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陈安安打着一把伞来到加工厂。

  没想到这场雨来的这么快,这么猛,昨天已经下了一天一夜。

  这里雨水不算丰沛,难得遇到这样的下雨天。

  潮湿的空气居然让人感觉非常清新。

  陈安安收了伞,看到院子里大家都已经躲到了屋里。

  下雨天也不能耽误大家干活儿,这会儿都已经搬到了屋子里。

  穿着雨鞋,踩着水走进了屋子。

  众人笑呵呵的和陈安安打招呼,准备开始干活儿。

  下雨天阻碍不了所有人工作的热情。

  傅明月是最后一个进来的,留给她的位置只剩下陈安安不远处的一个空位。

  不过因为下雨的关系,今天他们库房的货没能领出来,听说是下雨耽误了送货的卡车。

  组长过来跟大家通知,大概还需要两三个小时,让大家在原地休息一会儿。

  一帮人正坐着闲聊。

  陈安安顺带把机器清理一下,一边清理一边琢磨。

  这场雨要是再不停的话,外面估计得淹了。

  这里排水系统不好,毕竟现在的排水系统对于他们这里显然是杯水车薪,常年干旱的地方,排水系统建的并不完善。

  就在这时,只听到房顶上传来了几声响声。

  院子里落进来几块碎石头。

  陈安安抬起头。

  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他们加工厂建的位置靠近旁边的山丘。

  不会因为下雨来一场泥石流吧?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声巨响。

  陈安安脑袋上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眼前一黑。

  …………

  等到陈安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感觉周围冷冰冰的。

  动了一下,只感觉头昏沉沉的。

  并且额角剧痛,伸手想要摸一把额头,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碰到了坚硬的东西。

  陈安安呻吟一声。

  大概是因为这个动作影响了自己头部的伤口疼的更厉害。

  脑袋一阵阵的钻心疼,同时也听到了周围的动静,脑海里最后的记忆回来。

  最后的记忆似乎是顶棚砸了下来。

  陈安安想起来林被顶棚砸倒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会不会泥石流?

  难不成自己想一想都能一语中的?

  用手摸了摸四周。

  这回彻底叹气,身上压的是上面的房顶。

  应该是倒下来的砖墙撑住了四周,所以大梁砸下来才没有砸在身上。

  顶棚的几根原木的大梁横七竖八的架在自己头顶。

  形成了一个窄小的空间。

  目前她就平躺在这里。

  这个空间甚至连坐起来都不行。

  身子底下流淌的是冰冷的雨水,看样子已经泡了有很久,不光有雨,还有软绵绵的泥巴和沙子。

  唯一庆幸的是泥石流带来的泥沙并没有多少。

  当然,也许是自己这个位置的缘故。

  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情形?

  陈安安努力的调整一下呼吸,忍着剧痛轻声的喊道。

  “有人吗?有人吗?”

  这种情形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们整个厂都被泥石流的山石给埋了。

  但是具体伤亡状况很难预测。

  陈安安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里回荡。

  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也听不到周围有人呻吟。

  陈安安心里有些恐慌,当初她曾经支援过灾区。

  迅速的在脑海里思索如何自救?

  用手摸了摸旁边还好自己整个人还能动弹,除了脑袋上曾经被砸伤以外。

  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起码没有受严重的伤。

  除了空间不是很自由之外,其他方面还算可以。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根本不知道。

  现在需要冷静,想办法自救,延长更多的救援时间,等待外面的救援人员把他们救出去。

  摸索了自己手边的东西。

  摸到了坚硬的木茬子,把她的手刺破。

  按照东西的形状能够猜出来,这是自己的那个削苹果的机器这会儿早就已经被压成了两半。

  也正是因为这个机器的高度,正好把上面的房梁和房顶顶住了,才撑出了这么一块儿空间。

  旁边还有一个翻倒的马扎。

  再摸上去就是碎石块和泥沙。

  陈安安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之下,想必房顶上面应该也堆积的是泥沙和石块。

  这些泥沙顺着破裂的房顶一直在往下流,时间久了会把她淹了。

  万一房顶上的泥沙和石块儿房顶撑不住的话,再塌陷一次,就得活埋在底下。

  陈安安努力的翻一个身,平躺着的话,时间长了水流会把她淹没。

  一边努力的清空自己身边的泥沙,一边低声的问道。

  “有人吗?周围有人吗?我是陈安安,有人吗?”

  她已经大概能够根据自己身体下的地势感觉出来头部的位置比较高,脚部的位置比较低,水流现在顺着脚部的位置朝下流。

  这是一个好消息,起码头不会先被淹住。

  但是同时也有一个坏消息。

  水流虽然朝着脚下流去,但是带下去的泥沙也在脚底下渐渐形成了一个阻碍。

  那里有房梁,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墙壁挡住,如果泥沙排不出去。

  渐渐把那里淤堵住,水流就会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把自己淹没。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脚边的泥沙清理开,让水流和泥沙都能冲出去。

  只要水不把人淹没,起码有空气有呼吸。

  同时寻找有没有幸存者。

  可惜她依然只能听到水流潺潺的声音,并不能听到有人回应。xiumb.com

  无论如何,她现在必须自救。

  陈安安有些懊恼的想多亏她还有一个可以使用的界面。

  给自己留了一次可以购买东西的机会,如果唯一的一次机会没留着的话,现在还真的要抓瞎。

  可是那个机会难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获救,水源,食物还有能够挖掘的工具,这三样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这一次购买东西的机会只能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用。

  陈安安在周围继续摸索,终于从旁边摸到了一块儿断裂的木板。

  说是木板也就只有手臂宽。

  一头因为折断已经变得尖利起来,另外一头上面布满了木刺。

  这是陈安安现在唯一能找到的一个趁手的工具。

  多亏手上还带着平日里削苹果用的手套儿,也多亏了自己爱干净。

  这会儿手套派上了用场。

  湿过的手套儿更起了阻碍作用,那些木刺在手套的阻挡下不算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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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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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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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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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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