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意打的还是省的这男人随时随地都能生出旖旎心思。
谁知道阴差阳错的倒是包场了。
“姜幺幺,这算不算你为咱们选的二人世界?”身侧的男人应景的低笑了声。
这男人总在不该敏锐的地方敏锐。
姜泠瞥他,轻哼道,“你可别忘了我说的话。”
傅砚舟没说话,反手往她嘴里塞了个爆米花。
爆米花甜的有些齁嗓子。
奶茶是热的芋泥啵啵,姜泠含着吸管喝。
等她想吃哈根达斯单球杯的时候,发现傅砚舟已经一个人把它解决掉了。
姜泠:“……”
“想吃它?”傅砚舟给她看了眼空了的纸盒。
“没有了。”
“但是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你尝尝。”
他压着她后颈吻过来。
并不深入的一个吻,他松开姜泠,笑着问她,“什么口味的?”
姜泠:“……香草。”
“电影开场前的亲亲,不算违规。”他捏了捏她后颈,哼笑了声,表扬道,“答对了,幺幺真聪明。”
姜泠没打算跟他计较。
许是真怕老婆不跟他回去了,傅砚舟这回倒是听话,除了握着姜泠的手时不时把玩着捏几下外,全程都认真的观影。
看到一半时,身侧的小姑娘低低的抽着鼻子。
傅砚舟身体僵了一下。
伴着战火纷飞的声音偏过视线。
女孩子的睫毛长而翘,在黑暗的微光下轻轻颤动。
他无声的叹了声气,摸了摸裤兜找出纸巾,温柔的给偷偷哭泣的小姑娘擦了擦眼泪。
姜泠接过纸巾,继续抽泣。
可怜死了,傅砚舟捏着她软软的手指想。
姜泠被他揽到怀里,靠着他认真观影,泪珠子不要钱似的。
傅砚舟心疼死了,又不能亲她分散注意力,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带她来看这种电影了。
从电影院出来,黄昏已经转到了傍晚,月色上梢,霓虹灯下的车辆拥挤,下了班的行人匆匆赶路。
傅砚舟把奶茶递到小姑娘嘴边。
姜泠仍沉浸在电影的震撼又悲痛的场面中,摇了摇头,因鼻头不通气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不想喝。”
傅砚舟低头看她,笑了,“这么多愁善感还敢选这种片子,姜幺幺,你可真出息。”
“你还凶我。”姜泠这时候比较脆弱,需要被哄一下,杏眼潮潮的。
她这时候难得露出一点娇纵的神情。
可爱又可怜。
姜泠却不自知,用潮湿的眼看他,看的他心痒压过了软,她拷问他,“你平时的花言巧语都哪儿去了?”
被吃进肚子里去了。
傅砚舟干脆伸手把人揪了过来,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姜泠不明所以,下意识躲闪了几下,被他按住。
路过的人分了一点注意力给这对儿小情侣。
姜泠埋在他胸口,娇纵散了,小声问,“你……干嘛呀?”
“不是想要我哄?”傅砚舟其实不怎么会哄人,他就会欺负人,然后自己惹得自己撒娇卖可怜换小姑娘心软。
这是他手到擒来的哄法。
左右他也不会给别人欺负他家小姑娘的机会。
但不是他惹得,他就有些寻不着章法了,亲了一下眼睛,又亲了几下嘴巴,然后揉猫猫似的揉了小姑娘几下,“哄哄你,行了?”
但他不知道,他这样比平时刻意哄人的时候可令人心动多了。
姜泠哪还顾得上想电影里的情节,被亲红了脸,二话不说的赶紧拉着他钻进了车里。
车子很快开到学校,停在校外。
傅砚舟不太想送姜泠回去,他想把她拐回家,但不行。
把人送到宿舍门外,他就停下了脚步,握着姜泠的手不放。现在不是白天,他一个男人这么晚了跟着上去不合适。
姜泠抱着他递过来的东西,看了看他们十指交握的手,没忍住笑了笑,“舍不得我呀?”
傅砚舟倚在宿舍外的台阶栏杆边,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知道还问。”
姜泠今天玩的很开心。
她一整天都没什么事,但惯性思维让她开始以为他来见她,可能会因为昨晚第一天分居心情不太好,或者……总之不会这么纯爱。www.xiumb.com
她原以为他会跟她在以那种方式度过这一天。
他带她玩到现在,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在车里那两个吻,这是她没想到的,同时心里也很软。
姜泠并不是不想他。
只是傅砚舟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来的轰轰烈烈,好像永无止境的泉水一般,永远都不会流尽。
潮汛期的海浪汹涌不迭,裹得心脏也跟着炙热滚烫,但她似乎没办法做到像他一样。
每个人对于情感、爱意的表达方式都是不同的。
而让姜泠有些烦恼的是,即便喜欢,她甚至不太能清晰的去判断,她对他能不能称得上爱。
因为如果这就是爱,相对于他给她的,未免太浅薄。
少女情愫与爱意不同。
她仍处在一个年纪不大的年纪,不够成熟,仍旧是“学生思维”,没有走出校园的人性格里无法抹不去那份天真和赤诚的期许。
同样,阅历的禁锢让她无法用跟傅砚舟同等眼界的水平线去思量某些事。
简单些,他们的状态就是一组对标的形容词——
成熟,幼稚。
他的爱能给予她包容、依靠、安心,让她可以处于一种无时无刻被爱着的最好状态中。
这不仅是精神上,同样体现在物理实务上。
反过来,她却找不到太多她能给他的东西,虽然爱并不是用对不对等来衡量。
傅砚舟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如果“情绪价值”算的话,这大概是她唯一能赋予他的了,这是她所认为她的“爱”的浅薄之处。
可这份浅薄之处仍有缺点,那就是她不热情。
性格使然,她好像天生很难有那样的热情,对于爱的表达必然伴随着内敛。
即便想要去改变,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克服的事情。
意识到这些,让姜泠有着难以言喻的困扰。
知道还问?
“或许,你可能更希望我用行动来表达。”她低声喃喃了一声,望着男人的眼睛映着月色,勾勒出满天星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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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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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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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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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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