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萧靖云同时蹙眉。
今晚两个人都有些紧张和害羞,自然也就没有警惕和释放功法去听取四周的动静,冷不防听见异响,便有些惴惴不安的。
萧靖云起身道:“我去看看。”
林月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他道:“算了,肯定是老鼠。”
萧靖云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那么小的一只,白皙细嫩,却很有力量。
他突然想到“妻子”这样的称呼,脸颊红了一片,便乖乖躺下了。
盥洗室内的地道了,因为冒失弄出声响的萧怀辰,被众人一顿爆捶,撵到后面去了。
萧怀洛有些得意。
这里可是他发现的。
与此同时,走在前面的皇上十分心虚,时不时看一眼皇后,他担心皇后发现这地道是他叫人挖的,会当场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好不容易卡在盥洗室小门那里,不能再往里走了。
再走就真的全暴露了。
太后让他们不许爬墙,没说不许他们钻地道。
只可惜这地道还隔着一个盥洗室,当初就应该直接挖到床底下的。
皇上深感遗憾,决定等天亮就让周大海继续叫人挖,直到挖道床底下,把地砖换成木板,他们一揭开,便可以听见房间里的所有动静了。
这样一想,皇上满意地笑了起来。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那笑容显得十分诡异。
大公主忍不住疑惑道:“父皇,您听见什么?笑成这样?”
皇上立即收敛笑容,小声道:“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话。”
大公主:“……”
皇后道:“这地道太窄了,明天得叫人从新挖。”
邹语儿小声地提醒道:“不仅要挖宽,还要往里面再挖一点。”
皇上连忙赞同地点头。
皇后道:“等我回去查一下,上次是谁挖的,叫他继续来施工。”
“对了,不是你们叫人挖的吧?”
众人摇头。
皇上:“……”!!
皇后奇怪道:“那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前朝的?”
皇上正要搭话,前朝啊,多好的推脱理由。
结果萧怀洛道:“什么前朝,这松月殿是皇叔出生以后才建的。”
众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皇上。
皇上立即狡辩:“朕岂是那般下作无耻之人!”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皇上险些把自己舌头都咬断了,这群兔崽子,看他出去怎么收拾他们?
还有皇后,一点夫妻情意都不念了。这是可以当面拆穿的事情吗?
好在太子道:“没事,不是没有挖通吗?”
余青青轻言细语:“挖通了。”
太子奇怪地“啊”了一声,硬挤过来,打开那道小门。
扑面而来的水雾让他知道了里面是什么地方?直接羞红了脸,没好气道:“父皇……你……你真是的!”
然后太子待不下去,走了。
皇后一脸莫名,自己打开看了一眼。
靠!
盥洗室!
皇上,你好样的!
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徐!
皇后果断揪着皇上的耳朵,把他拽走了。
里面一下子宽敞了许多,萧怀策问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萧怀辰道:“傻子,还问,肯定是盥洗室!”
此言一出,他又被暴打一顿!
好家伙,这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老五这个傻蛋,果然够蠢。
最后大家都待不下去了,跑了。
可出去以后,便看见萧怀正熟练地爬上假山,一边爬一边道:“我不爬墙,我爬山。”
众人眼眸一亮,纷纷撸起袖子。琇書蛧
而此时,刚刚在墙外架起梯子的太后问道:“什么声音?”
下面的邓围又急又担心,哭笑不得道:“没有什么声音,您老快下来吧?”
下来???
太后坚决不肯!
今晚看不到儿子儿媳妇圆房,头发都要当场白三根!
这平安而又长寿的一生啊,修不到仙,还抱不到老二家生的胖娃娃,她坚决抗争到底。
房间里。
林月在萧靖云的叙述下,昏昏欲睡的。
她似乎明白两个人睡觉的好处了,原来还可以当催眠师使。
只是迷迷糊糊间,萧靖云握住她的手,有些激动又克制地道:“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
林月一头雾水,她想要什么?
“功德啊?”
“金银财宝?”
“健康长寿。”
“可我都有啊,我要你什么?”
林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太困了,她翻了个身。
但另外一只手还被萧靖云握住的,她抽不回来,也就随他去了。
萧靖云却逐渐加重握住她的力道。凑过来,半拥着她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火辣热情之人。”
火辣热情?
这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她不是一向主张,独立自主吗?
而且他靠这么近干什么?
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月清醒过来,望着近在咫尺的萧靖云道:“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当亲人一样相处吗?”
萧靖云明显愣住,不敢置信道:“你说真的?”
林月奇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出尔反尔?”
萧靖云见林月似乎生气了,这才平躺回去,有些生闷气地道:“那你还一直摸我……让我以为……”
林月一头雾水,并且很快就震惊道:“我摸你?”
萧靖云道:“不是吗?”
“你的手一直在我大腿根那儿,都摸了好久了!”
林月默默地抬起自己的双手,左右看了看。
萧靖云朦胧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他惊恐地道:“那是谁在摸我?”
谁在摸他林月不知道,但她有过抱着头盖骨那样的惊恐经历后,几乎是想也没想,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大喊着“啊啊啊啊……”并径直冲出了房间。
而房间里,萧靖云猛地揭开被子,就看见一条金蛇将半个身体都靠了上来,而且几乎是紧贴着他,正用尾巴不断地摩擦他的身体。
萧靖云额头的青筋都暴跳起来,只见他目光猛地染上一片血红,直接一把揪着金蛇的七寸,拿着它像一甩一条鞭子那样抽打!
一边打,一边怒斥道:“什么玩意?老子都给你盘硬了。”
然后泄愤似摔打,那“啪啪啪……”的声音,宛如在施暴一般。
爬上墙头的,以及爬上假山的。
听到这样的动静,顿时大声呵斥道:“住手!!!”
并各自寻着可以抵达松月殿的路径,一下子都冲了进来。
结果就看见月光下,林月穿着寝衣在外面瑟瑟发抖。
萧靖云则提着一根鞭子追了出来,吓得众人惊惧胆寒!
靠!
你竟然敢动粗!!!
皇上更是第一个怒斥道:“二弟,你休要过分,怎么能用鞭子呢?”
皇后和太后一下子护住林月,并对着萧靖云怒目而视,眼神都快刀死他了。
是让你上!
但不是让你这样上!!!
还有没有人性了???
其他小辈们,一个个都站了出来,眼神冷漠又嫌弃。
萧靖云提着蛇在门口晃了晃,一脸无语地扔了出去。
“你们看我干什么?
“是它。是它爬上我们的床,吓到我媳妇了。”
他说的我媳妇,顺口又温柔,众人听得一愣。
待定睛朝那鞭子看去,便见金蛇被砸扁的脑袋使劲抬了抬,最终没有成功,而是彻底耷拉下去。
众人:“……”
片刻后,只听皇上发出一声惊天怒吼:“这踏马谁想出来的骚主意???”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沙雕”全飞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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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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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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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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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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