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被勾开向后一推,就没人管了,摇摇晃晃的慢悠悠关上,只余留一道小缝隙。
冷色调的窗帘紧紧的合着。
室内昏暗不清,将这份呼之欲出的暧昧一下就扩大了无数倍。
姜泠被吻得晕头转向,恍惚间想,这人的吻技又进步了,每次都让她显得有些难以招架。
她总也跟不上他。
傅砚舟咬了咬她下巴,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姜泠警惕地找回了一丝清明。
“傅砚舟,你想干——”
话没说完,他就毫无预兆的松了手。
姜泠:“?”
就知道,果然没憋好心思!
他想谋害她。
床铺上黑色床单平坦整齐,她被他箍着腿弯攥着腰毫不留情的从怀中丢下去,身子下坠的一瞬产生了几分头晕目眩的落空感。wWW.ΧìǔΜЬ.CǒΜ
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了一句,“你。”
她已经腾空了,根本没时间想什么意思,慌得伸手,手指只来得及捉住他衬衫领口。
狠心一抓,身体同时陷落下去,从柔软的床垫中弹了一下。
傅砚舟也成功被她带的弯下腰。
他挑了挑眉,没忍住轻笑了声,反应还挺快。
姜泠紧紧闭着眼,有些恼意的声音里勾着软软的、惊慌过后的后怕,喊他的名字。
傅砚舟低低的笑了一声,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下压着只维持一点不压到她身上的距离,“嗯。”
“怕什么。”他低头在她颤抖着睫毛的眼睛上亲了亲,“我这么疼你,还能真把你摔着?”
姜泠睁开水汪汪的眼,瞪他。
“别生气。”他离得更近,身体贴着她,吻她嘴角,用讨好的意味一点一点地哄她,“我亲一下,就不气了?”
他的吻每落下来一下,周边的空气便暧昧一分。
萦绕着两人的荷尔蒙气息几乎无法忽视。
他跃跃欲试的贴着她。
“好爱你,老婆。”
姜泠偏过脸,被他灼热的气息拂红了脸,小声嘟囔,“就这时候话多,占便宜的还不是你。”
她动了动身体,“你……”
“别动。”他握住她后颈,不让她躲,将她落在自己的双臂间,膝盖抵进她两腿之间,盯着她看。
姜泠几乎受不了这种闷热的气氛。
脸颊又红又烫,像一条搁置浅滩的金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心跳扑腾的声音震得耳朵轰鸣。
同早晨在浴室的胡闹不同。
他用鼻子蹭着她鼻尖,脸贴脸,胡乱的吻着她,越吻越热,嗓音沙哑,小声的祈求询问,“幺幺。”
“老婆,真的不想试试办公室么,嗯?”
“……”
姜泠觉得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她眼睛被他吻得蒙上了一层暧昧诱人的水雾,比起那种汹涌澎湃的吻,这样反而更磨人了。
他在跟她调情。
她不由得曲起膝盖,试图让他起来一点,将徘徊在他们之外的,没被暧昧侵占的新鲜空气引进来。
然而才抬起来一点,便磕到了他身上。
他们离得太近了。
他一条腿半跪在床上,她太仓促,一动就不小心碰到了他,他吻着她的动作一顿,偏了下头低低地喘了一声。
他的唇就贴在她耳朵边。
姜泠整个身子都麻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真的不想试?”他又用那种勾着欲望和缱绻,低哑难耐,但铁了心想让她开口服软的心计,姜泠觉得自己都被他给钓了起来。
她咬了咬唇,潮潮的眼睛看着他,“你能不能别问。”
这种事情,都到这时候了,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多是半推半就了。
他明明多会得寸进尺的一个人,就总在这时候故意逗她羞耻。
傅砚舟眼底的欲勾起恶劣,端的体贴绅士极了,“要我吗?”
姜泠:“不要。”
他可听不见,咬着她耳朵,“要我吧,老婆。”
“我想跟你试。”
“试试办公室,嗯?求你了,老婆。”
“你闭嘴,烦。”姜泠伸手抱着他脖颈,躲似的把自己埋进他胸口,女孩子都爱说反话。
他仿佛看不见她无声的示好,仍在她耳边循循善诱着。
“没有我的同意,没有人会进来我的办公室。”
“不觉得很刺激吗?”
傅砚舟的手握在她的腰间,向后摸索到她的腰窝,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里的肌肤。
腰窝是姜泠的敏感点。
他一碰,她抖了一下,脚趾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身子紧绷着,在他的安抚下又放下来。
“不过可能会有人敲门,比如徐洋那样。”
他长睫低垂微敛,藏住了眼底晦涩的克制和笑意,手指向上,勾住了她裙子的拉链。
“楼道里可能会有人路过,但玻璃窗只能从里向外看,外面的人看不见我们,我会抱着你……”他吻着她耳朵,吮磨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原本白皙如珍珠般的耳垂已经染上了漂亮的嫣红,他垂眸,一顿,眸底的欲色深了几分。
“在办公桌上,沙发上,椅子上,你可以坐在我的腿上,如果有人来了,你可以听见他们的脚步声。”
炙热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幺幺会紧张吗?”
他的描述并没有什么技巧。
但就是因为没什么技巧,反而让紧绷着思绪,已经热到有些眩晕的姜泠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话去幻想那个场面。
傅砚舟喜欢一点儿离经叛道的姿势。
抱着她,或者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在家里他有时候格外迷恋飘窗那个位置,落地镜站久了会有些累,飘窗可以窝坐在他怀里。
她不算矮,但骨架比较小,是那种可以小鸟依人的体型,而他又比较高,臂膀足够坚实宽阔。
锦绣庄园坐落的位置特别好,风景好,在住的别墅正好能看到远处的一片霓虹灯。
远一点儿是车水马龙,夜景曼妙。
他攥着她的腰,让她后背紧贴着他胸膛,严丝合缝的拥着她,他喜欢从后面跟她接吻。
她被他吻出汗来,他一点儿也不顾忌动作,飘窗上放系了一串风铃,她被他弄得倾身出去时抵着前面的玻璃窗,不小心碰到它。
叮铃铃清脆一响,她就紧张的不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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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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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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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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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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