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身上的灵气要高了许多。
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有心想要问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该说什么?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恐怕也不知道那个人此刻在哪?
“选谁,与你一个你何干。”
千河开口,声音冰冷无波,丝毫没有把阴差放在眼里。
他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沐宁,“回去吧!”
“可是……”
“你什么都问不到。”
沐宁眼神微晃,她不死心地看向不远处的沈蓉。
她已经转身跟着阴差走进了一团雾色中,消失不见。
另一个阴差见状也没在废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千河,便转身追随而去。
沐宁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肉身里。
视线里,顾琛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手正在给她轻轻擦着眼泪,“醒了!”
“……”沐宁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一个翻身背对着顾琛,随着双手在脸上囫囵了下,“你不睡觉?”
“看到你哭了,所以……”顾琛站起身来,看着那单薄的背影缩卷成一团,眼里满是心疼,“如果需要怀抱,需要肩膀,我可以提供。”
“不需要。”沐宁闷闷地说:“我困了,睡觉。”
关于梦里的事,她一个字没提。
除了在母亲,师父和师兄们面前露出过脆弱一面以外,在别人面前,她从来都是坚强勇敢的。
今儿倒是在顾琛面前丢了脸。
与此同时,医院这边。
黄友钟眼看着外面的天都亮了,杀手也不曾给他回信。
十有八九,事情是没办成。
“查房。”随后医生便带着护士进来。
做完查房记录后,医生细心地叮嘱了两句,便拿着本子离开了。
黄友钟瞧见护士没走,便抬眸看了过去,“你怎么……”
“是我啊!”沐媱摘下口罩,跟着直接就扑进了黄友钟的怀里,微微抽泣的说:“人家都要担心你死了。”
黄友钟先是一愣,随即一把将沐媱紧搂入怀,手轻挑下某人的下颌,“让黄哥哥看看,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嗯?”
“当然是真担心了!你竟然不相信我。”沐媱泪眼婆娑,眼眶红彤彤的,明显是哭过的痕迹,下唇轻咬,一副被质疑的委屈模样,顿时在黄友钟的心里掀起不小的风浪,“别哭,黄哥哥最见不得你哭了,快擦擦眼泪。”
说着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沐媱顺势抓着他粗糙的手往脸上放,“你都不知道,人家为了见你,可是花了重金买通了那个医生,这才有机会见到黄哥哥。”
“花了多少,回头黄哥哥双倍给你报销。”
黄友钟掐了下沐宁的娇嫩嫩的脸蛋,“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鲁莽了,医院里人多口杂。”
沐媱知道他是怕他们的事被人抓住把柄,于是乖乖的点点头,“我这不是担心黄哥哥吗,不见你一面,不确认你没事,我会吃不好睡不着,满心满脑子都是你。”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来,让黄哥哥摸摸,看看瘦没瘦。”
黄友钟的手顺着沐媱的衣领口滑了进去。
沐媱下意识的想躲,可想到他们沐家现在都要仰仗着黄友钟。
哪怕她心里恶心这个谢顶的油腻男人,面上也不能露出一丝厌恶来,还得极力配合。
而这一切都是沐宁那个该死的贱人害的,要不是因为她,她现在还是沐家的千金小姐,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只想着怎么美,怎么浪,哪会像现在这样,违心地与一个能够做她爸爸的大叔周旋。
该死的,这狗男人的手好重,捏得她胸胸好疼,沐媱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得一边装作很享受,一边娇嗔地闪躲着,“哎呀,黄哥哥,你……”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跟着门外就有人说:“黄书记,夫人来了。”
“……”黄友钟立即收回手。
沐媱赶紧下床站好,快速地把衣服整理好,戴上口罩。
等待黄友钟的老婆进来后,就看到一个护士正在给黄友钟量体温。
她并未怀疑什么,走上前跟黄友钟说了会话,话里话外都在说黄琦的事,说到最后眼泪就止不住了,“这要是成了个疯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别哭了。”黄友钟厌烦地沉着脸,冷声道:“你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黄琦只是被吓得,回头我联系医院让找些神经科的专家给黄琦好好看看。”
这女人跟沐媱比起来,真是没得比,脸上的褶子抹了多厚的粉都盖不住。
再看看一旁的沐媱,粉色的护士大褂,纤细玲珑,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好像泡在银河里的星星。
越看越好看,看完沐媱,再看看这边的老女人,顿时倒了胃口。
“你快点。”妇人抹了一把眼泪,余光里瞥了眼站在另一边的护士。
黄友钟警惕地蹙起眉来,冷着脸驱赶道:“没事你就多陪陪儿子去。”
“恩,我知道了。”妇人又看了眼那护士,这才起身离去。
人一走,沐媱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这把我吓的。”
“怕什么,有我在呢!”黄友钟伸手一把将她给拉到怀里,“让黄哥哥给你顺顺气。”xǐυmь.℃òm
哪里是顺气,分明是想那个。
沐媱让他先占点便宜,然后抓住了他的手,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我那个来了。”
“……”黄友钟闻言手一顿,十分扫兴地叹了口气,“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沐媱也故作抱怨,“就是,每个月都来,好烦,不过黄哥哥,我还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黄友钟吃不到肉,就干脆过个手瘾,对沐媱说的话,也是敷衍地应付着。
沐媱说:“新闻我看到了,那个穿着道袍的女人,原来是我爸爸的养女,叫沐宁,七年前她因为发疯把我跟我妈妈绑在铁轨上,想要火车把我跟我妈碾死,我爸爸一怒之下就把她送到乡下去。
她却意外地被一个道士带回山上,学了些邪魔外道,我奶奶就是她害死的,所以黄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啊,依我看,少爷一定是被她用了邪魔外道,替人顶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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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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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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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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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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