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冯晚禾与周玉萍,正与那个姿色艳丽的女孩纠缠不清。
“兰霏琳,那一晚只是意外,你这样缠着我有意义吗?”
薛战城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戾气,瞬间变成了冯晚禾不认识的模样。
“我说过,我有未婚妻,她是我父亲战友的女儿,悔婚无异于是找死!”
那个被称作兰霏琳的女孩儿说什么都不肯放开薛战城。
她哽咽说道:“我没让你悔婚,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那一夜发生的事,你难道真不记得了吗?我们那么恩爱缠绵,你一直抱着我,吻过我身……”
兰霏琳话没说完,只见薛战城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忙不迭咽下到嘴边的话。
“都说过了,我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喝了酒,我把你错认成我未婚妻,她年纪还小,不肯与我做那些事……你若是再缠着我,兰霏琳,别怪我不客气!”
薛战城恶狠狠说道,每一个字都无情无义,俨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他转身欲走,却见兰霏琳追上前几步,不顾人来人往,嘶声吼道:“可是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
听到这话,薛战城刚迈开的脚步顿住了。
而完完整整听到他们谈话内容的冯晚禾也是脸色煞白几乎昏厥。
她死死咬着唇,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强行撑住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周玉萍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气疯了,扔了手中的衣服,顺手抄起服装店里的衣架,风风火火冲向兰霏琳。
不要脸的女人!
知三当三,明知道薛战城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却还死缠烂打不放,甚至以孩子要要挟。
她今天非得好好收拾这个小贱人,非得给冯晚禾出了这口恶气。
然而她冲过去,衣架落在女孩后背的前一秒,周玉萍硬生生收回了手。
这个女人固然不要脸,可难道薛战城就没错吗?
她扭头盯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抄起手里的木质衣架就是不要命的一顿狠抽。
“狗东西!不要脸的狗男人,你和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周玉萍一边打一边骂。
“你一边口口声声说爱小禾,一边和别的女人做那些恶心龌龊的事,你的节操呢?你的良知呢?”琇書蛧
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薛战城做贼心虚。
面对母亲声嘶力竭的怒骂与痛打,他没有躲,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一句解释。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任由母亲手中的衣架落在他身上,脸上。
周玉萍是真的下了狠手。
衣架好几次抽在薛战城脸上,一道一道的血印瞬间撕裂男人原本英俊的脸庞。
一旁的兰霏琳见状,上前对着周玉萍推搡。
“你干嘛呢?你谁啊?谁准你打我男人的?”
周玉萍丝毫不顾及兰霏琳怀孕,她一把将她推开,笑得很冷。
“我是谁?你还敢问我是谁?”
她一边抽打着薛战城,一边冷声警告兰霏琳。
“我告诉你,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和薛战城结婚,别想进薛家的大门!”
兰霏琳下意识望向薛战城。
片刻,薛战城终于嘶声喊道:“妈,你别告诉小禾,我和兰霏琳只是玩玩而已!”
“我倒是想瞒着小禾呢!可你以为能瞒得住吗?你往后瞧,你看看谁站在你身后!”
周玉萍气到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在打颤。
作孽啊!
她和薛长卿一辈子堂堂正正做人,怎么就教育出薛战城这么一个没节操没底线、败坏家风的畜生呢?
薛战城浑身僵硬站在原地,愣是不敢回头看。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站着谁,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冯晚禾绝望愤怒到极点的表情。
甚至,他已经做好了被冯晚禾狠狠抽耳光,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畜生的思想准备。
可是短暂沉默之后,冯晚禾的耳光与怒骂并没有降临到他身上。
冯晚禾保持着诡异的冷静。
她没有看薛战城一眼,只是上前抱住周玉萍,硬是从她手中抢过那根已经断裂的衣架。
“阿姨!我们走!”
冯晚禾的声音有点嘶哑,她拖着还处在愤怒之中的周玉萍,硬是将她拖开。
“小禾,你也傻了吗?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护着这个不要脸的畜生?你这么没出息吗?非要我抽你几个耳光,你才能清醒吗?”
周玉萍气到语调都变了。
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到底不舍得碰冯晚禾一根手指头。
被冯晚禾拖着离开商场时,周玉萍指着薛战城咬牙警告。
“回家!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妈的,马上就给我回家!王八蛋,畜生,你对得起小禾吗?你对得起你冯叔叔和梅阿姨的信任与疼爱吗?”
薛战城一语不发,只是看着冯晚禾的身影,眼底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艰难将周玉萍拖出商场外,冯晚禾招呼着坐在台阶上看书的王永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才将暴怒中的周玉萍塞进车里。
“小禾,你发什么圣母心?他都背叛你了,你该狠狠抽死他才是!”
周玉萍气得直拍车窗玻璃,一张脸气到煞白。
“阿姨,您先别冲动!”
冯晚禾深吸一口气,她握住周玉萍的手说道:“我怀疑,战城可能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
一听到这话,坐在驾驶位上的王永身体猛然一僵,一脸震惊望向冯晚禾。
“你自己养大的儿子,你难道不清楚他的品行与人格吗?”
冯晚禾没注意到王永的反常,她望向车窗外,极为警惕扫视了周围环境,确定没有异常,才继续开口。
“我最初也很愤怒与伤心,可冷静下来一想,我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因为冯晚禾的话,周玉萍的怒气终于平息。
“怎么讲?你是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她的手有点抖,眼底带着紧张与希冀,巴巴儿等着冯晚禾接下来的话。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那是她人生最大的骄傲啊!
刚才看到那一幕,她除了对冯晚禾的愧疚之外,更多还是失望与痛心。
因此冯晚禾说薛战城可能有苦衷时,她那颗几乎停止跳动的心忽然就活了。
冯晚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稳定。
“刚才他与那个女孩拉拉扯扯时,我看到那个女孩的皮带扣了!”
她苦笑,说道:“那个女孩的皮带扣上有军人专用的标志,那不是他养在外面的情人,那是他的战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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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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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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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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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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