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一家要去京城见见世面,那不是因为春山出息,成了那啥伯爷嘛?
难道春山想着他们大家伙,也要叫他们一起去?
这好意他可领了,但不好,几家这么多人呢,拖家带口就为了去玩一趟,那多给春山添麻烦?
他们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虽然想去京城瞧瞧热闹见见世面吧,但也不能给别人找着些麻烦事吧!
周老头一边去叫人,一边想着可要提点提点大家伙,待会儿要茵茵丫头说的真是这事,大家可都要拒绝了才是。
徐茵茵在正堂里等着,孩子睡着空了手的罗氏同细辛一起冲了糖水端上来,在位置上摆放好。
这会儿功夫,周老头也带着几家的当家人到了。
几家当家人,分别是:周老头,郑老头,邓老头,张大舅,张二舅,石老大——
都是徐茵茵的长辈,徐茵茵挨个叫了人,喊大家都坐下,便道:“我爹因为救驾有功,成了忠毅伯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可封了伯爷不影响我爹回来,他这次没同我一起回来,是因为皇上交代了差事,所以没法回来。”
周老头高兴的接嘴道:“春山这小子有能耐!我一直都说我看差眼了呢!皇上这般看重啊?封了伯就立马给他派了差事?”
张大舅等人也是与有荣焉的点着头,心里头对于徐春山的佩服,是早就说不完的了,这厢只是更满当了而已。
徐茵茵笑道:“不是什么大差事,真是大差事,我爹也整不明白不是?还是那种辣椒和种土豆的事!皇上让我爹今年在京城推广这两种作物呢。”
郑老头就道:“种地的事又咋了,咱这么多种地的,也没谁能种到皇上跟前去,还给皇上种地呢!这可是天大的荣光!”
“就是,就是!”
“……”
大家都是诚心实意这么觉得的,一番附和下来,周老头看着徐茵茵便问:“那茵茵你让我们大家伙来,是跟这有关?”
徐茵茵点头,“我正是要说这个,这辣椒和土豆的种植,京里头那些人都不会,重新找人教起来也麻烦,我爹也想着大舅你们呐!所以想让你们几个去京城帮他把手,你们看行不行?”
说的这几个人自然是张大舅、张二舅、张大郎、周大川、周二川、周大郎,几人跟着徐春山折腾了两年的辣椒秧培育的,包括种土豆,没人比他们更清楚怎么育秧种植这些的了。
几人随便挑出一个,也是能带着人往下种的。
周老头一听原来是说要让他们去京城给徐春山帮忙的事,不是去玩的,立马就道:“那咋不行!春山还等着呢吧?我记得就是这前后就得开始育秧才是?啥时候走?我这就叫他们打包行李!别耽搁了事儿!”
在这儿的张大舅和张二舅也直点头,屁股底下都有点坐不住了。
徐茵茵忙道:“京城的气候跟咱们这里不同,不急,咱们还有几天时间好好收拾的。琇書蛧
虽说要在京城去了,但宜阳府这里,朱家庄那一千亩地,今年还是要靠咱们得人帮着带着种下的,再一个,今年宜阳府的辣椒全都实行直接播种,第一次上手,得有人留下来管着这一摊子事才行,直接播种的事,我爹也教过的,我想过了,决定留下大表叔和二表叔负责宜阳府这边的事,换铁锤叔三表叔去京城。”
她怎样说,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周老头和郑老头立马就点头应下了,“成!”
“那这摊子事就这么决定了!”徐茵茵继续道:“既我爹这一年要留在京城的,所以我打算将洁具铺子也扩张到京城里,再加上本也要给宫里供上的,思来想去,还是就近在京城建个作坊来的方便,普通工人可以就近招,但还是得带些咱们自己的人去带携着才更妥当。”
带哪些人徐茵茵也是心中早就裹了一遍确定好的,张大舅和张二舅要去,必然也要把大舅母二舅母带上,不过她们去不是为作坊的事,而是在京城开猪脚饭铺子的事。
如此,张三郎得跟上,张大郎要去的,他媳妇常氏本也是作坊的一把好手,自也是同去。
至于张大丫,在学堂里,张大郎那管事这摊子就交到邓二郎手里,他们两口子在一堆也好。
除此之外,郑铁锤的媳妇包氏,周三川的媳妇江氏,周大郎的媳妇小包氏,这都是小组长,带去正好。
另外还有石大郎和小毛氏两口子、石二郎和李氏两口子,再有郑大郎、周五郎、邓四郎等一干小子们,也都带上。
“咱们年轻人,还是多出去闯闯的好!”
