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非道像是从什么不可说的地方而来,带着有些诡异的力量与未知目的,踏进对她来说陌生的世界,还会直勾勾的盯着交流的陌生生物,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而没人敢过去问的跨时代手机电脑,也明显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所以这两天她突然这么忙,十有八九在给谁传递自己发现的信息。
未来时代的东西,云顶天宫里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些物品,能控制意念杀人,似乎是天生的灰发灰眸,这不是人类的技能。
平静虚无的眼睛似乎很努力,也只能表现起伏很小的情绪,像是怎么也学不会人类的情绪一样,这不是人类的感情。
而且明显不需要睡觉,也不需要喝水吃饭,连续两天日夜不休的处理一些神秘文件,却比所有人都精力充沛,这不是人类的本事。
她数了下,别说每一条不像正常人,就是连人都不像,海底墓的掐诀念咒估计也是为了掩盖雷那些能力瞎编的。
确定了推测没有问题后,那么现在只有两个答案,神仙,或者外星异形生物。
从小信奉科学,长大也在浸泡科技产物的阿宁,坚定的认为世上根本不可能有神仙,以及妖怪这些看不见摸不着,非常虚无缥缈的存在。
也不认为是道士,苍非道不穿道袍也不画符做法,就经常在别人说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
阿宁在深思熟虑的排除了两个正确答案后,深呼吸着睁开眼睛。
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非人类的异形生物,这个诡异且令人无比震撼的离谱答案。
阿宁觉得,这个未知的异形生物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杀了自己。
其实阿宁特别聪明,她仅凭着苍非道眼睛的不同寻常,就硬生生把人家的大概来历推测正确,还优秀的找出了其他人没注意到的特殊点。
但由于认知的差异,还是错了最后答案。
虽然正顺下来看着都差不多,可拿着答案去反套一遍,整个故事就像打碎重组一样。
不仅毫无相同点,甚至还有些许的傻逼。
也没过多久,却又好像过了一个小时。
不远处敲打键盘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阿宁本就细思极恐的心理,瞬间毛骨悚然到巅峰。
夜晚总有一种不真实又诡谲的氛围,也会把人的轻微情绪都无限放大,单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都容易把自己吓得草木皆兵。
黑暗的环境似乎越来越压抑。
突然一只手毫无征兆的抓住自己胳膊,阿宁瞬间如坠冰窖,脑子里又开始跑马灯。
随后老太太撑着阿宁的胳膊借力,忽然把脑袋一抬:“陪我去个厕所。”
阿宁:“……”
阿宁:“好的呢。”
…
身边有个活人后,阿宁顿时感觉自在多了,不巧的是,原本轻快些的步子在余光瞥到一抹淡蓝色的时候,猛的不受控制的定住了。
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眼白部分是淡蓝色的,隐约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瞳孔是柔雾质感的灰白色。
这是阿宁再熟悉不过的眼睛了,和其主人的发色比起来,只是更通透干净,由于长在眼睛里也更有层次感。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双盛满虚无的眼睛逐渐抬头,直勾勾的盯住了自己。
阿宁瞬间心里一沉,既然被发现并盯住,很可能是对方要发动攻击的意思,但只能同样盯回去。
老太太顺着阿宁看过去后也愣了下,人类特别健康的眼白,也的确是偏蓝色的,但那只是相对而言,其实并不是特别明显。
这个虽然也是淡蓝色,但显然颜色更重些,而且还诡异的有些发光。
有时候盯着中间,能看清的却是边缘,阿宁就这样看见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对方看起来保持着一个随意的姿势,两条胳膊都搭在膝盖附近,这种半弯腰的姿势会自然而然的低着头,如果正常平视反而会不舒服的撅着脖子。
也就是说,其实苍非道看似抬头成了平视,但其实还是保持些稍微低着头。
看似很随意,但其实她的攻击意图很明显,似乎下一秒就会迅速扑过来。
阿宁刚进帐篷时候那种。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太敢动,直到过去至少五分钟了。
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诡异眼睛,甚至连动都不动,眨都不眨。
突然无所畏惧的老太太:“……”
说实在的,相比依旧惊恐的阿宁,其实老太太已经只剩沉默了,她甚至都不想去在意什么诡异的眼睛。
因为她再不走就只能尿这里了。
一旁的阿宁强迫自己对视那双眼睛,无论人还是动物,敢这种对峙下先离开的都不太明智。
十几秒后,那双眼睛终于放弃猎杀她们了,逐渐消失在黑暗里,甚至连之前隐约看到的模糊影子,都忽然凭空不见了。
竟然可以凭空消失,果然像自己推测的那样,苍非道压根就不是人。
阿宁看了一圈,狂跳的心脏才慢慢缓了下来,再次确定了下才相伴离开。
…
已经快子时了,除了有几个自发守夜的人,即使晚睡的人也已经休息,整个营地彻底寂静。
帐篷里虽然早已陷入黑暗,却在她的眼里依旧视如白昼,开灯是为了看起来合理。
苍非道一直沉默着,盯着电脑页面不断添加的待处理政务,思维开始慢慢扩散。
她没拜师的前几年,就是自修心性的慕道之士,坚定的认为前面,一定会有个德行极好的师父愿意领走自己。
她自修自持,于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www.xiumb.com
某天她在街上突然被拍了下肩膀,错愕的转身看去,明显是跑过来的一位道长,在她面前站稳后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他颇为郑重的低头整理了下那身缝缝补补,不知相随多少年的破旧道袍。
张道长静静的看着她,不自觉的逐渐红了眼,这一瞬间冲开了积沉在眼底数百年,如今难以看清的深邃感情。
却不可言说的横跨了几个世纪。
漫长步缓却势不可挡,温柔坚定亦重若万钧。
她愣了下,被封印的元神趁着一瞬间的无妄无念占据主导,强烈的感情汹涌而出,又因为随意的一个任何念头再次沉寂。
记忆里多了个几秒钟的画面,那是跨越四百年的初见。
一个因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被当成妖怪的乞丐小女孩,和一个守着被日子屠杀了满门推了神像的破败道观,又哭又笑整天坐着唱经韵的疯道士。
小女孩在结束后说的一句好听,疯道士疑惑的转过头,这是一大一小都有些呆的第一次对视,从此开始了双向救赎的数世师徒情。
苍非道虽面上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心里却想念极了师门的三人,看着依旧没有师父消息的对话框,终究还是退出回忆。
…
…
作者失眠一个星期的疲惫道歉:
抱歉失约了两天,前天一共码了5000多字,但前面剧情完整的不足2200字无法发布,昨天白天处理诉讼,晚上通宵大修本书前三章。
我码字很随心所欲,而且不太喜欢循规蹈矩。
期间觉得某段放其他剧情里面更好,某句话要安插在大剧情的某个小剧情里,但是那个小剧情压根还没开始写等等各种。
于是潇洒的开始乾坤大挪移,再从头到尾补全残缺的剧情,我想要的节奏依旧很稳。
《随心所欲的诡异手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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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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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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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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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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