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衣裳,浑身神清气爽,回房去正准备好好呼一呼媳妇儿的,却有下人急冲冲来禀,说是徐老太病了。
徐春山和张秀兰一听,登即往荣安堂去。
徐茵茵也得了消息赶到,已经让管家去请大夫了。
这会儿正在问荣安堂伺候的丫鬟情况。
丫鬟没近身伺候,说不出个什么来,一旁担心老伴得很的徐老头不禁道:“昨儿睡觉都是好好的,一晚上也没啥呢,不晓得咋的,今儿这刚起床,她就捂着脑袋说疼说晕得慌,脸色也刷白刷白的——”
徐茵茵一听脑袋疼,这跟脑子沾上边的病,那可都不好弄,特别这古代又不能拍片什么的,光靠把脉问诊怕是不一定弄得清楚——
见床上的徐老太脸色苍白很是不舒服的样子,徐茵茵也坐不住,赶紧跟统子兑换了一次扫描,让统子先给她扫描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一番扫描之后,徐茵茵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有些高血压,幸好,幸好,不是什么一来就不好处理的大病。
当下徐茵茵已经在脑子里跟统子交涉起来兑换老人降血压之类的药,这会儿功夫,大夫也被请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请的是离兴安坊不远的清平街上的一家医馆的大夫,知道是忠毅伯府上的老夫人生病,这位大夫可是不敢怠慢,立马就来了。
毕竟,忠毅伯府如今是热灶,还不曾跟京里的哪家医馆有过挂钩呢,他可是头一个被请来忠毅伯府看病的大夫,若是看得好,忠毅伯府往后都信任请他,那可是大好事。
当下沉下心来好好把脉,又问了一些病人的情况,最后诊得是眩晕症。
徐茵茵知道高血压在古代没这个名儿,好像就是叫眩晕症的,这大夫诊得也不错。
既是对症,她兑换的药就先不拿出来了,免得中药跟西药犯了冲,反而吃出些什么问题来。
便先喝这几副药看看吧。
众人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好好调理着就不会有大碍,忙都松了一口气。
这大早上的,还真是差点都冒了冷汗,担心得够呛呢。
张秀兰便让众人都吃饭去,该忙的忙去,老太太这里,她来侍疾就是。
马氏和周氏这两个儿媳不在,于氏跟罗氏两个可也坐不住,于氏让罗氏帮忙带看着点儿子,吃过早饭便也来侍疾来了。
方徐氏带着两个儿媳也过来,喝了药的徐老太舒坦了不少,见大家都把她围着,不由摆手,“我没事了,不是啥大病,哪用得着你们都来伺候着?再说了,还有丫鬟在呢。”
说着把儿媳孙媳表侄媳妇都打发走了,只留了小姑子,两个老太太一起说话摆闲来。
徐茵茵吃过早饭回去穿戴妥当后,再去荣安堂看过了徐老太,见她已经好多了,说了一声,这才带着人出门去。
在出门之前,徐茵茵已经让朱成将昨晚抓的两个小贼扭送去了大理寺。
她跟大理寺卿夫人几次见面,还算聊得来的,再加上那位大理寺少卿曲大人,也是个有能耐的。
昌远侯府到底想做什么,还是让大理寺查去吧。
想来大理寺也不会敷衍她这个嘉成县主的,定会好好查明的。
如此,不耽误她的时间,也不用她费脑子来想昌远侯府到底想做什么呢。
但她没想到,这才刚出了兴安坊,就被迎面来的一辆马车给拦住了去路。
这马车上坐的却正是昌远侯世子夫人,声称有事要同她说,请她移步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徐茵茵想到那已经被送去大理寺的两个贼,再看一大早就出门找上门来堵她的路的昌远侯世子夫人,想了想,欣然同意了。
当下,就近找了家茶楼,要了个雅间。
落座后,徐茵茵老神在在的喝茶,并不主动开口,她不说话,看对方要说什么。
昌远侯世子夫人看着面上风轻云淡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嘉成县主,只觉得心里头憋闷至极。
她一夜未眠,担心儿子不已,不知道儿子这一晚有没有受什么罪,可偏偏相公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一夜未归,估计是也被抓住了。
她哪里还坐得住,生怕再耽搁,儿子就受不住了,她得救儿子回家啊!
所以早上起来,就赶紧出门来了,她怕相公阻拦,还特意找了个借口说是去找姐姐帮帮忙的。
这厢见了若无其事的嘉成县主,昌远侯世子夫人很想一巴掌打散她这风轻云淡,后槽牙都咬碎了,这才能忍住的。
“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将岩儿放了?”她也是病急乱投医,顾不了这么多了,救回儿子要紧。
徐茵茵:“?!”
她直接被昌远侯世子夫人开口第一句给雷住了。
什么玩意儿?
这一大早的追上门来开演呢?泼脏水这么迫不及待吗?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真是要泼脏水,应该要带着人浩浩荡荡的一起上门来,这脏水泼着才刺激不是?
怎么会只带了丫鬟前来,且这昌远侯世子夫人看着好像还挺憔悴,那眼下的青影,这是一晚上没睡,愁思很深啊。
徐茵茵就更纳闷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不动声色,脸上只露出真切的惊讶来,“世子夫人这话是何意?”
见对方还充傻装楞,昌远侯世子夫人搅紧了手中的手帕,“这里也没别人,嘉成县主何必装?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只要你能将岩儿放了,提什么要求,都由你说了算。”
她不想跟嘉成县主你来我这的浪费时间,只想快些救回儿子再说,这事儿子投了把柄再先,不管嘉成县主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她也只有咬牙认下的。
徐茵茵倒想提要求呢,要求就是你们这一家子往后都离她远远的可以吧,这一天两天的,怎么就净跟你们家的人掰扯了。
但她确实该懵着呢,荣宪岩没在家?不见了?可昌远侯府为何会认定人在她手里?
总有什么证据吧?不然怎么能这么信誓旦旦的来找她来人?
但真是要人也该是大张旗鼓才对,偏像这样悄摸的来,还有昨晚派人潜进来的事——
徐茵茵怎么想都觉得昌远侯府是在心虚,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大张旗鼓的来要人,可又认定人在她手里——
乱了乱了,徐茵茵只觉得脑子一团乱,应该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才对。
想到昨晚不知道去哪儿练功去了的柳如眉——
徐茵茵定定道:“本县主不明白世子夫人在说什么,瞧夫人这神色憔悴的模样,怕是没休息好,脑子也糊涂了吧?本县主还有事,就不陪夫人在这打哑谜了,先走了,告辞。”
说罢,起了身,带着细辛往外去。
昌远侯世子夫人起身想拦,但被细辛护主心切给挡了。
她只能眼看着徐茵茵出了雅间去,外头人多,便不好追出去嚷嚷此事了,只能脸色难看的啐了一口,回府去找相公想办法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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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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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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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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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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