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爷子把外衫除去,还有你们大家退出去把门窗紧闭。”

  “翠芬嫂子,帮我点儿忙,把酒精消毒棉全都拿过来。”

  陈安安镇定的开始指挥大家。

  翠芬嫂子熟门熟路的直奔屋子里的柜子而去。

  自家儿子经常在这里做针灸,所以这一套程序她还是比较熟的。

  而傅淮安二话没说,直接上到了床上,开始给老爷子把身上的衣服脱去。

  陈安安打开了针灸包。

  陈母就站在一旁看着陈安安在每一个消毒过的穴位上准确的下针,手法熟练稳定。

  手腕都不会颤抖一下。

  入针的那一瞬间,简直就像是已经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不光沉稳。

  沉稳的那种气质,让人心里莫名的安定。

  最重要的是陈母看着陈安安十三根针扎完之后,用手轻轻的捏住了最后一根针尾,用手指弹了一下。

  十三根针仿佛是首尾呼应一般,发出了嗡的一声轻鸣。

  陈母差一点一屁股坐倒在地,这是老爷子的绝学叫做陈氏13针。

  傅淮安看着陈安安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心里一颤。

  这是第三次见到陈安安施针。

  陈安安每一次进入施针状态,那是绝对的全神贯注。

  尤其她浑身的光芒,掩饰都掩饰不住,不是真的能够看到任何光环。

  就是此刻的陈安安一脸的圣洁。

  那样的严肃认真,专注。xǐυmь.℃òm

  让人看了之后震撼到无法言语,任何人都被都会被她深深的吸引。

  陈安安本来生的就美。

  在这种光环加持之下,简直是光芒万丈。

  老爷子发出了嗯的一声轻哼,终于睁开了眼睛。

  陈安安的心放下来。

  老爷子看着屋子里显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等到陈安把针拔下来,让屋外的人把老爷子抬回去,并且嘱咐了家属要如何照顾施针之后的中风病人。

  总算是一帮人热热闹闹的离开,翠芬嫂子一边帮着陈安安收拾屋子里的东西,一边说道。

  “小陈,多亏了你。

  要不是你的话,老爷子这一次那可真够呛,我们隔壁村子有一个中风的老人。

  好了之后就嘴歪眼斜,半身不遂。

  直接瘫在了炕上。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你是个厉害的大夫。”

  陈安安笑了,

  “翠芬嫂子,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对了,明天大勇该扎针灸了,明天把赵大勇带过来吧。我估计这是最后一次施针。

  扎完这一次大勇差不多就应该断了根儿。”

  “好嘞,我听你的。”

  翠芬嫂子正准备出屋,却看到了陈母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有些好心的走上前去说道,

  “伯母啊,你就别为难安安,安安是个好孩子。

  她在我们这里是真的治病救人,救了好几个人。

  世界上哪有当妈的,为难自己闺女,不相信自己闺女是真的?

  母女哪有隔夜的仇,你们俩呀,真该好好说一说。”

  翠芬嫂子走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陈母和陈安安。

  徐文明是灰溜溜的去了隔壁屋。

  刚才看到陈安安施针,他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陈伯母也不知道是如何猪油蒙了心,居然会怀疑眼前的陈安安是假的。

  傅淮安则是去送翠芬嫂子给她们母女俩留了一个说话的空间。

  陈安安来到陈母面前。

  “妈,现在这一切您满意了吗?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是您的亲生女儿?”

  “妈,我就是想问你一句。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陈母被这话问的,突然有些惊慌地跳了起来,一脸惊慌失措地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不是我生的,你是谁生的?

  当初我生你的时候,在医院里痛了三天三夜才把你生下来。

  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怀疑我不是你亲妈。”

  陈安安一只手抓住了陈母的手,母女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

  陈母的身体都在颤抖,陈安安心里一冷。

  陈母绝对在说谎。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说,能够看出来陈母已经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所谓的惊弓之鸟。

  她刚才问的话很有技巧性,两次重复了我是您的亲生女儿这句话。

  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更是一种强烈的质疑。

  如果这件是真实性有问题的话,绝对被问话的人会从心理上产生一种恐慌,认为对方问出这个话是有出处。

  本能的会认为自己的老底被对方揭穿。

  会有一种由内而外,从内心到骨子里彻底的怀疑。

  可是如果这件事是另外一个结果,她是陈母的亲生女儿,陈母因为这两句话会变得歇斯底里,恼羞成怒。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质疑那种恼羞成怒则是暴跳如雷。

  陈母的动作已经告诉了陈安安答案。

  陈母当然不知道陈安安已经看穿了自己,她出于本能的一把甩开了陈安安。

  “妈,我是您偷偷抱回来的,还是您捡回来的?

  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是和您住在同一间病房里的其他人吗?

  您这么心虚,是因为徐文明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对吗?”

  陈母眼底的光芒略微紧张了一下就立刻松开。

  整个面部表情表现出了异常放松,让陈安安明白自己认为的答案是错误的。

  徐文明和陈母没有母子关系。

  “你胡说,你胡说什么呀?”

  “徐文明怎么可能是我儿子?徐文明还比你大三岁。”

  陈母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显然面对这个疑问的时候,她是毫无心理压力,并没有负罪感。

  “徐文明不是你的儿子,那么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陈母猛然一下睁大眼睛,惊惧的盯着陈安安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的亲生父母就是我和你爸,我们辛辛苦苦栽培你这么多年,把你娇生惯养长大。

  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有必要这么做吗?”

  “妈,既然我是您的亲生女儿,现在您还怀疑我不是陈安安吗?”

  陈母有些别扭的说道。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刚才想岔了,我只是觉得你的脾气突然一下变得有点儿大,所以才有了这个怀疑。

  刚才算我鬼迷心窍,你别老抓着这个不放,我是你亲妈。

  就算是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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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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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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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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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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