“作坊的事,我回来之前已经叫大哥他们在张罗起来了,等咱们赶到就能立马开工的,所以,顶多就是十天之内,咱们要启程,就麻烦舅公大舅你们回去跟家里都商量好,手里的事该交接的交接,准备妥当,咱们随时动身!”
徐茵茵说得清楚仔细,几人没有听不明白的,当下都应了,这才各自散去,回去等家里人下了工都回来,将此事给通知到位,也安排起来。
去的去,该带的银子,怎么带,一连串的,都要好好商量妥当的。
把随行的人员定下来,回来的第一件大事也算是解决了,徐茵茵便即坐上马车,回了城去。
当晚便接了杨柳巷铺子的账本,开始盘这个铺子两个多月来的账目。
只有这个铺子和州城的铺子,是要分做四份的。
州城那边的,早定好了每半年盘一次账,而每个月的银子,开出了工钱等,结余的银子也会在家里送货去的时候顺便给带回来。
徐茵茵刚把这个铺子的账目盘好,徐老头抱了匣子出来,顺便也将州城那边三个月的银子一起拿了上来。
徐茵茵加在一起,一共是八百六十五两银。
徐老头再把作坊前一次送过来的银子拿出来交给徐茵茵。
徐茵茵将所有该分的账目银子拢在一起。
“爷爷,一共是六千一百四十七两。”
徐老头听着这数目,也是高兴不已,他知道银子不少,但孙女总算过了,才知道具体的一个数目呢,六千多两啊,就两个多月的,这可真是!
他随即道:“先不忙分,你昨儿不是跟我说在京城置办好了铺子和建作坊?这些都要算公中的进项,那这银子,也是要公中出了的,这账目,就从这笔银子上落,若是不够,再接后头的银子补上。”
该算的账要算清楚,算清楚才好说话,徐茵茵也不反驳,点头汇账道:“铺子是我用水泥方子跟皇上讨的赏,没花银子,就不算本钱了,而作坊那里一共是花了三千两,我已经付过了。”
徐老头就问:“铺子是皇上赏给你的,是你的功劳,公中哪能白用?虽说就一个铺子,但那可是京城的铺子,能跟宜阳府比?作坊花了多少银子,那都得算,且还要装潢这些的,再一个,那还有咱这么多人进京的花费呢?都是为作坊去的,这可都是算公账才是。”
“那铺子京城的市价咋样的?折银子吧!”徐老头直接拍板,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凡事都理清楚,各人心里头才有数。
听着爷爷随时都在打着公中的旗号生怕他们这房多吃了亏的话,徐茵茵也是好笑。
她想着那铺子那个地段起码也是要作价三四千两的——
嘴里却道:“既爷爷这么说,那这铺子以及装潢等花用还有此次路上花费,就算作我的入股吧!我单开的化妆铺铺子,有些东西,也是少不得要作坊生产的,一码事算一码账,乱不得。”
虽说这一起加起来差不多四千两银子,但作坊的一小半都是要为她的化妆品铺子生产供货,天长日久下来,也不亏。
徐老头听她这么坚持,想了想,也点了头,“那你从中拿出买作坊的三千两银子,剩下的,再分。”
徐茵茵应了,先取出三千两的银票来收在一边,将剩下的分做了四份,“剩下的分四份,一房便是七百八十五两银子!”
她将自己这一房的拿走,其他的,推给徐老头。
徐老头将其中两份收起来准备明儿去给马氏和徐春林,顺便跟两人说清楚这里头的分法,免得后头有事扯。
剩下的这一份,是他们二老的,他看着孙女道:“加上这里的,爷爷手里头如今攒下差不多两千两银子了,府城里头的宅子也置办了两个,这银子放在手里的不放心,你看看给出个主意,帮爷爷折腾个啥合适的生意,把银子投进去生钱,总比留着好。”
徐茵茵听着,心中一动,顿即将平阳县的事同他讲了。
道:“爷爷可想同孙女合伙?”
徐老头一听孙女还折腾了这么大一番事,想着孙女素来是有主张的,这平阳县又是孙女的封地,在自己的封地上还能有啥不便利的。
当下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成!”
徐茵茵笑道:“那爷爷便投一千两吧。”
两千两银子,也足够建织坊和制作织布机了。
说到织布机——
徐茵茵想着还得跟统子兑换珍妮机的图纸呢。
银子到位了,派谁去好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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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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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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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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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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