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一个女孩儿冷冷地把手推开,
“你别动,教授。”
沈安安看了一眼女孩儿,她最讨厌这种,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自作主张的人。
沈安安二话没说,直接转身朝旁边受伤的男孩儿走去。
解开了他的伤口,才发现伤口刺伤得很严重,现在已经有化脓的迹象。
沈安安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工具。
开始给伤口做清洁。
消毒药水儿的痛楚让男孩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你是谁?”
“别担心,我姓沈,我是沈医生。”
沈安安一边回答一边快速的清理,并不在意男孩儿的痛处,比起伤痛来说,现在保命要紧。
很快给男孩儿的伤口用针缝合伤口,男孩儿虽然疼得面色苍白,冷汗直冒,可是他知道自己有了生的希望。
沈安安看到男孩儿疼得咬着牙,又拔出了银针,给男孩儿扎了上去。
果然,男孩儿的情况瞬间好了起来。
沈安安缝上最后一针,还没等把线剪断,就听到有一个粗鲁的声音对自己说话。
“去给陈教授看一看吧。”
沈安安抬头看了一眼,是刚才两个女孩中的一个,是那个对自己各种看不顺眼的女孩。
淡定地摇摇头。
“没看到我没忙完吗?不去。”
女孩儿听了这话立刻跳了脚,
“你,我命令你立刻去给陈教授看病。
我们都是陈教授的学生,他的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如果陈教授有意外,我们要你好看。”
“我告诉你,陈教授是国内顶尖的专家,如果他有一点儿意外十个你都赔不起。”
沈安安抬起眉头,目光凛冽地盯着女孩,显然她的这个眼神,女孩儿有点儿顶不住。
沈安安毕竟曾经是最著名的国内顶尖外科大佬这会儿面对一个小女孩儿这种威压简直是碾压性的。m.χIùmЬ.CǒM
“你说这个话的时候非常过分,人没有贵贱之分,刚才我要给陈教授做治疗的时候,是你们口口声声地嫌弃我不具有资格,现在我给他做治疗,你们又口口声声要我去给陈教授做治疗。
你以为你是谁?
生病不分先来后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的陈教授的确是十个我都赔不起。
可是同样我看病也不是人人都能在我这里得到治疗。
在我这里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没有身份,性别,地位,年龄之分。
谁在前面就给谁治,谁重伤就给谁治。
还有注意你的态度,你不是我的上级,你也不是我的领导。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就冲你这个态度,你的陈教授死十次也是因为你的缘故。”
女孩儿被沈安安的一番话噼里啪啦直接甩在脸上,犹如扇了十七八个巴掌,脸一下子通红。
扭过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勤噙着泪水,扭过头走到了霍承安的面前,
“霍大哥,你看你的队员根本不听从指挥,你们是来救陈教授的,可是她不顾陈教授死活,还把我数落了一顿。
你也不管管她!”
这是觉得自己拿捏不住,沈安安就想让霍承安出面。
霍承安看了一眼沈安安,注意到沈安安盯上自己的眼神,那一副小暴脾气的模样,活像是自己要多说一句话,立刻就和自己开仗。
安静地对上了眼前女孩儿的视线,冷静地说道,
“她不是我的队员,她是我请来给陈教授做治疗的。
方圆百里之内,目前没有一个专门的医生可以帮上忙。
这位沈安安医生是我千辛万苦把人家请到这里来的。
所谓的千辛万苦是一个从来没骑过马的医生跟着我骑了几百里地赶到这里。
所谓的辛苦是那些想要找到你们的匪徒把我们绑架,差一点儿把我们弄死,也是她千辛万苦地把我们救了出来,并且陪着我一直来寻找你们。
所谓的辛苦就是我们从山下走到你们这一座小木屋来。
要经历多少危险,而她不怕冷,不怕苦,一直跟着我走了上来。
这样的人不应该值得尊重吗?
这样的人在你嘴里也只是一个队员,来执行任务的队员。
你自己检讨一下你的态度。
如果你的态度不好,那请注意你的态度。
她不给陈教授做治疗,我想你们难辞其咎,这个我没办法去命令她。
你们自己去想办法。”
霍承安说完这句话,把头扭到一边。
显然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沈安安听完这话,眉毛扬了起来,嘴角勾了勾。
不得不承认霍承安这样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让她感到非常愉悦,起码心情舒爽。
刚才对上霍承安目光的时候,她就想如果霍承安真的因为什么狗屁命令强迫自己去违背自己的意愿的话。
她就不要霍承安了。
本身两人的婚姻就是凑合,如果在这种情况之下,霍承安没能站在她的一边。
就意味着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就不可能。
上辈子的隐形生活让她强烈地需要一种安全感。
一种认可,一种独一无二的偏宠。
她要的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坚定呵护。
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命令就要牺牲她。
她有医生的责任,也明白霍承安作为军人的责任,但是她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显然霍承安这会儿的说辞很大程度上给了她所有的安心。
眼前的女孩儿听到这话眼泪吧嗒吧嗒地在那里落,可是她在那里哭了半天,没人哄她。
霍承安没去哄,沈安安更是连动都没动,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另外一个女孩扯了扯女孩的袖子,低声说道,
“别哭了,你的眼泪在这里不值钱。”
女孩儿狠狠地瞪着那女孩儿一眼,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真的让我向她赔礼道歉。”
“那你说怎么办?是你把人得罪了,你不把人请回来,教授怎么办?眼看着教授就这么昏迷不醒。”
两人嘀咕了半天,女孩儿终于起身走了过来,走到沈安安面前。
“沈医生,刚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用那么不尊重的态度跟你说话。
请您看在医者仁心的份儿上,救救我们陈教授。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教授是国家的栋梁,会为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您也是顶尖的医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原谅我。”
沈安安拔出银针擦干净之后放回了自己的针灸包里。
“好啊!”
回应得如此干脆利索,让女孩儿后面还准备好的话,说都说不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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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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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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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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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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