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迟疑了两秒,步子很小的朝他走过去。
走到离他只剩下两步的距离时,她卷翘的眼睫毛颤了颤,停了下来。
傅砚舟定定的看着她。
女孩子脸颊染着洗过澡后天然漂亮的红润,吊带下的肌肤雪白透着粉,无一不在勾引他。
他忽然扣住她手腕。
纤细的仿佛用点儿力攥就会断掉似的。
看来得养养。
下一秒,在姜泠反应过来前,将她拽向自己。
姜泠惊的低呼了声,被他一个用力带进了怀里,下意识抬起挂着潮湿水珠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
跌坐到男人腿上的那一刹那,她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叫嚣着的欲.望。
他是故意的。
“傅砚舟!”姜泠挣扎了几下,反被掌着细软的腰压的更紧,危险的警钟在大脑中一下一下用力敲着。
“别怕。”
傅砚舟安抚般捏了捏她的手,顺势抵开她微拢的五根手指,低眸慢慢挤进她指缝间。
他的手比她大很多,合拢时就能将她包裹起来。
一大一小,连轻微的肤色差都透着无法言说的暧昧。
傅砚舟的呼吸不禁沉了几分。
姜泠如坐针毡般被他按坐在腿上。
无措的垂下眼睛时,恰巧落在他脖颈那块儿。
然后停顿了一下。
如染黛粉的脸颊一下子红成了樱桃色。
男人冷白性感的锁骨下面一点不知是不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上面有一道格外显眼的红痕。
傅砚舟慵懒磁性的嗓音透着股漫不经心的低哑,烫人的呼吸扫在耳畔,“好看么?”xǐυmь.℃òm
他扣着姜泠的手抬起来,带着她摸向那道有几分微妙刺痛的伤处,将下颌搁在她只挂着根儿吊带的圆润肩膀上,“老婆刚才挠的。”
姜泠:“……”
“挠的挺有艺术气质,我很喜欢。”他看了眼,又捏着姜泠泛起粉色的指尖蹭了蹭。
她的手指被带着摸上他颈间被她挠过得地方。
不是。
到底从哪儿看出来的艺术气质啊!
姜泠不知道这人今天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这些天他都没这样过,不会突然回来,也不会不打商量就对她做着……无法言说的事,还说浑话。
他们虽然领证了。
但这个男人的之前的种种反应都让她下意识的以为,他是准备到新婚夜那晚再动她的。
谁知道。
姜泠呼吸有些乱,被傅砚舟捏着脖颈揉了揉,向他压过来,再次不由分说的吻上她。
他狠狠地吮着她的唇瓣纠缠,抵开她唇齿搅进去,握在姜泠腰间的掌心温度愈发烫人。
姜泠开始还能勉强承受着。
但他太凶狠了,不过几十秒,她就被吻得浑身都软下来,眼底泛起朦胧潮湿的薄雾。
奇怪又酥麻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
“唔……”她手臂抵到他胸前,提起力气的推了推他,眼底的水汽几乎要凝结成泪珠。
呼吸不过来了!
“傅砚舟——!”
男人压着她后颈的手却不松,直到看着一颗泪珠从她眼角溢出,总算舍得的放过了她。
有些意味未尽的贴着她唇瓣咬了一下。
冷白指尖贴上姜泠的眼尾,她眼睫毛倏忽惊颤了两下,委屈的抿抿唇,一动不动。
傅砚舟动作怜惜的摩挲着小姑娘眼尾那抹湿意,低笑着问,“怎么还哭了?嗯?”
“我吻的不好吗?”
姜泠偏过脸,不看他。
男人眸光微不可察的深了许多。
如果不是他用手段截胡了她那日的相亲,如今这样抱着她,甚至肆无忌惮亲吻她的人,就是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了。
连相亲都准时不了的废物。
他也配?
“还是因为很讨厌我?”惹人嫌的把小姑娘脸转回来,他低眸瞧着她,“我的吻让你觉得很不舒服?”
“……”
姜泠不讨厌他。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抗拒过他的靠近。
……和亲吻。
只是这人突然的转变,让她十分不习惯。
她轻抿了下唇瓣,看向他,嗓音软软的,透着几分哑意,“你不是说没交过女朋友吗?”
没交过接吻怎么会这么熟练?
“嗯哼?”傅砚舟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身体靠到沙发上,脖颈仰起,喉结滚动时性感又蛊人。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他懒洋洋的撩了下眼皮。
都说桃花眼含情,看条狗都深情。
这一刻的姜泠却觉得,傅砚舟这双勾着薄笑的凤眼更让人头晕目眩,直逼的她呼吸都小心屏起。
然后听他漫不经心的低嗤了声,“我倒是也想交。”
“哦。”
姜泠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垂着眼皮,“是跟我绑在一起耽误你了。”
当初相亲时候都说的好好的,是他先说要结,缺一个结婚对象,说她没那么麻烦。
现在又说想交女朋友了。
想交早说呀,跑出来结什么婚。
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姜泠一想到自己还被他啃了好几次,还啃了那么久,就觉得有些憋气。
傅砚舟琢磨着这个有那么点阴阳怪气的“耽误”二字,挑了下眉。
他没说话,姜泠就低头扒拉了一下环在她腰上的手臂。
想掰开,从这人身上下去。
傅砚舟竟也顺势松开了她,姜泠还愣了一下,看也没看他,穿上掉在地毯上的拖鞋回到了床上。
她把自己裹进夏凉被里。
“我要睡了。”
下完这句通知后就侧着身躺到了床的一侧,“麻烦你睡觉的时候把卧室的灯关上。”
关了灯。
傅砚舟走到床边。
姜泠觉得有点晦气,翻了个身。
“生气了?”
傅砚舟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不顾闹脾气的小妻子的反抗,伸手把人塞进怀里。
“老婆?”
姜泠闷声不语。
过了十几秒,她还是觉得自己说清楚为好。
谁都别有这种误会。
“傅砚舟,虽然咱们的婚是结的不那么纯粹,也没有什么男女感情可言,但我并不想,嗯,有一个随时可能会婚内找女朋友的老公。”
“?”
傅砚舟低眸看她。
他的小妻子仰着一张无辜认真的小脸,被他箍在怀里,十分努力的想离他远一点。
真够出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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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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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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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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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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