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给你变个戏法。”陆定羲笑。
随之,他骤然压下上身,双唇相贴,陆定羲的嘴唇微张,将季书冉的唇瓣整个含将进去,舔玩吮吸。
比起爱吻,这更像侵略,雄赳气昂地向敌人彰显陆定羲的所有权,也是给自己的猎物烙上印记。
季书冉瞬间回神,拼命挣扎,闭紧嘴不让陆定羲的舌头伸进来。
陆定羲把季书冉放在地上,季书冉转身就要跑,陆定羲单手钳制住他双手,固定在怀里,嘴唇仍旧毫不分离,压在他脸上,碾磨亵玩。
季书冉不肯张嘴,陆定羲也不急。
他就捏住季书冉的鼻子,不让他呼吸,季书冉被他憋得脸色涨红,通不过气。
行将快憋死时,季书冉终于忍不住张开嘴,陆定羲便探舌进去,狠狠舔过腔壁舌面。
粗粝的舌面刮起季书冉浑身寒栗,陆定羲控制住他,愈探愈深,一搅春水。
季书冉羞愤欲死,咬住陆定羲的舌尖,陆定羲吃痛,却不把舌头收回来,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二人的口鼻之间。
陆定羲以额顶额,右手掐住季书冉的脖子,指尖收紧,逼他松口。
用力之大,陆定羲的指印几乎嵌进肉里,季书冉被他箍得脸红脖子粗,无奈松牙。
看他乖觉,陆定羲舔舔季书冉的嘴唇,继续入侵他的口齿,攻城陷地。
“噗——”
喷薄声是从青铜鼎那儿传来的,季书冉当胸一震,他拼了命地扭头去看,却只见一口血花从贺春舟的口中喷薄炸开。
忍了半个时辰的心头血,终于在此刻弥散于空气里,金光点点,随之消失。
“春舟!!”季书冉的眼泪滚滚而下,涕泪交织地要狂奔过去,却被陆定羲按在原地,不许他动弹。
陆定羲说:“好戏还没开场。”
突然一声长吟从贺春舟的口中爆发,碧绿泛金的光芒高涨,万丈金光将贺春舟包裹其中。
“妖孽!现行!”老天师大呵一声,增强法力,八卦阵内黑白二气愈演愈烈。
雨下的更大了。
泪水混着雨水从季书冉的脸上流下来,心痛无以复加,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除了求陆定羲放人,竟不知道该如何保下春舟。
突然阵阵爆破声震天而响,铁链连环炸裂,贺春舟的位置上白烟浓浓,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烟雾弥漫里,忽然一条通体翠碧,粗如海碗,身形足有十丈余长的青蛇嘶鸣而现!
它盘踞在贺春舟立足之地,颈背弓起,呈战斗之姿,猩红的信子在口中频吐,一双竖瞳恶意凛然,冰冷地扫视众人。
十数位道长俱被他现身的气波冲溃在地,鲜血狂喷,气息激荡。
青蛇受制于八卦阵内,挣扎不开,痛极,仰天长啸,又向道长们张开血盆大口怒号一声。
嘶鸣声撕裂天穹,贯穿耳孔,在场众人无不被其掀翻,纷纷蜷缩在地,捂住耳朵,面目扭曲得将自己抱成一团。
季书冉同样概莫能外,强音声波灌入耳蜗,他蓦地闭紧眼睛,背过头堵住耳孔,身体抖得颤若筛糠。
陆定羲长臂一伸,把季书冉揽于怀中,捂住他的头。
冰润通透的手串被套上季书冉的手,是陆定羲的那串佛珠,五彩斑斓的珠子在金光之下,隐隐散着诡异绚烂的光芒。
不知何故,自从这串佛珠被穿上季书冉想手腕,原本通天盖下的强压顿时荡然无存,一切负面影响都逐渐烟消云散。
季书冉呆滞地凝视着那条青蛇,数以万计的金线穿透他的鳞甲,在它身体上留下无数猩红细长的血痕。
这时那为首的老天师爬起身子,他沉色站住脚跟,猛地从怀中祭出那柄拂尘。
老天师将一口喉中血喷在拂尘上,染血拂尘飞上空中,瞬间变大数十倍,银丝盘纵交错,兜成一张巨大无比的白色天网。
“天迷迷,地迷迷,不识吾时。天濛濛,地濛濛,不识吾踪。左为潭鹿鸟乙步,右为鸟鹞三二步。”
老天师掐诀祭法:“急急如律令,摄!”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天幕风云变幻!
那张天网登时朝青蛇迅疾飞去,将青蛇长躯整个裹于其中,禁锢住它不允许再动分毫。
正在此时,其余道长也已经纷纷调完一周天的气息,他们鱼跃而起,迅速站回自己的位置,再次为阵法输送法力,配合老天师共同降妖。
任凭那条青蛇有通天修为,却也在众位道长的围攻之下露出颓势,它被拂尘捆在地上,始终高昂的头颅逐渐低下。xiumb.com
悲伤与不甘交织于它眼底,从那双充满野性的竖瞳里,一丝一丝地流进季书冉的眼睛里。
还有独针对于季书冉的,畏惧。
季书冉一时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木讷在原地,直愣愣地与那条青蛇对视,瞳孔不停地颤。
“春、舟?”
青蛇眼眶一抖,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下来,他不知所措地低垂下脑袋,躲避季书冉的视线。
季书冉的膝盖一下子软了,他趔趄两步,跪坐下去,两汩眼泪惶然无措地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又是一股八卦阵内强威压下,青蛇痛鸣一声,银丝捆绑住它,不断挤压它身上的寸寸皮肉,淋漓鲜血从缝隙里涌流如注。
万箭穿心,莫过于此。
季书冉疼至极处,筋骨血液无处不裂痛,他转身抓住陆定羲的下摆,昂起脑袋求他:“就,就算春舟是妖,可他从未害人!放过他,我求你了太子殿下,放过我表弟……”
季书冉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对着陆定羲就要给他磕头。
“季书冉,你当真觉得他没害过人吗?倘若,”陆定羲一把抓起他的冠冕,不许他磕,笑,“你这手足兄弟,害的人就是你呢?”
“什么...”季书冉的大脑彻底停止思考,苍白的脸上泯然寂静,只有眼泪流淌。
陆定羲抓住他的后领拉到自己跟前,问:“如若不然,那个蛇妖怎么会黏着你不放,一人一妖,从哪来的情深义重,你想过吗?季书冉,我知道你不是原本的这个季书冉,可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知道和这条蛇没关系呢?”
一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像蒙太奇般,在季书冉的脑子里飞速闪回,拼接,旋转,季书冉怔愕住,一寸一寸扭头看向青蛇的身子。
实则这番话,陆定羲说得自己也没有把握,只是一味的把一切矛头都指向贺春舟,不过季书冉此刻的表现告诉陆定羲,他赌对了。
痛,又疑惑,疑雾重重,像一层纱笼在支离破碎的心脏上,鲜红的血浸透白纱,只剩层层血雾,迷蒙不清。
季书冉抓着身边的栏杆站起来,他磕磕绊绊地走向那条青蛇,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事发突然,祭坛众人一惊,陆定羲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任由他去。
“你,你是当初破庙里的那条竹叶青?”季书冉颤抖着轻声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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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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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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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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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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