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的一声凄厉惨叫,响彻整个场地。
好痛,好痛,我死了吗......
三月七捂住自己的胸口,刻骨铭心的刺痛正从那里传到四肢五骸......吗?
她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
随后就被停在眼前的支离剑吓得一边叫一边后退了好几步。
“啊啊啊——!”
怎么回事?!
刃的瞳孔猛的收缩,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支离剑在即将刺中三月七的那一瞬间,便被一种奇怪的力量给阻止了。
不,不只是支离剑被阻止了。
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操控权。
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现在的他依然保持着刚刚刺杀三月七的动作,并不是因为在耍帅,而是因为,他根本无法动弹!
“什么时候,给了你一种你打败了我的错觉?”
由彼岸花所织成的囚笼此刻却宛如枯萎了一般,仅仅只是轻轻一用力,便化作了碎屑散落一地。
而本该已经被支离剑吸收生命能量之后“死亡”的苏云,却仿佛没事的人一样,站在原地。
用非常好笑的眼神看着现场的一切。
“苏!”
三月七委屈的快要哭了。
家人们,谁懂啊,一个疯批男冲过来就喊打喊杀的,差点给我一刀秒了。
瓦尔特他们也是舒了口气。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三月七做出如此突兀的举动,让他们甚至来不及救援。
瓦尔特叹了口气,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去救人,是三月七这孩子能干出来的。
刃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迷茫,他无法理解本来如臂使指运用的丰饶之力,为何在反向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很奇怪吧?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操控权,明明刚刚还如臂使指的丰饶之力,为什么现在却反过来操控了自己?”
苏云慢慢踱步向前,最后停留在了支离剑剑尖处。琇書網
二人就那么对上了视线。
苏云脸上嘲讽的笑分外的刺眼。
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刃的瞳孔猛的收缩。
“倏忽的恩赐并不是免费的呢。”
什么!?
刃震惊的看向了对方。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恩赐来自于倏忽?
知道这个信息的人,除了艾利欧和几位星核猎手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其它人知道啊?!
难道是自己被出卖了?
仿佛是看出了对方的胡思乱想,苏云摇了摇头,道:
“你都用支离剑吸取了我的力量,还在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体内的力量源自谁吗?”
他的话里带着些许的不满,似乎是在鄙视刃的智商。
苏云也是有些感慨。
完咯,没想到当年叱咤仙舟的云上五骁,如今却成了精神病院。
镜流和刃,也就是应星都被魔阴身侵蚀,变成了只知道杀杀杀的大聪明,龙王丹枫变成了面瘫阴沉男,死了的白珩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原来景元之所以叫警员,是因为他要看把这些精神病人都抓进精神病院。
警员,你好伟大。
“啊嘁——!”
远在神策府的景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里露出了些许的迷茫。
是衣服穿少了吗?
“彦......”
他刚想呼唤彦卿给自己倒杯热茶暖暖。
忽然又想起来这孩子已经跑出去皮了。
景元莫名叹了口气,原来不是衣服没穿够,是这神策府有些太冷清了啊。
画面重新切回穷观阵内部。
刃宛如一尊雕像一般矗立在原地,他很想质问对方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信息。
而且自己身体被操控,肯定也是和面前的人有关系!
看他的样子,莫非对方能够解除自己身上的“不死”诅咒?!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诉求,苏云摇了摇头。
“不,我并不能解除倏忽的赐福,如果他当时赐给你的时候,我在现场的话,倒是可以解决,但是现在这种状况的话,很抱歉,我也做不到。”
苏云并没有撒谎。
如果倏忽赐福的时候,自己倒是能够运用时间权柄将这个赐福剥离。
但这个赐福在刃的身上已经停留太久太久了,以苏云现在的时间权柄也无法剥离这股力量。
简单来说,就是进度条不够回退了,所以苏云也没办法。
听到苏云的说法,刃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也没有多么的伤心,毕竟自己寻找死亡的方法没有一千个也有上百个了,自己到现在不也没死吗?
反正艾利欧答应了在帮他完成目标后就会赐予自己死亡,不如就安心当这个星核猎手。
倏忽的赐福苏云也已经大致搞明白了。
对方是将一个烙印的东西打在了刃的身体里。
倏忽标记了一处地点。
而那个烙印则能够为刃提供“无穷无尽”的丰饶之力。
当然,这个无穷无尽仅仅只是相对而言,万一什么时候倏忽供不上能了,那刃可能真的就原地暴毙了。
并且苏云发现了这个烙印的最特殊之处。
就是现在他直接操控刃的效果。
而现在刃会被苏云用丰饶之力操控,是因为苏云将自己的丰饶之力进行了伪装,顺着烙印的脉络进行运动。
从而暂时获取了刃的控制权。
这也代表着,如果倏忽想的话,只要在控制范围之内刃随时都可以被他操控反水。
但好在这个范围应该并不大,顶多几百米的范围。
“苏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放过阿刃吧。”
卡芙卡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贴近了苏云。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身体都几乎快贴到了苏云的身上。
“不行不行!”
三月七见缝插针的伸出手,将卡芙卡和苏云几乎快要贴到一块的地方给分开了。
她满脸怒火的看着卡芙卡。
“姬子姐说得对!你们星核猎手就没一个好东西!他刚刚要杀我诶!”
三月七指了指此刻依然如同塑料模特一般在原地凹造型的刃。
然后又指了指因为全身脱力,此时此刻还在亲吻大地的某位太卜大人。
“我就是救了一下她,他就要一刀把我也捅死!这怎么能放过他!他万一到时候偷偷摸过来又捅我们怎么办!”
“就是就是!”小合见到局势如今已成大顺风,又非常坚定的站在了三月七的身旁,小脑袋宛如捣蒜一般的点着。
三月七瞟了一眼小合,心里虽然有些怨言,但此刻小合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肯定不能起内讧。
“哎呀哎呀,阿刃他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只是这【言灵】的力量消失了,所以才会失控的。”卡芙卡摆了摆手,表示并没有三月七想的那么严重。
“那就是有精神病了啊!那就更不能放他出来了!”三月七毫不让步。
“不放!不放!”小合也摇旗呐喊。
卡芙卡却并没有和她们二人争辩,反而是看向了苏云。
她清楚,到底是谁说了算。
“苏先生,如果放过阿刃的话,我私人就满足你一些小小的需求哦~”
她的语气,让人不禁有些浮想联翩。
“苏......”三月七眼神中充满了祈求的小星星,委屈巴巴的看着苏云。
苏云微微叹了口气,对着三月七点了点头。
太好了!
三月七欣喜若狂。
敢惹我三月七!看我不把你送进监......
“行,我放。”
苏云选择了弹幕最多的打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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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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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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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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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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