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不住将自己的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又忽然因着情欲翻滚而忍不住再次将自己摊开来。m.xiumb.com
在季书冉的身下,汗水滴落在床单里,洇湿出大片深色的水痕。
四肢上所捆着的玄铁镣铐坚硬无比,将季书冉手腕、脚踝那里的皮肤磨得通红,与雪白的肌肤形成的强烈反差,似修炼成精的狐妖般勾引着人的视线,掠夺人的魂魄。
季书冉昂着脑袋,难耐地滚了滚喉结,垂眸看向他们。
桃花眼里水波泛滥,视线模糊,已经彻底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是仅凭唯余的意识在分辨来人。
两个小太监怎么也想不到进来看到的是这番场景,顿时抓耳挠腮地扭过脸,不敢再把自己震惊的视线,多黏在季书冉身上半刻。
其中一个小太监抓紧了自己手心里的瓷瓶,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递给季书冉,“季大人,这这这个是徐总管留给奴婢的,您您慢用。”
季书冉勉强活动着指关节端过瓷瓶,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低头用牙咬着瓶盖打开瓶口,浓郁腥甜的血腥味顿时破瓶而出。
原来陆容璋早就算好有这么一时,所以早就已经放好血在瓶中,只为给季书冉随时备用。
季书冉心中的羞辱与凄楚交融迸发,他闭上眼睛,浑身崩得几乎打着颤,却只能顽强吞下一时苦果。
季书冉要见陆容璋,必须要见,他要获取更多的情报,他要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季书冉用牙齿叼住瓶口的边缘,仰起脖子,将瓶中的血液全都顺着瓶身,流进自己口中。鲜红的血色染红了季书冉的唇瓣,更显夺目诱惑。
感受到血液滑过食管落进胃里,季书冉仿若觉得陆容璋的血,与自己沸腾的融汇了一般,果然冷静下些许片刻。
这种感觉,就像陆容璋就在季书冉的身边,正轻轻把他揽在怀里,抚摸着季书冉的背柔声安抚。
或许是药效的强度太大,季书冉忽然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渴望陆容璋的爱抚,想要得到陆容璋的抚慰。
季书冉为此觉得鄙夷,却又沉沦得甘于他下。
但血液的安抚现在只是治标不治本,最深处的欲望得不到抚慰,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不论是季书冉的身体还是大脑,都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一旁的两个小太监见季书冉喝下瓶中地液体,以为已经相安无事,正要准备功成身退。
却在骤然之间,季书冉将瓷瓶甩落在地,“哐锵”迸发出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季书冉匍匐着身子一起掉在地上。
两个小太监吓了一大跳,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重新把人抬回床上,季书冉却突然将自己的手腕,对着破开的瓷片狠狠一剌。
更腥浓的血浆喷涌而出,把太监二人看傻了眼。
刺痛感顺着筋脉急流而上,似一把小锤子钝打敲击着季书冉的后脑勺。
季书冉拖着自己受伤的右手,因为剧痛而找回了一丝理智,他鲜艳的嘴唇划开灿烂的笑容,说道:“告诉陆容璋,要不然就看着我死,要不然就给我找个年轻力壮的太医过来,让你们皇上也当一回龟公。”
两人被季书冉骇得腿肚子直打抽抽,哪敢有二话。
满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把这季大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若是季大人真有个好歹,他们的项上人头哪里还保得住。
他们先撕开自己的下摆,给季书冉进行简单处理,紧跟着一个弹射起步,锁好门窗就分路狂跑。
一个去找太医,一个去找皇上。
而这时候的前朝,旷世瞩目的雍朝皇帝大婚,正至中章。
陆容璋和丁曲二人已在乾清殿门口奉过天地祖宗之命,又秉承宗庙,敬天祈地。只等皇上领着“皇后”再步行回到坤宁宫,这才是真正的礼成。
台下百官,诸国使臣之中,陆定羲目光冗沉地盯着丁曲的身子,思绪繁多。
丁曲的头上盖着一层薄纱,妆容精致,的确和季书冉有了八九分相似,但是陆定羲最清楚不过,眼前这个人不是季书冉。
当初季书冉亲自被他打断过一条左腿,绝不可能将发力点放在左腿上,但这个人的走路习惯却始终由左腿领着右腿前行。
所以陆容璋身边的这人不是季书冉,那真正的季书冉被那个太监带到哪里去了。
陆定羲的目光忽然与陆容璋对上,这两人做了一辈子的对手,对于对方的气息再敏感不过。
即便陆定羲使用秘术易容变脸,但气质是自始至终无法改变的,这就像一道萦绕不散的雾般环绕着他。
陆容璋盯着陆定羲,眼睛眯了眯,终于明白,云昭国的新王到底是谁了。
他的好侄子,果然没那么容易死。
陆定羲的视线重新移向不远处的楼兰使臣之中,看向珈南的脸,显然,对方亦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珈南的脑袋耷拉着,视线无意识地游离在现场众人身上,那双从来灵动璀璨的碧绿猫眸之中,尽是忧心忡忡的心事,盛满了对季书冉的思念。
像是丢了魂。
陆定羲招来身边的侍从,垂下眼,低语一声:“想办法去联系一下,问问刚刚走的人去哪了。”
手下应声点头,低头矮下身子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珈南也在被心魔苦苦折磨着,即便他将情人蛊送到了季书冉的手里,但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季书冉真的会服用此蛊。
更重要的是,生性浪漫自由的楼兰珈南,此生唯一一次,会如此没有底气,害怕不被季书冉主动地选择一次。
珈南神情纠结地扫过雍朝皇帝的脸,咬了咬下唇,嘴唇已经被他咬得通红。
他忍不住地一次又一次想,这一次会有改变吗?会得到他想要的吗?珈南甚至无法去预估最坏的结果,他有些害怕自己承受不了。
这是他自出生以来最离经叛道的一次,毕竟那是对于圣子来说最为重要的器物,相当于是珈南的……处子之身。
那是原本要贡献给舍婆神的,却被珈南信手赠与了季书冉。
忽然,在陆定羲和珈南的视野里,有一个太监快跑冲到了陆容璋的身边。
这突如其来的暂停,打断了典礼的所有节奏,包括陆容璋也随之而停下。
他甚至甩下百官众使臣,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太监身上。
随着陆容璋的脸色僵化,陆定羲与珈南的神情也随之而变,即使他们听不清陆容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陆容璋冰冷的表情,也能大概猜出来,是季书冉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的脸色陡然变得异常难看。
珈南的手指瞬间攥紧,时刻紧紧盯住陆容璋的一举一动。
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两束不怀好意的目光,陆容璋回眸看向他们,分别与珈南和陆定羲对视,嘴角抿起情绪不明的弧度。
紧跟着,陆容璋挥手招来了徐英,与他低声耳语几句,然后阔步撇下丁曲离席,留下丁曲一人停在原地。
果然,季书冉出事了,而且是陆容璋宁可扔下所有人,不顾一切也要赶过去的大事。
珈南和陆定羲两人不约而同站起身,身体绷直似钢板一般,就要紧随其后。
但这时徐英忽然开口说话,陆容璋走后,由他主持大局,吩咐众人原地等待,将会有引路太监,引领所有人提前赴宴。
今日天气很好,晴空潋滟,但此时在珈南和陆定羲的心中,却依然雪地冰天,寸寸降温。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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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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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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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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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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