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专业的环境描述就是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多雨,温暖湿润,冬季降水少,气候寒冷。
石灰石地质受千万年雨水侵蚀,悬崖高耸,溶洞连绵。
而且连绵的大山,往往会形成局部小气候,物种丰富,昆虫尤其多样。
这里自古产辰砂,也就是丹砂,先秦两汉时期就已经是皇帝炼丹的重要原料来源地了。
两宋时期,丹汞之术盛行,这个世界的徽宗时期,宋徽宗赵佶在此设立道宫炼丹,以供皇家消耗。
湘西老熊岭北寨金风寨,一个三十多岁的苗家汉子走到一座复式木楼下,恭敬的说道:“关大夫,寨中来了几个扎楼墨师,今天您养的灵鸡被这几个人看中了,非要买,我爹让我请您过去。”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这汉子赶紧回去和他爹说话了。
这位关大夫,自然就是关山了。
自从张起灵走后,他一个人呆着没意思,直接来了瓶山,看一看当初的北宋年间借他我之身布下的阵法有没有什么错漏。
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有一点小问题,但是瓶山底部聚集了地脉元气、日月之力、阴气等各种能量有些溢出,关山已经补上了。
这一溢出,就让山中猛兽毒虫剧增,想来那六翅蜈蚣道行更高了。
这两年,关山过的相当快乐,山中凡是上了年纪,有了道行的毒物猛兽,经常被他扔进造化炉当作大药,法力突飞猛进。
现在已经是进无可进了,关山结合黄庭经、阵法、元素周期表、粒子学说等物质元炁两条道路上的知识,推演出了一部《炁物浑同书》,这功法讲究苏醒黄庭之神,在内景收摄灵秀之地的一缕气息自造洞天。
又因为这功法是建立在粒子和元炁两条路的基础上,所以可虚可实。
只不过,如果道行不深,搞出来也就是巴掌大小,微型景观。
关山因地制宜,打算用这个世界的那些大墓气息化作微型洞天,打磨法力,提高法力本质。
同时又能用这些大墓的一缕气息监控地下灵脉实验情况,一举数得。
思索间关山已然快到了那个三十多的汉子家。
其实就是怒晴湘西中鹧鸪哨买下怒晴鸡的那一家,那汉子他爹是金宅雷坛门人。
这一脉唬唬人还行,没什么真本事,要不然也不会连他儿子三魂七魄不全也看不出来。
关山刚来这金风寨的时候,对外宣称自己是个大夫。
其实他的医术水平再加上自身境界和无量,那就是一等一的圣手。
刚来那几个月,关山在金风寨中给他人治病,小到风寒感冒,大到开胸挖腹动手术,无所不精,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就地取材,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这时节北涝南旱,灾民遍地,老熊岭周边的寨子中土汉苗三族杂居,汉人常见,故此大家对他的来历也没有什么怀疑。
直到这汉子他爹带着个三十多岁的痴儿上门求医,关山知道机会来了。
一看这苗寨汉子三魂七魄不全,丢了主智慧两魄中的灵慧魄,又露了一手用巫傩祭祀之法唤魂叫魄的本事,治好了这苗寨汉子,唯一的诊费就是那只怒晴鸡。
从此之后,苗寨中人但凡大病小病都来找他。
然后众人发现这关大夫巫蛊祭祀、天文地理、寻踪望气、治病救人等方面无一不精,无一不晓。
从那以后,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等事情,寨中人总要问问关山的意见,关山在这寨子中,可谓是德高望重。
在苗寨这两年之中,各种落洞赶尸、施蛊放毒等原始风情也没少见。
当然关山做这些事情也不是无偿的,也和龙脉有关,时间到了自然会有其他安排。
兜兜转转,绕过几处山崖,关山一路上和遇到的寨中居民问候招呼,刚走到苗寨汉子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口如悬河,滔滔不绝的在说服那父子二人。
可惜不论他们怎么说,那父子二人就一个意思:这鸡早就有了主人,人家寄养在他们家中,能不能卖还得人家点头说话。
关山人未到,声先至:“听说有几位扎楼墨师要买我养的鸡,不知是个什么章程?”
