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暗暗揪头发:特么的,又建厂,我就算掰成八瓣也不够用,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wWW.ΧìǔΜЬ.CǒΜ
签好合同,定了时间表,卡加安排他们到一家当地最好的酒店里入住,还交代宾馆说,他们是贵宾。宾馆一定要好好招待,有求必应。
虽然一样是平房,不过总算是有热水了。
毕竟这里不缺水。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前台小姐问李文军他们:“几位要洗澡吗?”
陶光明忙点头:“要要要。”
前台又问:“淋浴还是泡澡。”
陶光明说:“淋浴,泡澡洗不干净。”
李文军说:“帮我送一桶热水到房间好了。”
杨守拙:“嗯,我也是。”
李文军对陶光明说:“要不。你也用桶子装着冲下算了。”
陶光明:“不行。好不容易到了个能淋浴的地方,不洗干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淋浴了。”
前台欲言又止,说:“行,你们要洗澡之前,跟我们前台说一声。”
陶光明抿嘴:这地方真穷。小气吧啦的,平时肯定是把热水阀门关着。打电话叫她开,她才开。
陶光明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前台说要洗澡。
然后脱衣服进了浴室。
虽然水忽大忽小,忽冷忽热,可是总比用毛巾擦好太多了。
洗完澡,他觉得周身舒畅,出来跟李文军他们在酒店的餐饮部吃晚餐。
食物好奇怪,连筷子都没有,只有几套旧刀叉和汤勺,盘子也是缺边的。
陶光明也知道这地方刚刚战乱过,就这条件,能弄来食物给他们已经不错了,所以没有抱怨。
他一边用叉子叉着满盘子乱滚的土豆,一边对李文军他们说:“我跟你们说。刚才洗澡的时候,我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人盯着我。”
杨守拙翻了个白眼:“少自恋,就你这种身材,送给人看都不想看,谁会去偷看。”
陶光明抿嘴:虽然很伤人,但是是实话。
李文军一直笑,却不说话。
陶光明眯眼:“有话就说。你这么笑,从来没有什么好事。”
李文军说:“热水淋浴看着简单,但其实需要有自来水供应系统,需要加热系统和加压系统。你想想茶县的招待所到什么时候才有热水淋浴?这里这种条件可能有吗?”
矿区的招待所八十年代末都只有冷水喷头。住店的要热水澡只能用暖水壶打水来或者自己走去矿区公共浴室。
陶光明一愣:“那我刚才洗的淋浴哪里来的。”
李文军绷不住又笑了,说:“你猜。”
刚说完,两个黑人服务员骂骂咧咧从后厨抬着一桶热水出来了。
桶子的水面上还飘着一个大瓢。
“今天怎么这么多洗淋浴的。”
“妈的。又要爬那么高浇水,烦死了。他们就不能泡个澡算了吗?你说这些人怎么那么爱干净,天天洗什么澡。”
陶光明瞪大眼睛指着那些人。
李文军拿起汤勺:“你拧开龙头,他们就…….”然后从杯子里舀水然后倒在盘子里。如此反复。
杨守拙开始大笑,拍桌子。
陶光明眯眼盯着李文军:“你哄鬼呢?没有淋浴他们会直接说啊。”
李文军叹气说:“总统要他们有求必应。今天办入住的时候,你刚说完,我就看见后面有人找梯子去了。我劝了你,你不听……”
陶光明脸上“噌”地一下红了,咬牙切齿:“卧槽,我说我怎么总觉得有人看着我。那水还忽大忽小忽冷忽热。”
他瞪着杨守拙:“你也知道吗?不然怎么你不洗淋浴。”
杨守拙一边笑,一边说:“我不知道。我看到这混蛋脸上表情不对。我就决定跟他选一样的了。”
陶光明又吃了两口,嘀咕:“无所谓,反正是两个男的帮我浇水的。”
李文军忍不住又笑起来。
杨守拙终于止住笑,问李文军:“下面去哪里。”
李文军叹气:“现在先要想办法回去南非。”
陶光明嗤之以鼻:“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不就好了。”
李文军说:“你猜猜我们来的时候坐的飞机哪里来的。”
陶光明回答:“那肯定是卡加的啊。”
杨守拙说:“把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转起来,要是卡加的飞机,我们为什么还要坐卡车?”
陶光明一脸懵:“那是哪里来的。”
李文军说:“跟津巴布韦借的。”
津巴布韦有丰富的矿藏资源,气候适宜。
之前白人统治的时候,打下了一定的工农业基础,又采取了相对温和的政策,没有造成大批白人撤出的情况。
所以独立以后,这个国家的矿业和制造业,农业都发展得还不错。
在周围几个国家里面,算比较有钱的了。
只有他们买得起小飞机。
所以李文军不用问就能猜到。
陶光明犹豫了一下,问:“不能要总统再跟津巴布韦借,送我们回去吗?”
杨守拙翻了个白眼:“你傻啊,别人不会白帮忙。燃油平均每公里要一加仑,油费都要1美刀一公里了。博兹瓦纳过来两千五百多公里,去开普敦要再加几百公里。你算算。”
陶光明:“诶?对了,叫老唐从希腊开直升机来接我们。”
杨守拙:“神经病,希腊到这里四千多公里了。中间要加至少八次油。飞二十个小时。”
陶光明:“那怎么办?”
李文军说:“不要慌。我坐飞机的时候向津巴布韦的飞行员展示了我的新手机。看看这个饵有没有用。本来是带在身上做样品的。”
陶光明:“一个手机……信号都没有,他们要手机干什么?”
晚上,卡加叫人来通知他们,说明天送他们回南非,还是坐津巴布韦的飞机。
李文军和杨守拙交换了个眼神:是真的上钩了,还是有别的条件。
想想也是,这种穷地方,能当飞行员的出身一定不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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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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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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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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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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