  云朔,“……”

  要脸,但要的真不多。

  ……

  入夜后,苏月闲着没事,绣针线打发时间。

  忽而屋内一角暗了下去,苏月侧头,就见屋子里多了个人。

  苏月纳闷,她爹的人是撤走了吗,不然这混蛋怎么又和以前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苏月不理他,继续做针线活。

  萧承易在苏月另一边坐下,见苏月绣的是腰带,但样式一看就不是给他的,想到苏月做了好几条腰带,却没一条是给他的,某位爷心底就醋溜溜的,“这回腰带又是送给谁的?”

  “我爹啊,”苏月道。

  还好是岳父,不是表哥,也不是义兄。

  萧承易道,“那什么时候轮到为夫?”

  苏月看着他,“你不是有一条了吗?”

  那能算吗,那是他偷换回来的。

  想到苏月身怀有孕,他就没要了,反正也要不到。

  萧承易,“……”

  将一朵梅花绣完,苏月把绣绷子放下,问萧承易道,“你是不是收买我爹的人了?”

  萧承易失笑,“为夫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没有吗?”苏月不信。

  萧承易一脸坦然。

  他确实没收买,因为收买苏木苏乙的是赵七。

  赵七经常被芍药使唤去街上买东西,就顺道带些烧鸡烤鸭给苏木苏乙,吃人家的嘴短,再加上萧承易上回大晚上来找苏月,苏怀臣并没有说什么,两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苏月问道,“那你来是?”

  萧承易道,“药铺开张之日定下了。”

  苏月按捺下想瞪他的冲动,笑道,“想不到堂堂战神明王的消息还不及我灵通,我白天就从丫鬟口中知道药铺哪天开张了,你这可知道的太晚了啊。”

  萧承易,“……”

  屋外树上,赵七和青风又在憋笑。

  王妃说话实在是太有趣了,就是生气,都如此的与众不同。

  萧承易伸出手,苏月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他怀里了,她奋力挣扎,萧承易道,“生气了?”

  “你说呢?”苏月没好气道。

  萧承易道,“为夫知错了,为夫担心白天来会被拦下,才选择晚上来,以后白天也来。”

  这哪跟哪儿啊。

  苏月磨牙道,“谁让你白天来了,你派个人来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

  萧承易眼神哀怨道,“暗卫来禀告了,为夫就没理由来找你了。”

  苏月,“……”

  苏月一脸唾弃。

  他们也算知根知底了,在她面前装什么啊,他要来还找不到理由?

  苏月把话都刻在脸上,萧承易也一样,理由是有一堆,但她眼睛里不容沙子啊,装个眼疾,就跟他要月亮,装别的病,还不知道怎么下不来台。Χiυmъ.cοΜ

  小几上摆着白玉盘,盘子里放着果子,苏月拿了一颗塞萧承易嘴里,道,“一会儿你把盘子带走吧。”

  萧承易看着她,“你不喜欢?”

  冬暖夏凉的盘子,谁会不喜欢啊,苏月道,“太珍贵了,不敢用。”

  不是她不敢,是芍药和白芷不敢,每次端盘子就跟端豆腐渣似的,好像随时会散落一地似的,两丫鬟太小心谨慎了,连带着她也跟着担心,还不如不用了。

  萧承易道,“不过就是一个盘子,有什么不敢用的?”

  苏月问道,“这样的盘子很多吗?”

  萧承易想了想道,“皇上那儿还有一个。”

  虽然有两个,但也很稀罕了好么。

  苏月坚持让萧承易带走,萧承易无奈道,“你就当寻常盘子用,碎了就算了。”

  苏月道,“碎了不心疼吗?”

  萧承易捏苏月的鼻子,“你连盘子碎了都心疼,怎么没见你心疼为夫?”

  没见过拿自己和盘子比的,苏月正要说话,这时候,窗户被扣响了,赵七的声音很突兀的传来,“爷,时间到了。”

  苏月看着萧承易,好奇道,“什么时间到了?”

  见苏月睁着那双澄澈的眸子看着自己,萧承易不舍的摸着苏月的脸道,“你爹的人只通融为夫一刻钟。”

  “为夫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亲了苏月一口,萧承易没耽搁,就跳窗走了。

  苏月,“……”

  一刻钟?

  通融?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苏月只想骂人。

  姥姥的。

  探监不就是这样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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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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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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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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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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