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瞠目结舌了几秒,她不知道是不是外国人说话都这么……直接。
简直荒谬的离谱。
这样的话如果让傅砚舟听到了,估计会气疯。
她严辞拒绝,“I'msorry,weloveeachotherverymuch,andwewon'tdivorce,sir.”
(我很抱歉,我和我的丈夫非常的相爱,并且我们没有任何离婚的打算,先生。)
顿了顿,她眼神冷淡,语气称得上被冒犯的不喜。
如果不是这个人一直跟着她,她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这一刻姜泠有些理解傅砚舟说她不适合出国的话了。
姜泠性格很好,加上有几分佛系,因此不会浪费情绪内耗去讨厌或者记恨什么人。
但她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外国男人。
“Besides,sir,Ithinkyourremarksareveryexcessive,andyoushouldapologizetome.”
(另外,先生,我认为你的行为非常冒犯,你应该向我道歉。)
不等男人再开口,姜泠的腰就被一只大手扣住了。
来了。
姜泠心想。
就是不知道这人听见面前外国男人刚才的危险发言了没有。
那只手霸道的绕过她的腰,强劲有力的手臂环过去,占有欲十足的将她按进了怀里。
姜泠嗅到熟悉的淡淡冷香。
目光下落,是因搂在腕间而展露在眼前的那串黑色佛珠。
她感受到,身后男人周身萦绕着的不爽。
看来是听见了。
就算没听全,肯定也听见了一部分。
而那部分里,最危险的发言就是后面那部分。
几乎没什么道德底线可言。
姜泠颇为同情的看了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一眼。
“还敢看他?”
低沉而危险的嗓子在耳边响起,“生怕我醋不死是不是?姜幺幺,嗯?”
姜泠乖乖的把手塞进他手里。
她抓着他手指,小声告状,“这个人好讨厌,我甩不开他。他竟然还挑拨我跟你的关系。”
傅砚舟捏了捏那只柔软好握的小手,将小姑娘圈进怀里,确定她没有被别人抢去一丝一毫。
他眸色沉沉的望着眼前的外国男人。
“Hello,I'mherhusband.”
外国男人挑了下眉,打量着他,兴味盎然道,“Areyouthehusbandofthislady?Oh,sir,youlookverytallandhandsome.”
傅砚舟是上位者。
面对敌人时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不亚于被挑衅、争夺了领地,亦或者被惦记了宝物的头狼。
“Excuseme,doyouhaveanythoughtsaboutmywife?Youcantellmeaboutit.”
礼貌,却锋锐。
每个字眼,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气。
外国男人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年轻温柔的女孩子的丈夫,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他因察觉到危险变得敏锐的感官告诉他——
眼前这个男人,想弄死他。
外国男人警惕地后退了一步。Χiυmъ.cοΜ
他很高,作为一个西方血统的男人,在这个东方的男人面前,占不上一丁点优势。
他意识到,他似乎惹到了一个不好惹的男人。
他对他的妻子,占有欲似乎十分强烈,容不得别人来觊觎。
傅砚舟扯了下唇角,语气平静,“Youwantmywifetodivorceme,Doyouwantmywifetodivorcemeandprymycorner?
(你想让我老婆跟我离婚,你想让我老婆跟我离婚撬我墙角?)
顿了顿,他微微笑。
“Sir,ifyouarenotafraidofdeath,youcanhaveatry.”
(先生,如果你不怕死,可以试一试。)
傅砚舟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冷白的手握成拳状,指节在他的活动下咔咔作响,“Idon'tmindfightingwithyouhere.”
艳阳下,这种阴冷的视线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人类对危险的感知是天生的。
虽然没有交手,外国男人却直觉认为自己打不过这个男人。
“I'mterriblysorry,gentleman.Ithinkyoumayhavemisunderstoodsomething……”
他匆匆离开。
姜泠从来不怀疑傅砚舟会输,各方面。
这外国男人确实也欠收拾。
她还在担心如果自家男人下手太重了怎么办呢,结果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转身就跑了?
啊?跑了???
傅砚舟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
姜泠握了握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从他怀中转过身,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已经走啦。”
傅砚舟讨厌别人觊觎姜泠。
一根头发丝也不可以。
这会让他产生无法克制的毁灭欲望。
他将眼底翻滚的阴郁压下,垂眸时只剩下一点不愉之色,嗓音低哑,“你是我的。”
姜泠觉得他不是生气。
反而对别人的戾气与面对她的委屈更多一点。
“我拒绝他了,你不是也听见了?”姜泠捏了捏他的手指。
“嗯。”傅砚舟低头抱住她,“但还是生气。”
他真想弄死他。
如果不犯法的话。
“好啦,我在你身边呢。”姜泠踮脚亲了亲他侧脸,轻轻安抚,傅砚舟亲了亲她的嘴唇。
他牵紧她。
“不许再甩开我的手了,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姜泠笑着点头,“好。”
傅砚舟揽着她腰,往自己怀里按,两人穿过沙滩。
傍晚他们没回去,而是在附近租了一间民宿,姜泠盘腿坐在沙滩上,堆了一个漂亮的城堡。
傅砚舟懒洋洋坐在她身侧。
他手臂撑在身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为城堡修着边,又在城堡的附近堆起来两个小人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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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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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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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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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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