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海大师捻须颔首,努嘴说:“冷六根,你不要与小和尚同乘一骑,还是直接骑我的马去吧,这样便于分头行动!”
冷六根合掌推辞:“师傅,你的马留着自己用吧,毕竟你比我们更加需要马,我与小和尚同乘一马就行了。”
善海大师阴沉着脸严肃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按我说的去做,如果你们这次抓不到小偷,那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冷六根心房猛然一颤,幡然醒悟师傅这是在下死命令,他马上挺直身子誓言:“师傅,请您放心,这次抓不住小偷,拿不回大黄鱼,我们绝不回来见师傅了!”善海大师听完,两眼看着地面轻轻地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发。
冷六根立即跳上师傅的马,拉紧缰绳,双脚一蹬,小马驹脖子一仰,挥蹄而去。
小和尚眼疾手快,也翻身上马,汗血宝马火球一样追随大师兄而去。
两马渐远,尘埃落定。善海大师折身捡起地上已僵硬的猫,踱着步绕到屋后,把它扔进茅厕里,并低声祷告一句:“小畜生,对不起。无数生命往来于阴阳两界,无非各行其能事,完事了就圆满,死无挂碍,你回天堂吧,那里才有真正的快乐和幸福。”忽然,一只乌鸦拍楞着翅膀哀嚎着从他头顶上飞过,大师吓得坐在地上,汗毛悚立,细汗涔涔。m.χIùmЬ.CǒM
两匹马行走在崎岖山路上,风卷着火辣辣的阳光打在身上,冷六根汗水一个劲地从额头上往下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捉拿小偷的事。
小和尚想到善海师傅这次破例让大师兄骑他的坐骑,羡慕不已,他快马加鞭把马骑到冷六根前边,倒骑着马,嬉笑着对他说:“大师兄,这次师傅愿意把他的爱骑让给你骑,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啊!可见师傅是多么器重喜欢你呀!”
“哈哈,小和尚,你只知道师傅把马给我骑,难道就看不出他把大黄鱼看得比我们俩生命还重要吗?”说这些话的时候冷六根声音异常冰冷,彷佛流出一汩汩苦涩与苍凉。
“大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师傅对你是满满的器重啊,你可不能辜负师傅的一片苦心。”小和尚忧伤地提醒道。
“难道你没有听师傅说如果我们抓不住小偷,就不要回来见他了吗?这意思不明摆着吗,如果我们抓不住小偷,就不要再回大闵寺了!”冷六根语调凄婉地解释。
小和尚听冷六根这么说,顿时热气腾腾的脊背上像有一颗冰球从上往下咕噜咕噜地滚下来,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浑身一颤,但还是强装笑脸安慰道:“大师兄,你上懂天文,下通地理,料事如神,抓一个小偷应该绰绰有余,也许师傅就是看你有这过人的本领,才故意这么说的。”
冷六根见师傅把他们逼迫到这种田地,小和尚还茫然不知,既好气又好笑,埋怨道:“小和尚,你长些脑子吧,好不好?这是个无头案啊!无人无证,一头雾水,怎么查?”
小和尚自信满满地拍拍胸口说:“大师兄,你放心,我认识那女人,只要看见她,我一眼就能认出她。”
阳光透过头顶上密密匝匝的树叶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圆圈,像播下的一粒粒希望的种子。
冷六根重拾信心,笑着对小和尚说:“那你还是先给我介绍一下小偷的外貌吧?”
小和尚一抹额头上的汗珠,抑扬顿挫地说:“话说那女贼,芳龄二十有余,长一头黑里漂黄的长发披在肩上,像公马尾巴一样溜滑,五官精致,看上去时髦漂亮。高鼻梁,黑眉毛,黑眼珠闪烁着黑葡萄的光泽。一张樱桃小口描摹在白嫩细腻的脸蛋上,有道不尽的温柔和雅韵,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个小偷。”
“你怎么认识这女人的?”冷六根没有被小和尚激情介绍所感染,反而更加细致谨慎地追问。
“昨天晚上,我与被你抢救过来的那名叫小玉女人以及她男友小张三人在瑶池游泳的时候,这贼女人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坠落到瑶池里,是我亲自潜入池底把她救上来的,她开始说她是佛母,我还真信了,她还请我们大家一起吃了晚餐,看上去很善良,哪知道她是小偷?”小和尚惆怅地说。
“你们晚餐吃了什么东西?”冷六根细心地盘问。
“……”小和尚一一作答。
冷六根豁然思路开朗,高兴地大声说:“小和尚,我知道师傅让我们捉拿美女小偷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小和尚歪头好奇地问。
冷六根有了捉拿女贼的妙计,一时激动,便胡说八道起来:“我们自入寺以来,从没有听说过大黄鱼是什么镇寺之宝,师傅这么说肯定有诈。小和尚,你看我可不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师傅看上了这个美女,用大黄鱼诱惑她上钩,美女宁死不从,而且乘其不备顺手偷走了他的大黄鱼,师傅恼羞成怒,污蔑她偷了寺庙镇寺之宝大黄鱼,要我们两个人捉拿她回去解气?一来灭灭那女人威风,以显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二来检验一下你我二人的破案功力以备后用。”
小和尚一听,想起来师傅每个月要他下山购买手纸时总要带些女人用的纸,他每次想问又不敢问,这次听大师兄一说,他有些明白了,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婆娑,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幸亏冷六根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和尚裤腰带拉住,方化险为夷。
有惊无险,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瑶池茅草屋旁。
冷六根进屋,细心勘查了小玉住处,问小和尚:“大黄鱼放在哪里的?”
