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收剑入鞘,直直的看着苏云,她的印象里,似乎并没有这么一号人。
但自己的所有信息都早已被仙舟删除,如果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前任罗浮剑首的呢?
莫非是十王司的?镜流思索之下,似乎也觉得只有这个可能。
“呵呵,在下不过是一位路过的魔术师罢了,看见有人起欺负小朋友,才忍不住出手阻止罢了,并非是你所想的仙舟人士。”
仿佛洞晓了对方心思的苏云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否定了她内心的猜测。
“阁下说要与我交手,但我看阁下并非剑客,又要如何比试?”
镜流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她更在意的是和别人比试。
“简单,你出三剑,只要你能伤到我一根寒毛,那便是我输了。”
听到苏云的话,镜流不禁皱了皱眉。
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发出这种挑战。
“怎么?不敢?”苏云略带挑衅的笑了笑。
“在下的字典里,还从未有过不敢二字。”
说罢,镜流的手便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
被黑布遮盖住的猩红双眼,散发出了嗜血的狂气。
她知道眼前的人很强,但是身为一名剑客,剑在手中,便无它念。
要战便战。
“第一剑。”
镜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刺向了苏云。
然而在众人眼中极快的速度,在苏云眼中,却分外可笑。
他微微侧身,二人便擦肩而过,在她的耳畔,苏云轻飘飘的一句。
“下一剑吧。”
!
镜流及时刹住前冲的步态,回身看去,就看到苏云依然是那么潇洒的站在原地。
她甚至连一步都没将苏云逼退。
怎么可能!
前罗浮剑首,居然连一步都无法逼退眼前的男人?
“再接我一剑!”不信邪的镜流又是一式挥出。
月光闪烁,如瀑布般的白芒便轰向了苏云。
然而面对这惊天一式,苏云却毫无波澜,面无表情的看着镜流急速迫近。
眼看剑尖即将刺到苏云的咽喉。
忽然,镜流便觉得眼前景色一变,前方哪里是什么苏云。
她这一剑直接轰入了孽物大军之中。
瞬间,数十只丰饶孽物便被月光所冻结,再无生息。
这是?!
镜流瞳孔睁大,她意识到了对方使用了什么招式。
虽然她的剑法号称能够割裂空间,但距离真正的割裂空间还有着很大的距离。
可眼前的男人毫无疑问是真正掌握了空间法则的存在!
在自己的剑即将刺中他的一瞬间,自己便被传送到了孽物大军的中间。
也是这一瞬,镜流明白,自己败了。
自己的剑甚至无法碰到对方,更何谈击中。
“我输了。”
镜流缓缓吐出这三个字,但手却依然放在了剑柄之上。
身为一名剑客,即使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也会出剑。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耐。”苏云没有阻止镜流再试一剑的举动。
反正不管再试多少剑,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又是一剑袭来。
毫无疑问的再次落空。
“如何,被人戏弄的滋味,可好受吗?”
看着镜流有些落寞的背影,苏云出言嘲讽道。
“......”镜流缓缓将剑入鞘,沉默不言。
这是她第一次被如此羞辱。
对方甚至完全抱着戏耍她的心态来和她决斗。
“我只是将你对这位小姑娘做过的事对你重新做了一遍。”
“相信你既然做得出这种事,也自然能够接受被那么对待吧。”苏云乐呵呵的说着。
镜流的拳头紧握,她无法忍受眼前这个男人对她行为的模仿,也无法接受对方如此嘲笑自己的所作所为。
看着镜流的微表情,苏云也已经知道自己的挑衅生效了。
他要让对方陷入暴怒状态,在她失去理智的时候,或许能够有机会唤醒她的本心。
是的,苏云之所以站出来救下素裳,不仅仅是因为苏云想救,更是因为从刚刚开始,【均衡】的声音便不断的在他耳畔低语。
“情绪......暴怒......唤醒镜流......”
虽然这话断断续续的,不过苏云大概能猜得到,只要自己让镜流陷入暴怒状态,那么就有机会唤回镜流的本心。
苏云很明白镜流现在的状态,她在陷入魔阴身后便性情大变,由原本的一腔正气,变成了如今这种邪气的模样。
魔阴发作,便会使人性情大变,虽然还是原来的那具身体,可思维与意识都和之前的人大相径庭。
而身体内被阿哈植入了丰饶建木的苏云却能够感觉得到,镜流的体内虽然也有着丰饶的力量存在,但却没有完全陷入魔阴身的状态。
也就是说,只要她能够乖乖的被苏云使用【嫁接】治疗,那么就可以将她体内的丰饶之力压制住。
不能说完全清除,是因为苏云也不敢确定,仙舟人先天便背负着丰饶诅咒,或许这种力量已经是潜藏在基因里了。
但想要治疗的前提,便是对方配合,这也是为什么苏云遵循【均衡】给出的方法,尝试完全的激怒对方。
苏云猜测,镜流很可能有着双重人格,一个是由魔阴引导的人格,另一个便是自己的本人格。
还差一把火。
乐子人的直觉告诉苏云,他还需要用更加锋利的言语去攻击镜流。
戳别人痛处可不是一个好行为,小朋友可不要学哦。苏云默默的在心中敲了几下电子木鱼。
随后,充满攻击性的言语从他的嘴里吐出。
“被仙舟抛弃,被徒儿追杀,众叛亲离的滋味,可好受啊?”
“你找死!”镜流猛的将眼罩撤下,露出了猩红的瞳孔。
胸中的怒火已经完全将她所支配。
魔阴身的性格本就暴躁易怒,经受这一次刺激,立马便是失了智一般的袭杀向苏云。
很好,上钩了。
对于镜流如此易怒,苏云并没有意外。
因为魔阴人格似乎更加容易被情感所左右。
身体内有着一颗建木的苏云在最近这一段日子里也会感觉自身的情绪波动明显大了不少。
明明自己可是能够轻松控制自身情绪的【欢愉】令使,但却依然被建木影响的需要花一些心思去控制情绪。
不过说起来,要怎么唤醒她自己的人格呢?
在成功激怒了镜流后,苏云忽然意识到,均衡并没有说激怒她之后应该怎么唤醒她的主人格。
均衡说话啊均衡!
怎么现在哑巴了。
你又不是阿哈,当什么谜语人啊!说话说一半就跑了是吧!wWW.ΧìǔΜЬ.CǒΜ
苏云非常轻描淡写的躲过了镜流一波接一波的攻势,然后不断的思考怎么让镜流的意识回归。
但思来想去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算了,还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吧。
苏云放弃了思考。
下一瞬,苏云出现在了镜流的身后,非常利落的一个手刀。
瞬间,镜流甚至来不及反应便丧失了意识。
随后,将其抗在了肩上。
先打包带回去,再慢慢研究吧。
此时的苏云,肩上扛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宛如一个活生生的绑匪。
顺便把这些丰饶孽物也解决了吧。
苏云念头一动,瞬间便从衣帽口袋中飞出数不胜数的各种鸟类。
分分钟便将那些孽物啄的头破血流,死的死伤的伤。
复活完又被守尸,刚起来又被鸟儿们给啄倒了。
还有些智商高一点的,眼见局势不妙便撒腿跑了。
见它们四散而逃,苏云也没有选择追击,身形一转,便瞬间跨越千米,和撤离的部队汇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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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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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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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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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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