这句话一出,瞬间把院内的陈玉楼、鹧鸪哨、红姑娘三人给惊的不轻。
这三人一个是卸岭魁首,听风辨穴自是不差;一个是搬山后裔,传承在手,身手高妙,耳聪目明;唯一一个女子红姑娘还是学戏法的月亮门出身,能一个人杀了地主老财一家,自然身手也不差。
但是有人不声不响的靠的这么近,他们三人都没发现,这就有问题了。
三人心中断定对方武功在这江湖上也是绝巅,只是不知对方态度如何,于是警惕的看向院门之外。
关山一身鹰背色长衫,身形板正,皮肤细腻,龙眉凤目,风度翩翩,不像是有高深武功。
身上炮制药材后留下的百草气味,反而让他硬朗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
陈玉楼这种老江湖率先说话,试探道:“这位先生可是汉人?敢问尊名,不知来自三湘之地何处,说不得你我还是同乡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方面陈玉楼可以说是大成了。www.xiumb.com
只有搬山道人鹧鸪哨心中哑然,因为前几日傍晚他从那老狸子的幻境中救下陈玉楼的时候,这厮还说自己和苗人同宗呢!
关山不疾不徐的摇了摇头,说道:“尊就算了,山野之人姓关名山,而且干哈玩意儿你能和我是同乡,我是东北那旮瘩来迭!”
这话一出,红姑娘第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的就笑了,鹧鸪哨紧随其后也没忍住,抿嘴一笑,他眉眼之间的煞气都淡了几分。
陈玉楼有些尴尬,眼看着攀交情失败,他说了自己的目的:“关先生,在下有兄弟急需这怒晴鸡救命,不知可否相让?”
听了陈大忽悠的话,红姑娘和鹧鸪哨也是面含期待看向关山。
关山这次没有回答,反而是对着苗民父子二人说道:“你们先出去避一避,等到一个时辰后再回来。”
那苗家汉子听了关山的话,知道有些事不太好让他们知道,带着自己老爹就直接去邻居家串门去了,把地方留给了四人。
“小金,这几个人要买你,你说主人我应该给你出个什么样的身价呢?”
关山对着一只大公鸡说话,把另外三个人看的直摇头。
在他们印象里,鸡无六载,犬不八年。这怒晴鸡虽然说起来是凤种,但也只是异兽罢了,灵性有,但兽性更多,怎么会回应关山的话呢?
那怒晴鸡咯咯咯一叫,目光凶狠的看向了陈玉楼三人,飞起来就朝着这三人啄去,翅膀扇动,爪子攻击,很有章法。
陈玉楼三人叫苦不迭,因为这鸡的翅膀力道和爪子锋利程度超出了这三人的想象,想下重手又不能,不说关山在一旁虎视眈眈,就是那墓中的六翅蜈蚣也得靠怒晴鸡啊!
看着三人身上一人挨了一下,关山说道:“行了,我不会把你卖掉的,回来吧!”
他话音一落,怒晴鸡就回到了关山身旁。
这怒晴鸡关山养了两年,没少用法力疏通它身上的经脉,还特意给这家伙搞了个鸡专门用的修行法,它现在不是妖兽而是有主的灵兽了。
红姑娘性子火爆,看了一眼陈玉楼和鹧鸪哨身上的几道伤痕,怒声说道:“你这人好不讲理,不卖就不卖,为何要纵鸡伤人?”
陈玉楼和鹧鸪哨二人目光不善,看上去也想试试关山的身手。
关山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三人惹怒了怒晴鸡,管我何事!再说了,你们真的是扎楼墨师?我看不像啊?”
这下子这三个人同时紧张起来了,被人识破了身份,这说不得就得手下论个高低了。
没等他们动手,关山就先看着鹧鸪哨问道:“你们说自己是扎楼墨师?那这位姑娘是你浑家?那位是你伙计?不过他拿个算命的番子作甚?”
鹧鸪哨终于开口了,面色无波,双目深邃,说道:“关先生,我们确实急需这怒晴鸡,可否割爱?”言语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见这几个人不说实话,关山决定主动挑破:“在下也算是懂些命理之术,不如给你们三位看看?”
三人心中怒气在言语间就被关山化去,反而向他们三人提了个建议。
陈玉楼能屈能伸,哈哈一笑,摸不清关山底细,那就过过招,向着关山问道:“不知关先生需要什么,签筒,写字还是摸骨?”
