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出院以后,桑椹和布灵商量过后,一家人搬回了大院。
实在是老爷子这次晕倒吓到他们了,再加上寒假即将来临,提前搬回来也未尝不可。
那天在老爷子病房里发生的事,谁也没有多嘴,仅限于病房里那几个人知道。
后来,布灵还特意叮嘱了俩孩子,让他们不要说出去。
小天她是放心的,就是她闺女,小嘴整天叭叭叭的,还没有个把门的,一点都不让人放心。
为此,布灵关注了她半个月,直到搬回大院,她才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这一放松,就出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桑椹疯了。
那天晚上,布灵回屋洗个澡的功夫,桑椹就疯了。
她在浴室里,只听到:“卧槽!卧槽!卧槽!”
“我炸了!我炸了!我炸了!”
布灵:...
这是又抽什么风了?
她不紧不慢的洗完了澡,走出浴室,刚想问怎么了。
就被桑椹冲上来一顿摇晃。
布灵:...
谢邀,脑浆子摇匀了都!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她一把推开发了疯的某人,晕头转向了半晌,坐下来抬眼看向发了疯的某人:“你又咋啦?”
桑椹一点都没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还在兀自发着疯:“灵灵!灵灵!灵灵啊!”
布灵擦着头发:“我谢谢你,还没死呢!”
“灵灵啊~”
“闭嘴!”布灵一声吼。
某人安静下来了,不过脸色还维持着震惊的样子。
布灵看他那大张的嘴,无奈的问道:“怎么了?”
这一问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桑椹蹭的窜到布灵身边,蹲下:“灵灵,我哥、书呆子,书呆子、我哥,他俩、他俩?”
布灵不慌不忙的擦着头发,淡定反问:“你也知道了?”
“也?”
这个时候,桑椹的反应力非比寻常,很快抓住了布灵话里的漏洞:“灵灵你也知道?”
看桑椹那控诉的眼神,布灵心虚的移开视线,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桑椹跟布灵生活这么久了,看她那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哀怨的看着布灵:“灵灵,你知道不告诉我?”
布灵:突然心虚!
“那个,这不是,人家的私事我不好往外说嘛~”
“我是外?”桑椹更伤心了。
布灵:他怎么突然长脑子了呢?
“这毕竟是你哥,我不好跟你八卦的。”强找借口。
桑椹不说话了,就这么委屈巴巴的看着布灵。
布灵手理了理头发,挡住脸。
桑椹哼了一声,坐到布灵对面,双手抱胸,直直的盯着他。
布灵被盯得受不了了,转移话题:“哎,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
“是不是桑绵绵说的?”
要不说还得是亲妈呢!
“哼~”
“这个大嘴巴,亏我还千叮咛万嘱咐的!”
“哼!”
“哼哼哼,你是猪吗?只会哼哼哼?”
“你无情!”桑椹一个大男人,做怨妇状。
布灵无语死了,不过她也不惯着他,转了个身,直接不搭理桑椹了。
给他惯得!
果然,没一会桑椹就自己给自己哄好了,她期期艾艾的凑到布灵身边:“灵灵,闺女儿说的是真的吗?”
布灵斜眼昵他:“会说话了?”
桑椹嘴硬:“别闹,说正事呢!”
布灵翻了个白眼:“是真的。”
桑椹如遭雷劈!
桑椹不能接受!
桑椹三观尽碎!
“可、可他俩都是男的啊?”他磕磕绊绊的说。
“男的怎么了?没听说过吗,性别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障碍,只要俩人真心相爱。”布灵大胆发言。
惊得桑椹这个老古董一愣一愣的,不由自主的发散思维。
该不会灵灵?
不不不不!
不能不能!
灵灵不是那样人,更何况他俩还有个闺女呢。
对对对。
还有绵绵呢。
想到闺女,桑椹那发散到太平洋的思维瞬间拉了回来,又关注到他哥和他哥们的事上了。
“你说我哥和书呆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桑椹这个大直男相当不理解了。
俩大男人,不会别扭吗?
抱着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是相当费解了。
“我怎么知道?”布灵把毛巾塞到桑椹手里,桑椹自觉的给媳妇儿擦头发。。
“你说他俩是什么时候勾、看对眼的呢?”
布灵心想,那可早了,早到你怀疑人生的那种早,不过她嘴上说:“我也不知道啊。”
桑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神思恍惚。
不是他经不得事,是今天得到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大了。
他哥,他哥们。
俩人,处对象了?
还亲上了?
还被他闺女看到了?
还有爷爷?
爷爷竟然如此平静的接受了?
他恍恍惚惚的,但手上动作却一点都没出错。
布灵自己修剪着指甲,一点都没有开解桑椹的意思。
要她说,还是这些人见识太少。
但凡能去现代滚一圈,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的。
男人跟男人,多正常的事啊?
淡定小布,在线吐槽!
桑椹粘了粘自己稀碎的三观,再一次发出灵魂拷问:“所以我哥才那么看不惯我欺负书呆子?”
布灵剪指甲的动作乱都没乱:“你才反应过来啊?”
桑椹神游太空,语气飘忽:“啊~”
“你这脑子是怎么娶到媳妇的?”布灵从心而问。
桑椹骄傲挺胸:“靠脸。”
布灵:....
这倒是实话,
要不是桑椹那张脸,她当初都不会跟他做朋友。
是的,她就是这么肤浅的女人,只跟长得好看的做朋友。
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孩子。xǐυmь.℃òm
“你还挺自豪?”
桑椹嘿嘿的笑不说话。
他当然骄傲了,毕竟他家灵灵就喜欢他这张脸。
不过骄傲了一会,他又沮丧下来了:“那我哥和书呆子他俩老了以后怎么办啊?”
“你这操心的会不会远了点?”布灵无语。
她提醒道:“你哥今年才三十,你就操心五十年后的事了?”
再说了,那五十年后,养老院遍地都是,还能愁人养老。
退一万步说:“那不是还有咱闺女呢吗?”
布灵一点都不愧疚的给自己闺女身上加担子:“相信咱闺女,她可以。”
“可、可东子夫妻俩也指着闺女儿呢?”
他这是什么运气?
两个兄弟,一个亲哥,全指着自己闺女一个人养老呢?
莫名有点对不起闺女怎么办?
“好了,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船到桥头自然直。”
布灵修剪完指甲,又开始护肤。
她觉得桑椹就是操心的太多,有很多还没影的事,他都操心,这一天天的,也不嫌累的慌。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儿孙我享福。”伴随着啪啪啪的拍脸声,布灵又一次刷新了桑椹的认知。
桑椹哼哼唧唧的,还是心疼闺女。
这时候,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转移了,只觉得他哥他们真过分。
想要孩子自己不生,什么都指着他闺女!
他可怜的绵绵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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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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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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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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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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