“小玉的手提包里。”
“手提包现在在哪里?”
“在他男友小张那里。”
“你能确定吗?”冷六根跟小和尚眼神确认。
“确定!”小和尚深深地点头。
冷六根暗想:既然小偷没有拿包,只拿了大黄鱼,而师傅已经在大黄鱼上涂了毒,小偷碰了一定会中毒,轻则腹泻,重则致死。小偷在逃跑的路上一定有呕吐物或腹泻物
想到此,冷六根思路更加明晰,立即要求小和尚与他一起追下山去,并留心下山道路上的呕吐物和腹泻物。小和尚嘴上不敢反驳,但心里暗想:“大师兄,你真缺德,这脏兮兮的东西,我才不会替你看呢,要看你自己看。”
行至半山道,冷六根果然发现路旁池水边有一摊摊呕吐污秽物,他立即要求小和尚下马前去辨认是不是他们昨天晚上吃的食物?小和尚远远看见这些污浊之物,就肚皮毛悚立,胃里泛酸想呕,根本不愿上前勘查。直到冷六根厉声命他从树上折来枯枝仔细翻找确认,他才硬着头皮确认完毕。
突然,冷六根发现有一件白色衬衣扔在水边,他上去仔细端详,发现背面印有“水一仿武馆”。冷六根暗想:这水一仿是什么人?案件跟他有关系吗?于是两人继续往山下追去。
却说昨夜刁娜娜和水一仿被一干人送到镇医院看病,因腹痛难忍,两人捂着肚子在过道上大喊大叫,把医院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不少附近的病人和家属凑到过道看热闹。
刁镇长住在特等疗养房间,窗户是双层隔音玻璃的,门缝装有橡皮密封条,外面的声音基本进不来,睡眠不受影响。
只是他想到女儿玩飞火箭游戏飞上天了,人民广场天河大楼被弄炸了,大黄鱼又被人偷了……一件件破事在他心头萦绕,像黑雨点乌鸦一样在坟头上挥之不去,他心烦,烦得身体像充气的气球点火就要炸。
他想走到过道上透透新鲜空气,刚推开门,突然叫声袭来,充斥着他的耳管,令他难以忍受。他把头伸出门外张望,过道上不远处这对披头散发浑身上下污秽不堪的男女把他吓了一跳,他慌忙又缩了回来,心想:这女人好像有些眼熟。
女侍人通过摄像头看见刁镇长房间有异响,便急忙跑过来,询问他想干什么?需要帮忙吗?刁镇长没有回答她,反问她:三更半夜,过道上怎么还如此吵闹?女侍人说:“一对男女可能是食物中毒,腹泄难忍,正在大哭大叫,因匆匆忙忙来看病,忘记带钱,没有钱,哪个医生愿意帮他们看病?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那女孩还胡说什么,她是刁镇长女儿,如果他们出事了,医院吃不了兜着走。医生又不是被吓大的,怎么会怕他们?还刁镇长j,我长这么大了,镇长换了一茬又一茬,就不知道镇长是啥模样?”刁镇长哈哈一笑,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去吧!”
女侍人走后,刁镇长想起了女侍人的话,“那女孩还说什么,她是镇长女儿。”眼前又浮现出刚才过道上那女孩的画面,那是我女儿?像—不像—像—不像…是—不是—是—不是…画面不停地切换,思想不停地斗争。他希望她真的是他女儿,因为他知道这不可能,他亲眼看到女儿飞向天空,再也没有回来。
刁镇长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拉开了门,又一次哭声袭来。他伸出头探望,身子夹在门缝里。他猛然推开门,身子突然闪电般冲了出去,他真地认出了这女孩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刁娜娜。
刁娜娜和水一仿一见到刁镇长,就像即将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上的露丝和杰克在最后瞬间遇到了力挽狂澜的蜘蛛侠,眼泪唰唰地夺眶而出,痛苦喊道:“爸爸。”
“快救我的孩子!快救我的孩子!”刁镇长歇斯底里喊道:“快让开道!快让开道!”
旁观的病人和家属像鸭子般纷纷散开,各自蹓回到自己窝房。值班医生见到女孩真是刁镇长的女儿,立即号召护士们潮水般汹涌地冲出来抬头的抬头抬脚的抬脚擦洗的擦洗,赶紧用大围巾护卫起来,刁娜娜和水一仿顿时享受到了国宝大熊猫般的待遇,内心异常地温暖,闪动着无数的感激火花。
经过医生严格的检查和诊断,刁娜娜和水一仿都是中了夹竹桃的毒,诊断结果很快交到刁镇长手里。
“夹竹桃的毒吗?”刁镇长问医生。
“确实是,这不会错的。”医生拿出了用塑料袋包装好的“大黄鱼”,铿锵有力地回答。
“这是怎么来的?”刁镇长惊愕地问。
“刚才检查,护士从你女儿男朋友口袋里发现的,现在交给你保管,不过你要特别小心,经过检查,这大黄鱼上有夹竹桃毒,应该他们两个都是中的大黄鱼上的毒。”
“谢谢你了,你不愧为洪院长的得力干将!”刁镇长夸赞道。
“刁镇长褒奖!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您了,你早点休息吧。”医生轻轻地掩门走出刁镇长房间。
这一夜,刁镇长怎么能睡好觉?这大黄鱼本该在大闵寺善海大师那里,怎么会弄到女儿手里?等她病情好转,一定问个水落石出。欲知下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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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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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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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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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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