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云裳冷漠的眼神,饶是徐鹤自认为千帆过尽脸皮够厚,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没睡醒,居然又走了一步臭棋。
光想着追寻自己想要的答案,下意识的在云裳面前献殷勤,却忽略了社会大背景。
如今他的行为在旁人眼中跟登徒子一般无二。
他的任务是来洗白的,而不是增加在任务对象眼里的负面印象。
所以,这个时候再多的解释就是掩饰,还不如少开口,留下让人遐想的空间。
“更深露重,这里不是安王殿下该来的地方,还请安王自重。”
可惜,云裳对他防备太深,根本没有多想。
看着被堵得无话可说的凌霄,她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能收敛所有的情绪跟这个男人说话。
她懒得跟眼前的男人周旋。
任由他有千般理由万般借口她不接招就是了。
刚醒来口渴的厉害,周围伺候的人此刻却没了踪影,云裳只能自给自足,掀起被子下床准备自己倒点水喝。
只是,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如今的身体素质,也低估了那个药的威力。
当捡起一只鞋子却是手软脚软的穿了几次都没穿上。
旁边伸出一双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云裳手里的鞋子,抬起她的另一只脚套了进去:“你身子骨不好,这些事情喊宫人就好……”
看他俯身穿鞋的样子,云裳刚平复的心情又一次翻腾,心脏随之一抽恨意暴涨。
他总是这般,顶着一张能欺骗世人的温柔面孔,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在他编制的谎言中一步步迷失。
曾经他会偷摸的在夜间避开所有人来看她。
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会跟她诉说外界她从未见过的美好。
给她贫瘠的记忆一点点添加别样的色彩。
天气好时,他会带她出去晒月光,而她痴迷在他的温柔中看不得他哪怕一丝的难过。
他被卷入党派之争被抓贬斥,是她舔着脸以曾经照顾太后的那点功劳,跪在宫门外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直到晕死过去,求的只是能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结果他借此得到了上面几位的怜悯,就此翻身,而她却耗光了在太后面前的那点情份。
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他安好,她也算是求仁得仁。
可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态度的转变,若即若离却每次在她冷了心决定抽离的时候,又给予她虚无缥缈的希望。
让她一步步的沦陷,最后彻底的被踩入泥潭。
成为了她曾经最不耻的存在。
抱着那些可笑的回忆,自欺欺人。
直到死都抱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惜,终究是奢望成空。
前世那短暂的一生,她一直都很清醒,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因为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不想承认自己的青春错付。
痛到麻木最后连恨都不屑。
有些路走错一次就足够了,有些执念和遗憾随着死亡也该消散了。
可是,只要看见这个男人,那刻在灵魂上的伤痛却一次次的提醒着她曾经的发生的一切,让她再也无法做到以一个平常心来对待他。
大概是对这个男人的抗拒实在是太明显了,云裳在脚腕被抓住的时候,下意识的开始反抗!
无色无味的粉尘借着烛火的摇曳飘散在空气中,顺着她脚腕的力道被踹到男人的身上。
看着被她一脚踹倒在地还未回神的男人,云裳掩下眼底的惊讶并没有多少计谋得逞的畅快感,反而从心底泛起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
“呕……”
抚着自己被踹疼的肩膀,徐鹤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还没怎么地,那边已经吐的天昏地暗的云裳,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
这个时候发火已经无济于事。
活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任务,他还是第一次被攻略目标如此嫌弃。
这一幕简直可以称之为他的黑历史。
关键问题是他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底不由得怀疑这次的攻略目标有隐疾,比如厌男症……!
要不然怎么解释只不过是抓了一下脚腕而已,怎么反应就这么大了?
空气中满是呕吐物的酸腐气息。
也掩盖了那沾染到他衣服上随着他一呼一吸渐渐钻入他肺腑的粉尘。
这一刻徐鹤还不知道他已经着了云裳的道,更不知道被算计以后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趴在床沿上浑身狼狈的女子。
看着她已经吐无可吐,只能不停干呕仿佛下一刻就将内脏吐出来的人,满心无奈。
换做平时他还能忍着恶心,装作若无其事的刷一波好感。
如今别说近身了,就是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都不能。
谁让人家呕吐的对象就是他呢!
徐鹤如今能确定以及肯定的是这个女人跟原主记忆中的大不相同,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换了一个人?
有自己的亲身体验在,徐鹤不由得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起云裳的微表情以及下意识的小动作。
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因为他想起了另外一个可能。
重生!
如果这个女人是重生回来的,那么她如今对他的态度就能理解了。Χiυmъ.cοΜ
毕竟就他个人而言,原主对云裳的所作所为确实过份了一些。
可是理解并不等于能接受啊!
尤其是他还不是原主,而是代替原主来完成遗愿的任务者。
直到外面响起约定的暗号,徐鹤知道那个一直守在云裳身边,却被他的人引开的暗卫快回来了。
徐鹤有满心的犹疑,最后也只能怀着不甘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个任务就有点棘手了。
在弄清楚这个云裳异常的原因之前,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怕越乱越错。
只是很明显的,他原本准备按照记忆中接近云裳的方案已经行不通只能作废了。
徐鹤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他的任务该怎么做。
还有另外一个任务者到底是谁?
是敌是友,他们的任务有没有冲突。
这些都是他要操心的。
因为心绪乱了,所以他根本没发现他的系统曾经给他发过一个短暂的红色预警。
却是在眨眼间就被抹去痕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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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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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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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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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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