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的立刻就去跑腿,不到十分钟,就举着一个白色的粉花棉布小背心来了。

  “呦......”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看着被递过来的女式背心,大队长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奶奶的!”小背心被扔到于文礼脸上,大队长怒瞪:“你作风不端,敢做不敢当,我看你他娘的是想被枪毙了!”

  于文礼看着刘颖看他的眼神,知道这事是躲不过去了,人证、物证都在,他就算狡辩也没用。

  真闹到公安局,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只要刘颖坚持,他这流氓罪都是逃不了的。

  “大队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于文礼扇了自己两巴掌,祈求原谅“是我怕丢人,一时想岔了才不承认!刘颖,我对不起你,是我做的不对,现在我愿意负责!你能不能原谅我?”

  刘颖见于文礼松了口,她大喜过望:“文礼,我对你的心意你知道的,我怎么舍得去告你呢!以后咱们俩好好过日子,行吗?”

  “行,都听你的。”

  于文礼此刻心如死灰,猩红的双眼下是咬碎牙的狠厉。

  等刘颖这个贱妇过门,看他不弄死她!

  “行了,你们两个弄这出也不知道害臊。都给我回去写一份检查,我要在全村开大会通报你们!”

  现在大家没有报公安的习惯,能私下解决,最好是私下解决。

  见刘颖也不追究了,大队长这案子就算是判完了。

  李立德也象征性教育了两句:“你们两个明天来我这开证明,以后老老实实的,别闹出这种洋相来,传出去别人笑话的都是整个十里村。”

  刘颖此时正值得意之际,立刻保证:“知道了村长,我们以后一定本本分分的,给村里做贡献!”

  白娇娇隔得远,看着于文礼气到发抖的背影心情畅快了不少。

  白娇娇拎着篮子,回家的路上脚步生风。

  于文礼和刘颖这两个渣男贱女已经有了好归宿,她也得赶紧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沈衡下工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了晚霞。

  从白娇娇送完饭走了之后,沈衡的心思就跟着她一块回家了。

  放工的点一到,沈衡就像是身后有狼追一样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他的家里竟然笼罩着只有别人家才会有的饭菜香味,沈衡喉咙不由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怂货”,伸手把门推开。

  一进门,他就看到白娇娇在院子里蹲着倒腾几根竹竿,像是在打什么架子。

  “衡哥,你回来了!”

  大门年久失修,一开就是“吱扭”一声,白娇娇听见了动静,转头果然看见了沈衡。

  “你干什么呢?”沈衡看着被白娇娇收拾的井井有条的院子,明明是他自己的家,他却一时间有些拘谨了。

  “趁这两天还不忙,我想把架子搭上,种点芸豆和黄瓜,”白娇娇说着话,把手里的活扔下,“衡哥,你洗手吃饭吧。”

  沈衡愣愣看着白娇娇忙里忙外把饭菜从厨房里头搬出来,还听她絮絮念道:“咱们家里头这个厨房太危险了,真怕哪天不小心引了火就着完了,等收完麦子,我们修个像样的吧?”

  沈衡以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过日子,他只是觉得活着就行。

  听着白娇娇的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湿漉漉暖乎乎。

  “行。”

  晚上还是炖萝卜,这个时候物资匮乏,蔬菜也就这几样,勤快点的在自家菜园子多种点,像沈衡这种过得糙的,院子里能习两垄萝卜就已经不错了。

  白娇娇吃的不多,一盆菜几乎全落在沈衡肚子里,沈衡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幸亏白娇娇知道沈衡的饭量,不然怕是沈衡都不能尽兴。

  白娇娇想收拾,却被沈衡夺了过去:“这些事以后不用你干。”

  “我想干。”白娇娇眨巴眼,一脸真诚。

  沈衡发现他好像娶了个小狐狸精回来,把桌上的碗筷往厨房一扔,把跟在他后头出来的白娇娇一把抱起来,抱回屋扔在了炕上。wWW.ΧìǔΜЬ.CǒΜ

  “衡哥!”

  沈衡像只热情的大犬在白娇娇脖颈处嗅来嗅去,湿热的气息和温软的唇落在她身上,白娇娇伸手推着沈衡:“衡哥,不行……”

  沈衡虎起了脸,凶道:“我睡自己的媳妇,还不行??”

  白娇娇撅起了嘴,声音软软:“衡哥不许欺负人。”

  白娇娇就如两汪泉水的眼睛瞪着自己,沈衡不需一秒就败下阵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嘴硬:“你求求我,求得好我就饶了你。”

  “衡哥,求你了。”

  示弱的话白娇娇张口就来,软软的小手抓在沈衡衣服上,轻轻晃着。

  沈衡咬牙。

  娘的,她这一求,更饶不了她了。

  “心不诚,求得不好。”

  沈衡明显在耍赖,白娇娇只好红着脸闷声说实话:“衡哥,我下午来事儿了。”

  “什么事儿?”沈衡一个自己野蛮生长大的男人,哪知道这些,还亲着白娇娇的额头,语气缱绻。

  “就是那个!”白娇娇抬头看着沈衡,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声音压低:“月经。”

  “……”

  沈衡的动作一下子就僵硬了。

  “噗嗤。”白娇娇看着沈衡黑着的脸,不小心笑了出来。

  “笑什么?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沈衡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不保,这小媳妇都快骑到他头上了。

  他想虎着脸吓唬吓唬白娇娇,谁知道下一秒白娇娇却亲了亲他的嘴唇,像是安慰一样。

  白娇娇的吻如同蜻蜓点水,沈衡还在咂么味儿呢,人就从自己的怀里跑出去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自己这么着非憋出病来。

  白娇娇拿出另外一张图纸:“衡哥,跟你说正事。”

  沈衡接过:“这是你今天给你三哥的?那个什么大镰刀?”

  沈衡看着精细的图纸,有点自惭形秽。

  白娇娇是上过高中的人,他却连识字都是当初在扫盲班学的,根本识不全。

  白娇娇一心只有正事,没注意到沈衡心里想什么:“用这个来割麦子,一下能砍刀一大片,不弯腰。”

  “铲刀?不长这样吧?”

  沈衡记得倒退十多年,他刚记事的时候见过有人用过铲刀。

  那时候麦子产量低的吓人,地里的麦穗稀稀疏疏的,用镰刀效率低,用铲刀一挥下去就是一片,反而方便。

  只是样子跟白娇娇画的这个,相差甚远,

  “当然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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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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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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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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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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