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中忙碌的傅砚舟注意到客厅中的动静,不紧不慢地洗干净了手,摘掉腰上的围裙。
姜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走近。
傅砚舟揉了揉她披散下来的长发,坐下来,把还有些懵懵的小姑娘抱进怀里亲了亲。
姜泠偏头把脸埋进他胸口。
女孩子有些沙哑的嗓音染着刚睡醒的软意,“还困。”
“不是饿了?”傅砚舟托着她的腰,低笑了声,“饭做好了,吃饱了晚上再睡,嗯?”
小姑娘将醒未醒的时候最黏人。
揣在怀里,软软的一只,令人爱不释手。
好喜欢。
傅砚舟没忍住捏了捏她红透透的耳垂,低头在她侧脸亲了亲,姜泠又把脸转到另一边。
他不讨嫌的又在那边亲了一下。
姜泠:“……”
她又躲。
傅砚舟不厌其烦的逗着她亲。
最后扭过小姑娘的下巴,在她红润润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姜泠连忙捂住嘴巴,警惕地望着他。
声音闷闷的。
“刚睡醒,没有刷牙,不能亲。”
傅砚舟闷笑。
姜泠踩着拖鞋去洗漱,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餐桌。
她换了一身居家服,纯白简洁的一身,让她看起来也像个不谙世事的仙女,傅砚舟把她勾进怀里。
还没说话,就吻了下来。
“洗完漱了,这回可以亲了吗?”他吻着她的唇,两人唇瓣相贴,他每说一个字,便轻蹭着她的唇。
亲都亲了,还问。
姜泠眼底泛起潮湿的水意。
他握住她的腰,压向自己,撬开唇齿,来势汹汹的吻,掠夺着女孩唇齿内的甘甜。
姜泠仰起脸,承受着他的亲吻,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腿有些发软,不得不依附在他怀里。
她往下落,被他提起来,抱着挂到身上。
身后是墙壁。
姜泠被冰冷的墙壁刺激的清醒了一瞬,傅砚舟的手很快垫在她身后,隔去了凉意。
姜泠睁开眼,眼尾勾起绯红的暧昧,浅浅水光的杏眸似勾似怯。
傅砚舟呼吸微重。
他狼狈的放过姜泠柔软嫣红的唇,额头抵在她肩上,呼吸许久才平复下来,声音多了几分哑意。
姜泠听到他再次说。
“幺幺,一天没见,我很想你。”
他今天说了很多次很多次,想念她。
姜泠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唇被吻到红的过分。
她舔了舔发麻的唇,脸早已经红的没法看,小声说,“知道啦。”推了推他,“快放我下来吧。”
小腿晃了晃。
她的双腿悬空,很没有安全感。
顿了顿,她趴在傅砚舟耳边说,“其实,我也有想你的。”
女孩的表述有些青涩。
“可能跟你的想不一样,也可能一样,但没有你的那样强烈,给我些时间,傅砚舟。”琇書網
“好吗?我会很努力的,走到你身边。”
如果有温暖照耀。
冻得再坚硬,再冷酷的寒冰也会融化的。
傅砚舟。
男人垂着眼睫,眸底忽的有些湿润。
很快,他狼狈的瞥开了眼,很低地笑了一声,同样因亲吻而红了几分的漂亮的唇轻轻勾起。
“好。”
-
吃过晚饭后。
姜泠洗过澡,趴在床上,玩着手机。
傅砚舟走进来,刚要同她亲近,裤兜里的手机就不解风情的响了起来。
“……”
他没什么表情的挂断。
几秒后,再次喋喋不休的响了起来。
姜泠提醒他,“接电话。”
傅砚舟皱了下眉,从裤兜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眉宇间多了一层不满的神色。
他走到落地窗前。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他原本郁郁的眼神转瞬冷了下来,摩挲着腕间珠串的动作一顿,半晌,语气淡淡道,“在哪?”
“盛都的地下赌场。”
挂断电话。
男人眉宇间一片阴翳。
他表情变化太快,下意识的情绪外露来不及瞒过注意着的姜泠。
姜泠担忧的望着他,“是有什么事吗?”
“嗯。”傅砚舟看着盘着腿坐在床中央的小姑娘,喉结滚了滚,“有个加急工作,我得去一趟。”
姜泠一愣。
随即问道,“那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我尽量。”
尽量。那大概就是很难回了。
就算回来,也会晚。
姜泠下意识捉紧膝盖上笔记本的一个边,抿了下唇。
傅砚舟在换衣服,对靠在床边安静看着他的小姑娘道,“困了就先睡,别等我,处理完我就回来。”
“嗯,好。”她没让突然出现在心口的奇怪情绪外露。
黑色劳斯莱斯驶出别墅,逐渐消失在庄园,姜泠站在落地窗边有些走神。
卧室里空荡荡的一片。
似乎,这是傅砚舟回家后,第一次这么晚出门?
他以前不回来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怎么样。
希望他一切顺利。
-
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
街道上行驶的车辆被如瀑的雨水冲刷着。
清洁刷缓慢的清理着车前的水流。
盛都。
明面上,一片乐舞升平。
地下却是一比一黑的违法交易。
傅家世代清明,傅老爷子这句话说的确实没错,傅氏的产业向来清白,摆在明面上。
傅砚舟几乎不踏足这种地方。
黑色劳斯莱斯停下,长腿探出,紧接着是面容冷峻,神情冷漠的男人从车中走出。
“傅先生。”一身黑衣的保镖恭敬道。
他没什么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带路。”
“是。”
……
地下,二层。
昏暗的房间中。
一个狼狈的男人跪趴在地上。
看模样大概三十多岁,他衣衫凌乱脏污,双臂背在身后,被麻绳捆绑着双手,脸颊紧紧贴着地面。
他身上有无数道血痕,面上被教育得鼻青脸肿。
绑在身后的双手不停的挣扎着。
负责看守他的保镖朝他跪在地上的膝盖狠狠踢了一脚,狠声道,“老实点儿,还没挨够?”
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咔嚓”一声。
那人本就惨白的脸顿时又白了几分,脸上表情疼得狰狞扭曲。
“唔——”
“你、你们。”他喘着气,挣扎着看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面容斯文淡淡品着茶的男人。
暗色中,他握着茶杯的手指白皙修长,如同上好的暖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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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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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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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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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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