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回老家看望了父母。
二是与淡书记见了一次面,谈了调桂生去文化厅的事,顺便建议淡书记提拔知行任县办主任。
三是托任志远把房子找一个买主。
所谓钓鱼不过是一个借口,而是带着桂生,知行去之县拜访了淡书记。
至于调桂生去文化厅,淡家坤说,桂生也给他透了风,他报告一下市委,应该没有问题。市委同意就行。
知行的事,陆皓明是单独和淡家坤说的。淡家坤说,可以考虑。但相关的因素很多,反正他记在心里。
三天假期一到,文娟留下来办房子过户手续,陆皓明带超超回了上州。
上班之后,段有义就搞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上下班纪律,另一个是谈心谈话纪律。
陆皓明说:“明天开党组会讨论吧。”
次日,党组会开会。
陆皓明说:“今天是两件事,一是讨论戏剧节表彰人员方案,二是讨论抓作风,抓纪律问题。
一项一项来,先请肖歌同志汇报。”
肖歌把应该表彰的人员名单念了一遍。
方奕雯说:“这件工作我不熟悉,我不发表意见。”
胡平说:“表彰的范围太宽了吧,没做事的就不能表彰。而且该表彰的没有表彰,陆厅长反而没有名字。”
陆皓明说:”我是自己划掉的。不与同志们争功。”
刘志马上说:“我同意胡厅长的意见,如果去北京打了一转也要表彰的话,那下次我也愿意去一趟。但陆厅长的名字一定要加上。”
肖歌有些尴尬,他原来的名单只列了陆、谷、黄三人,并没有把自己列进去。现在大家提出异议,他也不好说是陆厅长的提议。只好把这黑锅背了,说道:
“我考虑不周,原来的想法是参与了这事的同志都表彰,陆厅长把自己的名字划掉,是谦虚。既然这样,那就把我的名单首先划掉吧。”
段有义马上说:“那把我的也划掉吧。”
陆皓明说:“这个方案原稿是肖歌同志拟的,加上其他五个人的名字是我提议的。
我的想法是奖励宜宽,处罚宜窄。既然胡平同志,刘志同志不同意,那就保留一个人吧。剧院的英桃同志管后勤,是直接参加者。”
加上英桃,大家无异议。xǐυmь.℃òm
段有义说:“那一定要加上陆厅长。”
陆皓明说:“这个事就不再议了。我当时是分管领导,是我应尽之义务。讨论下一件事情,请有义同志发言。”
段有义说:“我要提出的是两件事,一是每人每月都要向纪检组写出一份思想汇报。要把纪律挺在前面。
二是抓好作风建设,上班要按时,不能迟到早退,外出要请假。纪检组要加强巡视,狠抓纪律。”
陆皓明扫了一遍众人,说道:
“大家议议。”
刘志第一个发言:“我想先说几句,早几天有一件事,我非常气愤,我去开会,有义同志查我的岗。
我承认,你分管纪检工作,有权查岗,但你先到办公室看看,谁开会,谁下乡,谁去其他单位协调工作,谁去二级单位检查调研。
厅长副厅长们不必要天天向你来报告吧?”
他越说越气,两只眼睛盯着段有义,好像要把他吃掉似的。
段有义倒是不气愤,站起来朝刘志一鞠躬,说:“刘厅长,对不起,这一次没有经验。请你原谅。”
这一句话,让人哭笑不得,意思是下一次有经验了,我段某照样查。
胡平说:“没有哪一个单位查厅长副厅长,每一个领导同志都分管一线。比如哪一个单位起火了,要先向办公室报告,我要向你段组长报告,或者向办公室报告,我要外出啊?
厅长副厅长要到二级单位去检查工作,也要向你报告?省里领导突然有事找厅长副厅长有事,要向你报告?
这不是扯谈吗?”
胡平也越说越气。
陆皓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慢悠悠地说:“有意见当面提,会上畅所欲言,会后不准乱说。”
段有义有一种挫败感,本来想手持纪律这张牌,剑锋所及,除了陆皓明之外,其他人都会被他——剑锋指喉,不敢动弹。
现在,除了陆皓明没有表态之外,其他人纷纷反对。
所以,他也不甘示弱地说:“那还抓什么纪律呢?当领导的都不遵守,不知道你们去哪了。
不能自律,何以率众?”
方奕雯说:“每个月写篇思想汇报太频繁了点,一个季度写一篇吧。但段组长的出发点是好的。
我们是应该向党组汇报自己的思想,工作,对工作中做得不够的进行反思。
其次呢,对厅领导要监督,但是,主要监督大事,上班呢,不像一般干部,也不像处长一样规律,比如陆厅长,先天晚上领导打电话给他,要他去汇报工作,就只要打个电话告诉办公室就行。
其他领导也是如此。监督的本质是为了促进工作,而不是形式主义。”
这六人之中,方奕雯与每个人都没有什么瓜葛,加上她在办公厅干过,处事严谨,是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人物。
她一说完,胡平话里有话:“方厅长不愧在大机关干过,处事有大格局,我同意。”
刘志说:“方厅长的方案才是最切合实际的。”
肖歌表态:“这样最好。”
众人沉默,等着陆皓明表态。
陆皓明说:“段组长讲的有道理,不能自律,何以率众,我们不作出表率,怎么去要求干部职工?
我综合一下大家的意见,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如果上班就要到厅里来,当然,不是要你时时坐在办公室。你要找人谈话,要到其他同志的办公室去,都很正常。
只要在厅里就行。
但是,你要外出,无论是开会,下乡,去二级单位,找省领导等等,就要向办公室电话报告。
也就是说,办公室要知道你的去向。这个不难吧。
段组长要查的就是,既没来上班,办公室又不知道你的去向,那你干什么去了呢?
当然要查。”
陆皓明这番话,也是出于他的本意,就是不陷入郭萍时代的乱象。
今天,大家集中力量向段有义开火,陆皓明既要利用段有义,也必须让大家明白,他不是段有义的保护伞,喝了一口茶之后,他铿锵有力地说道:
“段组长可以监督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干部。”
众人觉得陆皓明还是偏向段有义,信任段有义。不过,接下来陆皓明又来了一句话:
“监督是相互的,所有干部也有权监督段组长。”
大家心里一震。
胡平,刘志心里高兴极了。他们终于懂了,陆皓明是一个明白人,他不是柳是如,更不是杜颂然。
散会后,刘志进了胡平办公室,翘起大拇指说:“陆是这个。”
胡平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不会被段某人牵着鼻子走的。既然段某要监督我们,我们就专门监督他。”
刘志说:“你跟田芳讲一讲,天天记载段有义的行踪。”
胡平郑重地点了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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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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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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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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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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