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炮,上次没收拾够你对吧,你偷人钢材那事用不用去局子里聊聊?
还有你李墨白,自己儿子是个什么鬼样心里没点逼数是不是?
还有你,刚才就属你叫得大声,你特么在吼一个?”
龙武一圈人骂完,李家人没一个敢吭气的,张香爱此刻也不敢再拿出泼妇那套,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听着儿子被揍得嗷嗷叫,满心焦急却不敢说话。
“牧之哥,你看这事怎么处理,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我送他们去局子里待几天?”
“让他们给恩惠道歉然后滚,看见他们就恶心!”
“都听见了吗,给我过来排好队,一个一个地给嫂子道歉。”
“对不起恩惠,今天是我们做得不对!”
“操!鞠躬,鞠躬懂不懂。”
龙武一脚把李二麻子踹了个狗吃屎,李二麻子赶紧爬起来鞠躬。
剩下的人有模有样地鞠躬,轮到张香爱时,她还想再说两句,可龙武一个眼神瞪过来,张香爱也不敢再说什么。
就这样一群人一分钱没要到,灰溜溜地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了?”
闻言,龙武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
“我让耗子一直跟着你们,所以才这么快知道。”
王牧之点点头。
其实他早就发现耗子的存在,但这种事情也无可厚非,龙武这么做也实属正常。
见王牧之没怪罪,龙武也放心下来。
“牧之哥,关于嫂子的身世我去查了县里三个卫生院,可实在是时间过去太久,医院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录,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既然医院这方面找不到,那就找人,棉花厂里面超过二十年工龄的人应该不多吧,而且稍微有点心计手段的人,现在都应该有个一官半职,比如说张香爱和李墨白当年的领导。”
“好,我马上去调查一下。”
“问问杜老师不就行了,她当年是棉花厂宣传队的,也在棉花厂干了十几年,肯定知道这些人。”
李恩惠提醒得很关键,三人立刻折返回杜老师家里。
看到王牧之他们折返回来,杜老师很惊讶,但更诧异的则是柱子。
“大哥,我可没跟我妈要钱,不信你问我妈?”
“龙武,你去教育下那小子如何孝顺父母,我和杜老师说。”
龙武笑着过去把柱子拉到一旁,王牧之两口子坐在杜老师面前。
“杜老师,恩惠的事情您都已经知道,我们去卫生院查不到东西,所以想问问当时有没有人和张香爱她们家走得挺近的一些朋友,方便了解一下。”
“不是我背后说人闲话,当年张香爱的脾气比现在还臭,可以说整个厂子的人都跟张香爱发生过矛盾。
你们要是去找的话,只能找一个叫刘二妹的人,她们两经常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其他人根本就懒得搭理你们。”
从杜老师家里出来,龙武辗转打听了不少棉花厂的老人,才打听到刘二妹的地址。
来到他家,此时的刘二妹也已经不复年轻,成了两个孩子的妈,不过一脸的横肉依然能看出当年的蛮横。
“找我干什么?”刘二妹熟练的点上烟不屑问道。
“找你打听点二十年前的事,你要是能想起来,我就给你钱。”
不管走到哪,给钱这种方式几乎是百试不爽。
“二十年前?”
刘二妹一脸疑惑地不断上下打量着王牧之和李恩惠,本想直接拒绝之际,却听见了龙武的咳嗽声。
看着不好惹得龙武,刘二妹这才不不情愿地点头。
“二十年前,你的朋友张香爱捡到了个孩子,关于这件事你还知道点什么?”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刘二妹一边询问,一边不断朝李恩惠看去,心中早就已经翻江倒海,只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王牧之郑重其事。
“嬢嬢,你就告诉我们吧,这件事对我们真的很重要。”李恩惠也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是我不说,这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我真的想不起当时的情节,我就知道当时下雪,天气很冷,张香爱当时……”
听刘二妹说完,王牧之留下二十块钱后转身离开。
“牧之哥,怎么样?”
“哼,这个女人有问题,嘴里每一句实话。”
“不会吧。”李恩惠诧异道:“她和张香爱说得差不多,应该没问题。”
“傻丫头,正因为他们说得差不多,所以我才断定这个女人有问题。”王牧之解释道:“二十年过去,这女人居然还记得当时自己和张香爱的穿着,而且二人说得分毫不差,你觉得可能吗?”
经过王牧之这么一提醒,李恩惠和龙武这才看明白其中的门道。
“妈卖批,这娘们居然敢骗老子!”
王牧之拉住暴走的龙武教导:“稍安毋躁,以后做事情别这么不过脑子,既然这个女人已经想好了要骗人,你就算进去把她杀了又怎么样,再说时隔二十年,她完全可以说自己记错,你也拿他没办法。”
“那就这么算了?”
“先去查查她家庭,反正她就在这,又跑不掉,有的是时间跟她周旋。”
龙武去办这件事,王牧之带着李恩惠回到宾馆休息。
“你今天好好睡一觉,别把下午的事情放在心上。”
王牧之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哄着李恩惠睡觉之际,又有人闯入刘二妹家里。
和王牧之不同,这次冲进来的是五个西装革履的汉子,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直接让刘二妹感觉自己家都被塞满,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光是站在那不说话,就让刘二妹两排牙齿打架。
“你……你们是谁?”
人群散开,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
一条红色的裙子穿在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气势如龙卷风席卷整个屋子,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头不敢去看。
这个女人叫邵琴韵。
有人搬来一把擦过的凳子,邵琴韵坐下,每个动作都显得是如此优雅,让同为女人的刘二妹自惭形秽。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听说二十年前,你在卫生院门口捡了一个孩子,有这回事吗?”m.xiumb.com
“你们怎么也来问这个?”
刘二妹一开口就让邵琴韵倍感兴趣。
“还有谁问过。”
“两男一女,他们十几分钟前才刚走。”
“你怎么说?”
面对邵琴韵强大的气场,刘二妹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干净净,不敢有丝毫隐瞒。
随即房间中陷入一阵沉默。
连院子里的狗都不敢大喘气。
几分钟后,邵琴韵等人像一阵风离去,房间内再次变得空荡荡,可刘二妹的心却翻江倒海,难以平复。
二十年,二十年都过去了,难道那件事还要再被重新翻起来?
“该死,我就知道那个孩子不能碰!”
刘二妹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满脸悔恨。
门外的邵琴韵也在车上吩咐道。
“阿东。”
“夫人。”
“这个女人没说实话,去哥老会查一下,重点放在她二十年前的社会关系,还有我们来之前的那三个人,也一并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很快,这个县城里悄然变得热闹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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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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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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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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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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