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道,“贤妃娘娘可知道前些日子明王为何揍定王世子,将他丢出明王府,还找皇上给定王世子赐婚?”
在说她踹五皇子的事,怎么突然转到定王世子身上去了,不过这事赵贤妃还真不知道,就连皇上问明王,明王都没说。
赵贤妃道,“这事本宫倒是不知。”
苏月告诉她道,“因为定王世子说要娶我,触怒了明王。”
赵贤妃眉头拧紧。
苏月在宁王府约定王世子私下见面的事,赵贤妃听说了,但定王世子怎么会想不开要娶她,也难怪明王会那么生气了,但这和她踹她皇儿落水有何关系?
苏月道,“我昨儿急着救五皇子,没顾得上男女大防,五皇子说要对我负责,我怕他步定王世子的后尘……”
“再加上五皇子落水吓怕了,为了帮他克服恐惧,最好是能学会凫水,这才将他踹进莲花池里的。”
赵贤妃脸黑下来。
别说苏月踹五皇子落水了,她这个母妃都想补一脚了。
苏月解释完,然后道,“不知贤妃娘娘召我进宫是?”
赵贤妃看着苏月,道,“你昨儿救了皇儿,本宫甚是感激,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开口。”
苏月忙道,“我救五皇子不图什么,何况贤妃娘娘和皇上已经赏赐许多,只希望贤妃娘娘不恼我踹了五皇子……”
要没苏月踹五皇子落水一事,她说什么都不图,赵贤妃还真不信,但现在,赵贤妃深信不疑。
苏月这一脚,把救五皇子的恩情都踹掉一半了。
赵贤妃道,“你既是为了皇儿好,本宫又怎么会怪你,皇儿确实需要克服恐惧,也应该学会凫水,以防再遭遇不测。”
赵贤妃没再说别的,苏月就福身告退了。
赵贤妃让宫女碧儿送苏月出宫。
苏月坐上来时的马车,小公公驾马车离开,出宫后,苏月掀开车帘,发现不是回长宁侯府的路,心生警惕,“这是要去哪儿?”
小公公道,“明王吩咐,让我敢赶马车去明王府,说是苏大姑娘你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了,让你去取。”
苏月心下翻了记白眼。
她能有什么东西落在明王那儿?
就明王厌恶她的程度,连她住的竹屋都一把火烧了,她要真落了东西在他那里,早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不过苏月也没忘记昨天明王让她今天去拿绣帕的事。
苏月吩咐小公公道,“送我回长宁侯府。”
小公公道,“可是明王……”
苏月态度坚决,“你要不送我回长宁侯府,就把我放下。”
小公公能怎么办,他只能听话,送苏月回长宁侯府是他的职责,送去明王府可不是。
只能把人送回长宁侯府,再去向明王请罪了。
苏月回了侯府,先去了春晖院,她一上前,老夫人就看见她裙摆上沾了泥巴,道,“这是怎么了?”
这些泥巴是她踹五皇子落水溅身上的,苏月也不隐瞒,因为根本瞒不住,她语气轻松道,“五皇子对落水有心理阴影,我帮他克服,踹他落水时,不小心溅到身上了。”
云淡风轻的语气,听的老夫人身子一怔,声音徒然拔高,“你踹五皇子落水了?”
苏月一脸用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表情,“不止是我帮五皇子,明王也帮他,把五皇子扔莲花池里,还不许人救他。”
老夫人听的心噗通乱跳,看来她是真的老了,年轻人这么克服恐惧的法子,别说经历了,她听都听不得。
确定赵贤妃没有怪苏月胆大妄为,老夫人就摆了摆色,让苏月退下了。
苏月回到挽月苑,才坐下喝了盏茶,芍药就屁颠颠进来禀告苏月道,“幸亏姑娘先禀告老夫人了,方才姑娘一走,大夫人就火急火燎的去禀告老夫人,要老夫人严惩姑娘,结果被老夫人数落了好几句,还要大夫人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说姑娘不是一点分寸都没有的人,听禀告的小丫鬟说,大夫人从春晖院出来,脸都是绿的。”
听到大夫人挨了骂,苏月心情好极了,芍药则担心道,“明王性子叫人捉摸不透,他要姑娘去找他拿绣帕,姑娘没去,他会不会给姑娘送来?”
一盆冷水浇下来,苏月好心情顿时就没了。
那混蛋性情阴晴不定,还真的防着点儿。
苏月朝窗户走去,赵七立马现身,苏月问道,“明王可见过你?”
赵七,“……”
这叫他怎么回答?
他该回答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赵七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就好。
苏月道,“你去明王府帮我取绣帕。”
赵七,“……”
早知道他就回答说见过了。
赵七道,“我去,明王不会给我。”
苏月道,“他要真不给,你帮我送点东西给他。”
赵七,“……???”
竹屋。
萧承易一边看兵书,一边等苏月来找他。
左等右等,没等到苏月,倒把周管事等了来,“方才宫里的公公来传话,说是苏大姑娘不肯来明王府,他没办法,只好把人送回长宁侯府了。”
萧承易脸色微沉,“我知道了。”
周管事奇怪的紧,王爷为何一而再的要苏大姑娘来明王府?
猜不透,又不敢问,周管事就不为难自己了,道,“还有十三天就到王爷生辰了,太妃不在府里,王爷准备怎么办?”
平常这些事都是太妃白氏拿主意,但现在太妃随太后避暑在外,短时间内不会回京,周管事只能来找萧承易拿主意了。
萧承易道,“今年母妃不在,就不办了。”
周管事劝道,“去年王爷人在军营就没办了,虽然今年太妃不在,也还是可以在府里办几桌酒席,热闹一番。”
“我自有打算,”萧承易道。
他这么说,周管事便没劝了,退下。
周管事前脚走,后脚赵七就进来了,手里拎着个包袱,萧承易瞥了一眼道,“怎么回来了?”
赵七扯了嘴角道,“苏大姑娘让属下回来帮她拿绣帕……”
萧承易听笑了。
自己不来就算了,竟然还使唤他的人帮她来拿,赵七还真听话的来了。
萧承易看着赵七,“还真忘记谁才是你主子了?”
赵七忙道,“您和王妃都是属下的主子啊。”
“王妃”两个字成功消了萧承易的怒气。
但绣帕,萧承易不会给赵七的。
赵七默默把包袱放桌子上,“王妃说了,属下要带不回绣帕,就让属下把这包袱送给爷您。”m.χIùmЬ.CǒM
萧承易眉头一挑,要不回绣帕,以那女人的性子该很恼才对,怎么会送他东西,直觉告诉萧承易没好事,他问道,“送我的是什么?”
“……爷您还是自己看吧,”赵七飘了嗓音道。
萧承易把包袱解开。
只见包袱里都是绣帕,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条。
萧承易,“……”
五颜六色的。
看的他眼睛疼。
这是在告诉他,休想拿一块绣帕拿捏她,她不在乎,他要喜欢她的绣帕,用不着强,要多少她送多少。
男女大防,她是真一点不在乎。
“带回去给她。”
赵七赶紧照办。
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
萧承易突然开口,“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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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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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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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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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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