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忽然,就听见从屋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我们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时,白大娘有些惊慌地呵斥了一句:
“哭什么哭?不许哭,听见没有。”
但那个痛哭的孩子,却一点也不停她的话,哭得声音越来越大了。
佟翠兰吹了几下后,忽然停了下来,孩子的哭声这才停止了。
我们每个人都明白了,刚才哭的,就是那个鬼娃,那个鬼娃是听到这种短笛声才哭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你屋里怎么会有孩子?而且一听到我的笛音就哭?只有鬼魂能听到我的笛音,阳间的人是听不到的,所以刚才哭的,就是你养的鬼娃。”
屋里的白大娘沉默了一下,忽然冷笑了一声:
“哈哈,看来你们这帮人不简单,好了,既然这样,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也没必要瞒你们了,我确实是个太监,不过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我劝你们少管闲事,还是早点回去吧,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么说,一百多年前,这个孩子就是你捣的鬼,他才被石碾子活活碾死了,而且碾死了之后,就成了你养的鬼娃,对不对?”
黑七连忙问。
白大娘恼怒地说:
“没错,这个孩子是我杀的,而且我杀的人多了,你们再不滚,我连你们一起杀。”
“你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不要这么嚣张,我们和天人都交过手,还怕你?”
冯学贤也不甘示弱地说。
白大娘又冷笑了一声:“那咱们就走着瞧吧,你们要是不服,现在也可以把蜘蛛网弄破进来。”
现在的局面僵持住了,我们既不敢贸然进去,白大娘却又不出来。
忽然,屋里那种吱吱的老鼠叫再次出现了,就见几只老鼠,钻过门口封着的蜘蛛网,从屋里爬了出来。
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有两只老鼠蹿了起来,我还从来没见到老鼠能蹦一人多高,这两只老鼠正好落在我的脸上。
吓得我赶紧用手一扒拉,才把那两只老鼠吧啦下去,不止是我,另外那些老鼠也开始往其他人的脸上跳。
而且从屋里爬出来的老鼠越来越多,我们赶紧从白大娘家院子里逃了出来,幸好这些老鼠没跟出来。
我们没想到在大白天,竟然会发生这种怪事。
在我们这一带,经常说一句话,叫“老鼠咬死不咬生”,就是老鼠只会啃咬死人的尸体,却不会咬活人。
只有在鬼魂出没的地方,才会出现老鼠咬人的事情。
我和申红胡子在找古尸的时候,在一些废弃的宅子里,经常会遇到老鼠,如果老鼠见到我们就跑,那这种废弃的宅子里就没有鬼魂出没。
但如果老鼠见到我们后,不但不跑,还会愣愣地看着我们,那这种宅子里就肯定有“脏东西”了。
不过我也听老人们说过,三岁以下的孩子,最好不要单独留在家里。
因为三岁以下的孩子,算是刚投胎不久,身上还带着阴间的阴气,这种阴气会吸引老鼠。
所以三岁以下孩子,如果在夜里被单独留在家里,倒是有被老鼠咬死的事情。
今天又是个阴天,天色阴沉,好像随时都会下雨似的,村里大部分人还都没起床。
当我们发现老鼠没跟过来后,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这样回去的话,我有点不甘心,我们几个就站在白大娘的家门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但就在这时,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忽然说:
“小七,大清早的,你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干啥?”
我们扭头一看,原来是个老头。
这个老头有点瘦,看起来七十岁左右的样子,他背着一个藤条编成的框子,手里还拿着把铁铲。
我们一看就知道,这是早上起来拾粪的。
我们这一带,几乎每个村里,都有这种早起拾粪的老头,他们天不亮就起床,专门捡村里牲口粪、人粪。
被拾粪老头这么一问,黑七一愣,想要撒个谎,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个拾粪老头,忽然一脸神秘的指了指白大娘家说了句:
“你们是不是来找这个白大娘的?”
黑七刚想辩解,但就见拾粪老头压低声音说了句:
“我早就知道这个白大娘不是一般人。”
大家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村里有两类人是“百事通”。
一类是专门给人砌锅台的。
砌锅台可是个技术活,锅台砌的好,不但省柴木,烟也少,而且锅台是每家都需要的。
每个村里,也就一两个会砌锅台的,这些砌锅台的人,帮人家砌锅台时,免不了和人家闲聊,所以村里每家每户的情况,这些砌锅台的人了解的比较清楚。
另外一种对村里的秘密比较了解的,就是这种村里拾粪的人。
他们是村里起的最早的人,村里去寡妇家偷情的男人,大多也是在这个时候从寡妇家出来,这样就会被拾粪的人遇到。
过去人的寿命短,很多男人活不到四十岁就死了,所以不管是哪个村,都有不少的寡妇。
这些寡妇年纪轻轻就没了男人,当然耐不住寂寞,经常和村里一些没结婚的光棍暗地里偷情。
寡妇和光棍在一起,不免干柴烈火,直到天亮才依依不舍分开。
所以哪个寡妇和哪个男人偷情,拾粪的做了解,有时遇到这种事情,还能拿到封口费之类得。
看来这个拾粪的老头,好像也知道这个白大娘什么秘密。
“四叔,你怎么知道这个白大娘不是一般人?”
拾粪老头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这才压低声音说:
“小七,你是咱们村的阴阳先生,虽然你不说,但大清早的,你们站在这个白大娘门口,我就知道肯定你们也发现这个白大娘的秘密了,走,我们家反正就在附近,去我家,我再给你们细说,在这里说,我心里不踏实。”
这个拾粪老头的家,就和白大娘隔了几户人家,是个不大的小院。
拾粪老头摆了几个的凳子,我们就坐在了院子里,拾粪老头这说起来他这阵子遇到的一件怪事。
而这件怪事,都和白大娘有关。xǐυmь.℃òm
拾粪老头的怪事,还是从他做的怪梦开始。
就在前几天,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在半夜时分,有个小孩,搬到了外间屋里住了,并且就睡在东北墙角。
拾粪老头马上被吓醒了,他装着胆子,端着油灯,特地去外间屋里看了看。
但外间屋里什么也没有。
可从那天夜里开始,他每天夜里,都梦到那个小孩睡在外间屋的墙角处。
就在前几天,他家的水桶倒了,桶里的水流了一地,大概过了两三天,地上其他的都地方渐渐干了,但在屋子的东北角,还有一小片地没干。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没干的那片地的形状,就是一个孩子躺在地上的形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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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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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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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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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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