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孙子玩阴的！”
“妈的，我说这几天老输钱呢！”
“这王八蛋阴我们！”
……
中年人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抓到现行，出手的还是个年轻人。
“朋友，咱们俩好像没见过，你今天放我一马，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你着急什么，刚才你说过，我要是能开出黄边，你就把地上的土都舔了，这才哪到哪？大姐夫！”
“我在。”
“把这孙子的屎给我打出来，我让他看看，这东西到底有没有黄边！”
赵德柱伸手把中年人提溜过去，跟着开始了全方位的系统性“教育”，既然牧之说了要把他屎打出来，那就要绝对执行！
“啊……别打了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惨叫声传出，周围人看着对方的凄惨模样一个个面面相觑，有几个胆小的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一句话不敢都说，更不敢离开。
王牧之审视的目光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扫过，盯得他们皮肤发烫发疼，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看到这场景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还有的人脸上浮现出兴奋崇拜的看向王牧之，心里默默给王牧之点赞。
干得漂亮。
赵德柱对于如何揍人很有心得，没几分钟就完成王牧之的任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王牧之把赌具捡起来扔到他裤子上沾满黄色液体。
“怎么样，现在有黄边了吗？”
“有……有了。”
中年人躺在地上不敢动弹，只是王牧之没看到这家伙低头眼神中闪烁着怨毒，显然没打算就此罢手。
王牧之放眼望去，眯着眼冷笑几声。
“你们一个个的日子都过好了是吧，家里面老婆孩子爹妈都有吃有喝了是吧，还能有心情在这耍钱，特么的看来我上次让你们没少挣啊。”
“王……王总，我们就是小玩一下，没赌。”
“放屁！你当我俩眼睛是出气的啊，你看看你手上的是什么？”王牧之一把抓过对方手上的钞票在他眼前晃晃。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这仅仅是二十五块钱吗？这是你媳妇不知多少日子辛辛苦苦攒下来血汗，能让你全家整整一个月不愁吃喝，能让你儿子多读几天书，让你爹妈多吃一碗饭，让你不去找外人借钱，在别人面前挺起腰杆做人！
而你特么刚才全都要押上去赌，我让你赚钱就是为了让你不顾媳妇儿孩子去赌的吗？你回答我！你良心是不是都让狗吃了！还有你们几个，一个个赚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混账，一群混账东西！”
王牧之的声音振聋发聩，传遍每一个人的耳朵，钻进每一个人的脑袋里。
所有人不敢出声。
尤其是被王牧之抓到现行的那几个，更是哭丧着脸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副厂长刘长顺和几个领导也走来，本来看到王牧之还很高兴，可紧接着他们就察觉到现场气氛不对，有人在旁边小声解释几句。
“牧之，你来了。”刘长顺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刘叔，你这副厂长当得还挺不错，都把赌场开到厂子里来了，我看咱们以后也别合作了，我让江叔派个人下来给你颁个奖状吧。”
“牧之这事情是我办的不对，我有失察之责，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给我的一切处罚，是我的错！”
刘长顺赶紧道歉。
他知道王牧之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这事可大可小，主要是看王牧之的态度。
可不管怎么样，这事确实是自己疏忽导致。
说完，扭头看向被王牧之抓住的那几个大手一挥。
“保卫科把人给我带走，记大过处分一次，扣除当月工资，赶紧给我把这个教唆他人赌博的家伙送到公安局，必须严惩！”
“还有你这个副厂长，也要扣除当月工资，以儆效尤！”
刘长顺点头答应。
立马有保卫科的人过来按照刘长顺的命令处理，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其他人也纷纷满脸兴奋的开始使劲鼓掌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叫好。
“行了，都回去好好过日子，谁要是再让我发现干这种勾当，直接开除走人，皮革厂不是让你们搞这些玩意的地方！”
王牧之迈步朝着会议室走去，刘长顺等领导跟在身后，这几天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
他们可知道王牧之的到来一定不是为了抓几个耍钱鬼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想法，一定要落实在皮革厂。
前段时间享受了挣钱带来的爽感后，他们再也不愿每天吊儿郎当，尤其是看着人家纺织厂干的热火朝天，他们看的实在是眼红。
“人都到齐了吧。”
王牧之坐在厂长的位置上发问，众人全都齐刷刷点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那好，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们就商量一下我们下一阶段的计划。”王牧之起身在背后的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
创汇！
这不仅是王牧之目前的任务，更是整个80年代的阶段性任务。
在这个年代，由于我国各行各业都需要引入世界先进的生产技术，来弥补我们在轻重工业方面的不足，这就需要大量外汇。
而我国出口的产品却是以农产品以及初级加工的工业产品为主，虽然数量巨大，可是换回来的外汇却根本不足以支撑生产建设的需要，所以不只是王牧之，还有其他人也在寻求办法。
“各位，说说你们的想法。”
王牧之看向众人，他们却都纷纷摇头。
创汇这种事情听起来确实很高大上，可具体实施起来的难度绝对很大，周围也有人想要实行这种做法，奈何全都以失败而告终。
“王总，这事恐怕不好办啊。”
“是啊王总，咱们国家目前的硬实力确实不如国外，我们有的东西，那些老外肯定也早就已经见过，人家根本不稀罕。”
“去年钢铁厂也有过这种想法，可惜他们的设备技术都跟不上，最后只能草草收场，听说当时的负责人还被下放村子里，到现在都没回来。”
“要不咱们还是生产惠之牌衣服吧，我们厂绝对比纺织厂有经验，一定能超额完成任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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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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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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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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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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