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酒店是没有早餐的。这个好说,早餐大家可到外面去吃。
谷团长提议,走到大剧院不过1公里,不如先去看看。大家同意。
宋司机说:“走路还快一点,我带你们去。”
谷雨到过大剧院,入门后,就由她引路参观。
里面有歌剧院、音乐厅、戏剧场、小剧场、人工湖、水下走廊、公共大厅、橄榄厅、花瓣厅。
本想好好介绍一下,不写了,免得大家说我水数字。
剧院之大,之华丽,看得陆皓明、肖歌两人眼花缭乱。
陆皓明说:“杜厅长要来是件好事啊,让他看看,搞文艺要花大钱。让他去财政厅和省政府多去叫叫苦,多拨点钱给谷团长,建个像样的演出中心。”
谷团长说:“做梦。”
陆皓明说:“梦也要做,如果连梦都不做就更不行了。人类的某些行为就是通过做梦,才知道怎么做。”
谷团长扑哧一笑。狠狠地白了陆皓明一眼。
酒店订好了,大剧院也看了,打道回府。
晚餐后,谷雨来陆皓明的房间商量工作,
陆皓明说:“把肖歌也叫来。”
谷雨烧茶,每人一杯。三人坐下,谷雨才详细汇报:
“按以往的规矩,各省的演职人员都是提前4天到达。我们是否通知家里提前一天。”
肖歌不懂,问道:“提前这么久?”
谷雨说:“对啊,每支演出队都要走台。因为这里的舞台比家里的要大,所有的演员都要按正式演出标准,走一次台。他们才能确定自己要站到哪个位置。”
陆皓明笑道:“我这个只来了大半年的人都知道,你在文化厅这么久了,这个都搞不清楚?刚才谷团长在放定金时,跟人家说的是住八至十天。”
肖歌脸红了,说:“知道一点点,不是很清楚。”
谷团长说:“这么多队伍,给每支队伍只有半个小时走台。就是让大家熟悉一下舞台环境。开演后,就是白天黑夜连着演。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晚上一场。一共30多场,要连演十多天。
我们排在靠前,演完之后,演职人员就可以回去,领导和领队等人留下来等着颁奖。”
肖歌说:“以前都是乔厅长带队,柳厅长从来没来过,所以,我全不懂。这样说来,杜厅长不必提前来啊。”
谷团长笑道:“上个月,他到剧团调研,这些事我向他都汇报过。分两种情况,一种是预估可以获奖,他来参加颁奖仪式。
另一种是预估不能获奖,就来都不要来。来旅游一下还是可以。我当时跟他报告得清清楚楚。”
肖歌说:“他想提前来,在演出之前跟演职人员讲话,鼓劲。”
谷雨不做声了。
陆皓明说:“要来就来嘛。打完气,鼓完劲,可以住下来,一直等到最后一天,获了奖就去领奖,没有获奖,安慰一下我们三个也行。”
肖歌说:“那我就这些情况向他汇报一下。”
肖歌说完,就走出去打电话。
谷雨又咧了一下嘴,说道:“临到演出了,还打什么气,鼓什么劲。多此一举。以前乔厅长带队,都是帮着做事。
一个个地叮嘱,服装要带好,道具不要忘记拿了。在后台还要帮着守东西,这么多演出队伍,乱哄哄的。拿错道具就是一件麻烦事。
再说,第一次进大剧院的人,连路会走错,不跟着大部队会走丢。他来了,还要派个人照顾他才行。”
陆皓明说:“到时要黄晓照顾,我和肖歌走了一圈,现在再进去。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肖歌进来说道:“杜厅长说他就等消息算了。如果预估能等奖,他就过来。”
谷团长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比较合理。”
陆皓明说:“你就跟黄晓联系,明天就出发。”
又对肖歌说:“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杜厅长,免得说没向他汇报。”
谷、肖两人回了自己房间,分头去落实陆皓明的指示。
黄晓接到谷雨的通知后,立即打电话给英桃,要她订购明天上午火车站去北京的火车票(当年高铁运行不久,票价太贵,四五十个人的队伍,只能坐绿皮火车。)
黄晓落实后,回了谷雨电话。
次日早上八点,英桃去订票,却突然接到了黄晓的电话,要她推迟两个小时,订中午出发的火车票。
英桃问:“怎么又变了?”
“厅里办公室打来电话,说杜厅长去省政府开个短会,马上来剧团作动员讲话。”
上午十时,早已到达的段有义叫黄晓把所有演职人员集合在大坪里。
等杜颂然赶到时,大家腿都站麻了。
杜颂然车子一到。段有义立即跑过去打开车门。
蹲着的,暂时离开队伍的演职人员立即打起精神,站成一个方阵。
黄晓说:“各位演职人员,文化厅杜厅长亲自来了,要给大家作出发前的讲话,我们鼓掌欢迎。”
大坪里响起一阵掌声。
段有义立即递上一瓶拧开盖子的矿泉水递给杜颂然。
杜颂然没接,站在队伍面前,高声说道:
“同志们,这一次,你们带着光荣的使命,赴京参加全国戏剧比武。我讲三点。
一是要充满信心,这台戏,我们筹备了大半年,请来了最好的老师指导。厅里是花了心血的。
二是要超水平发挥。不要在家演得好好的,到了那儿反而发挥不出,要比家里还演得好,演出雁南的水平,打响雁南的名声。
皓明同志跟我汇报了,要保证你们吃好喝好住好。所以,你们的任务就只有三个字:演好戏。
三是要注意安全,住下来之后,不能个人外出,要结伴而行。每一个都不能出问题,哪怕是微小的问题都不能出,晚上要盖好被子,不能着凉……”
他说只讲三点,说着说着就讲了五六点还没讲完,越讲越兴奋,急得黄晓抓头挠脑。这些话,开演前说说没事,现在的任务是准时到达火车站,准时上班。
他只好对段有义附耳道:
“你提醒一下厅长,注意时间。”
段有义白了黄晓一眼:“十二点上车,你还有一个多小时,是厅长讲话重要还是你们到火车厅大厅等车重要?”xǐυmь.℃òm
黄晓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等待。
好不容易,杜厅长才讲完,大家站得不耐烦了,鼓了几下掌。掌声稀稀拉拉。
正欲散去。突然叫得段有义高声叫道:“原地不动。”
众人齐傻了眼。
黄晓急得眼睛都瞪圆了。
段有义说:“这样稀稀拉拉的掌声,没有士气,再来,热烈地鼓一次。”
众人拼命地拍。
段有义说:“对啦,祝你们成功。”
黄晓走过去和杜颂然握手:“感谢厅长的鼓励。”
杜颂义握着黄晓的手,叮嘱道:“沉着冷静,超常发挥,打一个大胜仗,我与你们在北京会合。”
黄晓点点头。段有义说:“厅长的指示,你一定要记牢。”
这时,杜颂义才向小车走去。
黄晓飞跑起来,像一支离弦的箭,因为一车人都在等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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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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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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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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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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