“唉!不用不用,已经有了结果。”双手一摊,关山示意自己算完了。
陈玉楼冷冷一笑,他虽然现在还没吃透师傅传下的相术,但是对这方面还是有了解的。
见关山如此行为,心中已有几分念头将他当作了骗子。
关山看着三人说道:“先说这位相师,你这双招子与常人不同啊!可惜那里来的,还得在那里失去,一身福缘总归是风消云散,索性有个晚年。”
“这位眉间凶煞之气颇重,说不得得出海避避,一生所愿也应不在自己身上。”
“最后这位姑娘,你这命数不行啊,能吃点啥吃点啥。”
“嘿!你这人……”红姑娘一听就炸了毛,亏她之前听关山说自己是鹧鸪哨浑家的时候,还认为关山是个好人呢!
但是陈玉楼和鹧鸪哨捕捉到了关山言语中的重点,觉得关山是对他二人早有了解,再加上关山这名字和观山同音,所以二人瞬间有了防备。
“你们想要用怒晴鸡救人,难道说你兄弟是这瓶山中的六翅蜈蚣吗?”
关山仍是和和气气的样子,但是另外三人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动了起来。
陈玉楼和鹧鸪哨二人不敢轻敌,齐齐冲向了关山,二人一左一右同时进攻,配合默契,红姑娘则是取出飞刀在外环视压阵,也防着怒晴鸡。
只不过她压阵也就压了三招,因为关山左右两手同时展开,整个人向前一踏,两条臂膀同时拦在鹧鸪哨和陈玉楼胸口,而后轻轻一压,这两人就被摔在了地上。
红姑娘一看自己这边的两人同时被打倒在地,气息紊乱,双手一扬,七八把飞刀就向着关山杀去。
关山右手快到带起声爆,瞬间将所有飞刀拿在手里,而后简单一握,所有飞刀就被捏成了一团铁泥。
红姑娘本来想要再出手,被站起来的鹧鸪哨和陈玉楼齐齐拦住。
他二人也算是习武有成的,怎会不知刚才关山那一手有多恐怖。
这人的功夫在这片大地上,恐怕是旷古绝今,再无人赶得上了。
“在下卸岭一脉陈玉楼,不知何处得罪了阁下?可是我们有什么误会?”陈玉楼再无散漫之意,恭敬的问道。
“在下搬山鹧鸪哨!”鹧鸪哨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历。
“卸岭陈家?听说你家烟土生意遍及三湘之地,大户啊!作为无名之辈,在下只是也想进那瓶山墓里看一看,取几件东西。”关山说了自己的目地。
陈玉楼这下高兴了,有关山相助,拿下这六翅蜈蚣的把握就更大了,但是又怕关山要的太多。
他忐忑问道:“这次下墓所得,不知关先生要几成?”
关山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直截了当的说:“那墓中的东西我选个四件就行了,瓶山中的炼丹炉、我这一脉先人的尸体、六翅蜈蚣和尸丹。”
陈玉楼闻言大喜,慷慨说道:“那我为关先生凑足八件可好!”关山闻言点了点头。
这一下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院中宾主尽欢。
只有红姑娘有些不爽,刚才她的飞刀被关山握成了泥,所以说道:“那你直接上来和我们说便是了,为何要对我们动手?”
关山一乐,也不解释,说自己需要安排一下寨中的事物,约好一会儿一同出发,就自己离去了。
而陈玉楼看着关山说道:“好厉害的人物,也不知道是东北哪里来的!”
鹧鸪哨倒是若有所思,但是也没和另外两人说出自己的猜想。
看着红姑娘疑惑的表情,陈玉楼解释道:“这位恐怕早就在这里等着人来盗瓶山古墓了,但是以他自己的本事按理说可以独吞的!”
“至于咱们三为何挨打,就是为了展露本事镇住我们。”
“毕竟咱们常胜山一只被人称作响马,要是本事不够的想要掺一手,我们卸岭中人也不会同意的。”
当然,陈玉楼心中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位关先生,对陈家贩卖烟土这种事情很不满,所以自己三人才挨了两回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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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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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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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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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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