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怜的笨贼翻又翻不出去,只能爬到老王头那里拍门求救,老王头早被李文军交代了只管关门睡觉,自然是不会理。
结果那贼就在保安室外冻了一夜。早上被老王头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贼求着老王头先叫救护车,老王头也怕出人命,救护车才来的,然后贼先被送医院包扎伤口,再被送公安局拘留。
据说现场很惨烈,所以两行血迹从后面墙边的地上横亘过整个工厂,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光看整个血迹都能想象出那个贼拖着受伤的腿在黑夜里爬行的情形。
还有人特地跑来看这个血迹,然后“啧啧啧”地感叹和议论。
“李文军不知道还有多少阴招。”
“真是太惨了,啥也没偷着,差点死在这里。”
“呵呵,我觉得挺好的,谁要他们不老老实实劳动。又没有人逼他们来做贼。”
至少短期内再没有贼敢来,可以过个安静年了。
唐兆年用一句话总结了这件事:“丢,李文军的工厂现在比屯门的监狱防护得还严密。屯门都只上电网,不埋铁蒺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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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季青韬失踪了,季青辰和季青峰的联合明显占优势,家里肯定越发剑拔弩张。季青烟打电话回季家说今年孩子小,天气又格外冷,不想长途跋涉回冀城了。
陶光明和季如诗说服陶路遥和谢楚瑶来这边过年反正房子够大。这样他们也不用回季家了。毕竟如果回陶家,不去季家好像又不太好。
李文军依旧把老王头请过来过年,吃完饭再送他回家。
他对老王头的格外深厚的情谊,让反射弧超长的李文勇都觉得有些怪异了。
若要说是这三年老王头给李文军守门结下的情谊,似乎有点牵强。
他怎么感觉李文军是在报恩呢?可是之前他们家没有跟老王头打过交道啊。
最多就是给过他一点剩饭和水,要说有恩,也是他们家对老王头有恩。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李文军这人做事,比较随性,又不喜欢多解释,好多都是李文勇不能理解的。
所以,李文勇想想就算了,也不会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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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凌晨,忽然开始下雪。
这是半年多以来第一次降水,感觉像是老天被设定了个开关,一定要等到立春才下雪。
孩子只想着有雪玩高兴,大人们心里想的却是:“老天爷啊,这个干旱终于结束了。”
要不是李文军急赶慢赶打报告,还出钱叫县里修了个水电站,茶县都不知道断水多久了。
矿区就更加了,取水口刚好在水电站上面,有了水电站的坝拦着,才一直能取到水,保证生活用水不断。
大家记得李文军当时说“立了春才会下雨”。
下雨跟下雪不就是一样吗?
李文军真是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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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过年也没有休息,趁着有时间,在家里的小工作室里捣鼓新玩意。
现在家里房子大,他和顾展颜有各自独立的工作室和会客室,还有书房。两个人有事的时候就关着门各忙各的,相互不影响。
李文军在做的其实是监控摄像头。
原本网络监控摄像头要三四年以后才会第一次出现在国内,但是他现在赶着要用,也顾不上会不会影响历史的发展了。
其实现在他这边的技术条件已经基本成熟。如果是有线闭路电视,只需要从外面采购显示器,别的他基本上都可以自己做,或者要市电子元件厂帮忙做。
实时监控不麻烦,录像存储才是麻烦。
如果一定要存储,就只能用录像带和软盘,一个摄像头,一晚上要好几卷,没有情况就洗掉再录。
嗯,存储元件可以慢慢尝试做,先把监控系统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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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刚停又开始下起春雨,如烟如雾,飘飘洒洒。
去年下半年干旱的时候,水电站已经在李文军的建议之下,抓紧时间把电机和电线都架设好了。
这会儿春雨下来,蓄满了水,刚好开始发电。
按照协议水电站发出的电百分之五十供他免费使用。他用不完的,按照实时电价八折卖给县里或者别的厂。
也就是说,从今年春天起,李文军的工厂和别墅区,用电就不用钱了。
陶光明笑李文军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度电才不到两毛钱,“文军实业”厂里一天就用几百度电,省了不到一百块,一年三万。李文军可是花了五十万修水电站的,用二十年才能刚刚收回来。
李文军默默拿出了一张表格,算给陶光明听。
这半年从河里挖的砂子,玉石,就卖了一万多块了。
这个水电站装机容量两千五百千瓦,一天二十四小时满负荷运转,就是六万度电。考虑旱季雨季不能满负荷运转,每年发电量按一千三百万度算。他能用百分之五十,就是六百多万度,就算卖一毛钱一度都六十万了。
一年,就能把投资收回来了,还有得赚。
从今年开始,往后二十年都没有大干旱,所以划算。
陶光明听得目瞪口呆:这么个小电站,竟然这么赚钱,难怪李文军会费那精神去写报告,还捐钱。
他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只管梗着脖子说:“这个电,又不像水和煤,汽油这些东西可以存起来,发了不用,没人买你的,也是白搭。”
李文军笑:“怎么会卖不出去。你知道附近农村的点多少钱一度吗?我们这是厂矿企业,才能用不到两毛钱一度的电费,农村折算损耗以后,差不多要一块钱一度了。”
陶光明摇头:“他们可以偷搭线路,不用花钱。”
李文军说:“村里一个总表,偷搭的人最后也要摊费用,其实偷的都是自己的。而且偷搭还危险。再说,就算村里不买我的,不是还有县电力局吗?跟我买比更隔壁县买要便宜多了。”
陶光明抿嘴:是的,如果不是因为要跟隔壁县买电,县里也不可能下这么大的决心来建水电站。
跟隔壁县买,加上路上损耗都差不多三毛钱一度电了。
李文军又说:“就算县里不买,我这旁边不是还有个用电大户吗?五六百户人家,一天加上生产的,怎么也有五六百度了。”
陶光明指着李文军:“无耻,连亲哥都算计。”
李文军笑了笑:“在商言商。我不可能一直做慈善,再说,这也是双赢。他不跟我买,也要跟县里买。”wWW.ΧìǔΜЬ.CǒΜ
果然李文勇算来算去,矿里如果用县里的电,要两毛一度了,不如跟李文军买一毛二一度买划算。一个月光电费就少花一千多块。
县里也把李文军这边没用完的电量全包了。
这个不是生产收入,还不好计税,等于是李文军的纯收入。李文军躺着啥也不干,一个月又有几万块收入。
这家伙真是个移动的印钞机,会说话的摇钱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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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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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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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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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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