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只狗的前腿扑在我身上。
奇怪的是,我虽然用任何东西都碰不着这只狗,但当这只狗的爪子,搭在我腿上时,我却能感觉到。
就见这只狗张开嘴就往我腿上咬,我吓到浑身一哆嗦,心里默默喊了一声:“完了!”
但就在这时,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在黑暗中,我没觉得腿上疼,难道被这只狗咬时,不会觉得疼吗?
我只感到扑在我腿上的狗爪子,从我腿上拿开了。
紧接着,就听这只狗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而且一声比一声叫的惨,好像被人抓住了,正在狠狠地打似的。Χiυmъ.cοΜ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黑暗中听着周围的动静,谁也没敢动。
那只狗又惨叫了两声后,屋里就恢复了平静。
“好像是有人把这只狗打死了?”钟九首低声说。
“这只狗是只阴阳命的狗,看的见,却摸不着,谁能打死它?”冯学贤不太相信地问。
这时,屋里的蜡烛忽然亮了,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穿着一身寿衣,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那只狗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小灵娃,我猜就是你。”
佟翠兰说。
我们这才忽然明白,这个小孩就是佟翠兰说的那个有阴阳命的鬼魂。
“师姑,我刚才去镇子里转悠了一下,没想到,差点就出了大事,如果你们被这只狗咬了,那这辈子就有受不完的罪了。”
这个小灵娃说起来话来很稳重,慢条斯理的,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倒像是个老头。
不过这也难怪,按照佟翠兰说的,这个小灵娃已经连着活了两辈子了,他的经历和阅历,应该和一百多岁的老人差不多。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阴阳命的鬼魂,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任何区别。
“你难道真是一个鬼魂?“冯学贤忍不住问。
这个叫小灵娃的鬼魂点点头:”嗯,我是鬼魂,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过摸摸我,看你能不能摸到。”
冯学贤也不客气,走过去就去摸小灵娃的身体。
在烛光下,冯学贤这么一摸,我们才发现,小灵娃的身体还真的碰不着。
”对于我们这些阴阳命的鬼魂来说,你们阳间的人,是摸不到我们的,但我们却能摸到你们。”
说着,只见他往冯学贤的手背上,狠狠抽了一下,就听啪的一声,冯学贤赶紧把手抽回来,他的手背已经被打红了。
”所以对我们这些阴阳魂的鬼魂来说,杀你们这些阳间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阳间的一切东西,都碰不着我们,更别说伤到我们了,但我们如果想杀死你们,不用别的,只有一双手,就能把你们活活掐死。”
听完小灵娃的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申红胡子告诉我的一件事来。
申红胡子小时候,亲身经历过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而且他一直没搞明白那件怪事。
申红胡子的爷爷,原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后来,趁着世道乱,就拉起一支队伍,成了个军阀,驻扎在一个县城里。
申红胡子的爷爷很好色,而且最喜欢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少妇,所以县城里好看的少妇,都被申红胡子的爷爷糟蹋过了。
其中有七八个少妇,因为受不了这种屈辱,上吊的上吊,跳井的跳井,全都死了。
可即使申红胡子的爷爷如此胡作非为,但因为他手里掌握着军队,而且动不动就杀人,所以县里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不过申红胡子的爷爷心里也明白,自己触犯了众怒,所以每天夜里,他的房子周围,都有二三百个士兵给他站岗,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一天半夜时分,就听申红胡子的爷爷忽然发出惨叫声,士兵们赶紧冲进屋里,只见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头,正掐着申红胡子爷爷的脖子。
那个老头看起来足足有八十多岁了,一脸的皱纹,身子还佝偻着,瘦瘦小小的,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但申红胡子的爷爷,却长得五大三粗的,当时也只有五十岁出头,按说那个瘦小的老头,根本按不住他。
但不知为什么,被那个老头掐着脖子按在床上后,申红胡子的爷爷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士兵们赶紧冲过去,想把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头拉开,但奇怪的是,却根本碰不到那个老头的身体。
既然他们碰不着那个老头,就想把申红胡子的爷爷赶紧救走,可不管用几个人拉,却就是拉不动申红胡子的爷爷。
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头,并不着急把申红胡子的爷爷掐死,而是一手掐申红胡子爷爷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腾出来,用长长的指甲,去抠申红胡子爷爷的眼珠子。
不大一会,就把申红胡子爷爷的一支眼珠子抠了出来。
当时申红胡子只有五六岁大,跟着家里的大人,也看到了这诡异而又血腥的一幕。
但不论屋里来了多少人,却帮不上一点忙,更救不了申红胡子的爷爷。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申红胡子的爷爷,被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头,活活地折磨着。
申红胡子爷爷死的时候,两支眼珠子都被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头抠了出来,扔在了床前的痰盂里。
折腾死申红胡子的爷爷后,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头,不慌不忙,大摇大摆地从屋里往外走。
士兵们对着那个老头猛开了一阵枪,当然没能打中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头,反而打死了四个自己人。
发生这件事后,县城里放了整整三天的鞭炮,人们奔走相告,简直比过年都热闹。
还有人特地给那个穿着寿衣的老头建了庙。
有人说,那个老头是神仙下凡,也有人说,那个老头是一个修炼得道的世外高人,因为实在看不过申红胡子爷爷的恶行,才亲自出手把申红胡子的爷爷杀了。
申红胡子爷爷被杀之后,他家的运势就变得一代不如一代了。
申红胡子的父亲,本就是一根独苗,申红红胡子和他爹一样,也没有兄弟姐妹,而且申红胡子张大以后才发现,自己没了生育能力,就当了盗尸人,一辈子也没成家。
申红胡子一直想不明白掐死他爷爷的那个老头,究竟是人是鬼。
如果说是鬼吧,怎么看起来和人一样?
可如果说是人吧,但却又摸不着、打不到。
不过我今天知道了阴阳命的事情后,我这才明白了,杀死申红胡子爷爷的那个老头,其实就是个阴阳命的鬼魂,和今天夜里的个小灵娃一样。
真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鬼魂。
我连忙把申红胡子爷爷这件事,说给小灵娃听,小灵娃听完后,微微点点头说:
“的确像你说的这样,被我们杀死的人,在三四代之内,就会断了香火,所以我们杀人,更像是斩草除根。”
听的我头皮有些发麻。
“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帮我们对付那个温正奎,应该不成问题了。”
钟九首兴奋地说。
却没想到,听完钟九首的这句话后,小灵娃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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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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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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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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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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