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吐出一口气,已经警告过他们了,是他们不识抬举。
周老爷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傻儿子。
“放心,我没有下死手,睡两个时辰他就醒来了,你们再不离开的话,那我就把你们迷晕,丢到外面的街道上,你们应该很怕丢面子吧?”
周老爷不自觉地吞咽了下,竟然在眼前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一股退缩的感觉蔓延,周老爷后退一步笑道:“是我太着急了,闺女现在一定很慌吧?没事,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既然你是我闺女,周家的所有东西,都有你的一半,想要回来随时叫我,我派人过来接你。”
说完,人就灰溜溜的走了,连同他带来的几个没能派的上用场的小厮。
三分钟后,几名小厮手忙脚乱的回来,把周肆抬了回去。
文丁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抬着周肆晕头转向的往外跑,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把身上的大包小包全部都放下,疑惑的问慕容荻:“周少爷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是买的什么?”
文丁瞬间把刚才看到的抛之脑后,语气里透露着小得意,“这是我在街上看上的一些布料,老板要走了,就把这些便宜卖给我,我瞧料子确实不错,就买了,还有这些,是我们路上需要的干粮,目和城虽然不远,但姑娘身子重,不宜快赶,可能得两日,备上点干粮以防万一,还有这个……”
听着文丁兴致勃勃的将自己买的东西一一展开,慕容荻的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
“我是想让你买点自己需要……”
看文丁神色迷茫的抬头,慕容荻没有继续说下去,算了,之后再给吧。
没等到慕容荻后面的话,文丁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姑娘,给。”
慕容荻一愣,“他们不要?”
“不是。”文丁摇头,“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家已经没人了,应该是昨夜就走的。”
慕容荻沉默了片刻,看着那两锭银子半晌,还是收了回来。
不过她并没有全部拿走,而是留下了一锭,“剩下的,当做我们之后的生活费,缺什么你直接买就行,以及……”
想到周家的事,慕容荻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
“我们今晚就走。”
文丁怔住,“这么突然?那我是不是要去把咱们的马车找回来?”
“可以。”
于是乎,刚回来的文丁,又被派去找马车了。
院子里的树叶又落了一层,现在正是落叶之际,算算时间,孩子应该在年后出生,在这之前,她得避开楚夜寒,也得重新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最后,就是重新发展自己的生意。
就在慕容荻失神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了动静,吴婶似乎出去了,刚刚回来,她慌张的扒着她家的栅栏,“周姑娘啊,听说你会医术,我家男人不知道怎么了,脸色蜡黄蜡黄的,一直喊疼,你能给他看看吗?”
从搬到这里之后,慕容荻对吴婶的印象就很好,欣然应允。
因为慕容荻的身子重,过来的时候吴婶还小心翼翼的扶了一下,“我就出去一会儿,以为他早就上工去了,没想到回来后他竟然还躺在床上,那脸黄的吓人,他不会是在上工的那里染上什么病了吧?”
“吴婶放心,我看看就知道了。”
进入他们家的屋子,里面的格局和她那边没什么两样,吴婶的男人山壮就躺在床上,进来后就听到他哼哼唧唧的,仿佛十分难受的样子。
慕容荻觉得房间里面闷闷的,就顺手开了窗,回头一看,果然和吴婶说的一样,他的脸很黄,可以说是那种病入膏肓的黄,
可昨天他去给她送饺子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晚上怎么会这么严重?
除去突发疾病的可能,那就是重了某种汁液的毒。
而恰好,这种毒,她给自己的银针上涂过。
“怎么样?能治吗?”
慕容荻没有说话,上前掀开了对方的被子,果然见他手上有一片青污之色。
原来昨晚是他!
“没事,吴婶你先出去吧,我给他诊治好再叫你,医治的过程中身边不适合有其他人。”
吴婶神色一变,但看了眼床上难受的男人,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等人离开后,慕容荻才看着床上的人道:“我知道你清醒着,怎么了,不敢睁眼看我?”
山壮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但慕容荻明显能看出他脸上的皮肉抽搐了一下。
慕容荻神色未变,继续道:“昨晚的那枚银针上我涂了毒,这种毒只有我能解,你不醒来,是不想解毒吗?”
床上的人立马睁开了眼睛,看着慕容荻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似乎想不通她为什么睡觉的时候还带毒针。
“醒了?来说说吧,为什么要偷偷闯入我家?”
床上的人浅浅一笑,是一副十分普通的老好人形象,“姑娘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如果慕容荻没有发现他手上被针扎过的痕迹的话,她说不定就被眼前人骗过去了,果然,看人还是不能看表面。
她当即微微一笑,“这样啊,那看来是我认错了,如果不是你的话,你这应该是染上病了,不是我下的毒,所以是不能用我的方法治的,我去和吴婶说一声,让她去帮你找个大夫。”
这么说当然是为了吓唬他,她刚说了这毒只有她能解,让别人来还不是白跑一趟。
“等等!”
床上的人拽住了慕容荻的衣角。
她皱了皱眉,将自己的衣服抽出来,声音冷淡了下来,“还有事吗?我挺忙的。”xiumb.com
见她似乎真的不打算被自己解毒,山壮的声音顿时急促了几分,“我承认!”他喘息了一声,艰难开口,“昨夜是我鬼迷心窍,还请周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
慕容荻挑了挑眉,她刚搬过去,房间里面简陋的很,除了一些日用物件和床,几乎什么都没有,这人有什么可图的。
“你要去我家找什么?”
感受着身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无力和痛苦,山壮终于忍不住将一切全盘托出。
“我、我就是见你和周家少爷关系颇好,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周家的,所以起了点心思,可姑娘你发现的及时,我还没有来得及做……求你放过我。”
这么一说,慕容荻就明白了,她脸一黑,“你要用我去周家讨点好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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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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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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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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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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