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实在太烂了,本来就是土路,又被马占山征集了大量的民夫,把路挖得一个大坑连着一个大坑,这路基本上是废了。
可东瀛军也没办法,总不能飞过去吧!胶东这里到处都是丘陵,其它地方也无路可走。
人马倒是容易过去,可这装备就没办法了。都是大车或者汽车拉着,一个个大坑挡住了前进的路。
东瀛军只能是一边修路一边前进,这速度可就没法说了。
好在有几万人,干起活来也快了许多,艰难地折腾到快天黑,总算是来到了离马占山他们十来公里的地方。
东瀛军大部队停下了,不敢再前行,他们可是知道,对方是有大炮的,再前行,估计就要做炮灰了。
安营扎寨,布置好警戒部队和岗哨。
炮兵开始紧张地修筑炮兵阵地,他们可知道明天或许是一场大战。
天黑前最后一个小时,保安军的侦察机又照例来转了一圈。
东瀛军现在都习惯了,这侦察机每天早中晚至少来三遍,也没什么不友善的举动,盘旋几圈就走了。
这一天可把东瀛军累惨了,修路本来就是重体力活,还要赶路,更是累惨了。
最关键是,粮食不够,吃不饱,沿途地里树上能吃的全被一扫而光。
玉米刚挂浆,籽粒还没长成呢,也被东瀛军掰了下来生啃了。
果树倒是不少,但东瀛军有点怕,不太敢摘。
有饿得实在受不了的,偷偷的摘下来吃了好像也没事。
苹果虽然不是很熟,有点青涩,但吃起来也是满口生津,爽脆无比。
可这吃的人一多,就出事了,接二连三地有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东瀛军指挥官吓坏了,严令不许采摘任何东西。
这是张文才领着一帮特战队员干的好事。
他是土匪窝里出来的人,从小就没干过几件好事,坑人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跟了刘大双这么多年,张文才觉悟还是提高了不少,所以,往果树上抹药时,他就吩咐队员说:“都眼睛睁大点,别全抹了,咱不能祸害老百姓,以后咱们自已也是要吃的。”
队员们心领神会,隔着几棵抹点药,还留了记号,免得以后自已一不小心吃了,那就笑话大了。www.xiumb.com
炮兵阵地修好了,十几门大炮也各就各位,就准备明天天一亮,开始进攻坡顶上的日耳曼军。
东瀛军这次兴师动众,出动了几万人马,那是抱着必胜约信心来的。
也知道日耳曼人修了很多坚固的工事,所以,大口径火炮都带了上百门。
东瀛军毕竟还是有点素质的,安营扎寨,阵地布置的井井有条,几万人马竟然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
胶东夏未初秋的夜晚还是很迷人的,深邃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阵一阵的凉风刮过,驱散了白天有些燥热的暑气。
累了一天的东瀛军,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唯有几个大些的帐篷里还亮着灯光,那是一些军事主官及参谋们正在制订明天的作战计划。
东瀛军最前沿一个炮兵阵地位于一个小山窝里,隐蔽性很强。
这个小山窝在马占山的地图上标明的是三十七甲,直线距离十一公里,刚好在榴弹炮射程内。
夜深了,马占山穿戴整齐,一身戎装,看了看怀表,指针指向夜里十点。
“按计划开炮!”马占山简短地下达了命令。
十点整,十八门一零五榴弹炮齐齐地发出一声怒吼!
“轰!轰!”一颗颗炮蛋砸向了三十七甲地区。
与此同时,九门七五山炮和一百毫米迫击炮也同时射出了炮弹。
这些炮弹却是砸向青山大队和山崎大队的阵地。
十分钟炮击过后,按照计划,所有炮兵撤出阵地,向下一个阵地撤去。
步兵都伏在战壕里,警惕地注视着前方,掩护炮兵撤退。
马占山和张文才伏在战壕边,拿着望远镜使劲儿望,可除了黑漆漆的夜空,什么也看不到。
“老张,估计对面这帮犊子得报销了吧?”马占山低声问道。
“这一顿炮下去,剩不下几个了,嘿嘿!”张文才偷偷的笑。
两个小时后,步兵也开始撤离阵地,张文才领着一帮人又是一阵忙碌,在撤退的路上埋上了雷。
不过,这次却只是让马占山和张文才高兴了一半。
东瀛军的前沿炮兵阵地是彻底被炸毁了,十八门榴弹炮成了零件。
但青山和山崎却是早有防备,他们知道日耳曼军有重炮,所以,天黑以后,趁着夜色,悄悄的后撤了一公里。
马占山的炮火没伤到他们分毫,但如此猛烈的炮火让他们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这次打日耳曼人,看来凶多吉少。
此时的马占山可不知道,仍旧是骑着高头大马,啍着小曲,慢慢悠悠地向下个阵地走去。
“二姐名叫王月英,
独坐在绣楼思相公。
思念相公名叫张廷秀,
手扒楼门望南京。
二哥呀,
你到南京去赶考,
一去六年不回程,
光知你进京不回转,
就忘了,撇下小妹受孤丁。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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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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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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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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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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