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但没说晚到什么时候啊!
姜父意味不明的看了姜泠一眼,直看的姜泠眼皮一跳。
姜母没好气的捏了捏女儿的手臂,数落道,“你这孩子,既然早就跟小傅在一起了,怎么不跟我和你爸说?还让我们给你操心相亲的事儿!”
哈?
“人家小傅听说你跑去相亲,伤心的连饭都吃不下,现在找上门特意给你道歉来了。”
姜泠:“?”
什么在一起?什么吃不下饭??什么特意上门来道歉???
她不可思议的瞳孔都张大了几分,扭过脸,隐晦的朝傅砚舟睇过去。
什么情况?
他到底趁她不在的时候都跟她爸妈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啊!!!
傅砚舟眼睫微扬,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对姜泠的震惊迷茫熟视无睹般同她对视。
紧接着,他瞳仁染上浅浅的笑意,竟多出了几分纵容和缱绻。
姜泠见鬼了似的,听着他口出狂言,“伯母,是我的错。”
话是回答姜母,目光却是一动不动落在她身上的。
他凝着她震惊的杏眸。
“前些日子我们发生了些小分歧,怪我没能及时哄好泠泠,她心里应该还在气我,所以才没跟你们说,一气之下就跑去相亲了。”
他专注的看着姜泠,真如同在哄闹脾气的小女朋友般。
一把低磁清冽的好嗓子压低了声音,好声哄道,“泠泠,我知道错了,别生我的气了,把我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嗯?”
姜泠:“?”
不是,何来的微信啊?
“可以吗?”他还卑微起来了。
被几双眼睛注视着。
姜泠现在就如同一个走串了台的特邀嘉宾,满头雾水。
她疑惑的低头,解开手机锁屏。
只见微信里,通讯录那一栏,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的“1”。
姜泠用指尖划过去,“……”
是傅砚舟的好友申请。
她抬眸,傅砚舟就对她笑了笑。
“……”意识到父母的目光还都在她身上没动,姜泠迅速点了通过,脸颊倏然染上一抹嫣红。
好大一口锅。
她瞪了眼傅砚舟,有几分恼羞成怒道,“放出来了!”
傅砚舟低笑了声,指尖微动。
不一会儿,姜泠握在手中的手机就轻轻震动了下。
他的微信名就是他的名字。
傅砚舟:[抱歉。]
抱什么歉,姜泠当然知道。
他装相亲对象骗她去领证的事!
现在又特别售后,给她即兴情景出演了这么一出戏!
傅砚舟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有些气鼓鼓的模样,垂了垂眼,眸底漆色更深了几分。
明明还是小姑娘家的心性。
瞎跑出去相什么亲。
而姜泠刚才那一声抬高音调的话,以及对男人嗔怪的神情和小动作,全都落进姜父和姜母的眼睛里。
那可不就是闹脾气的小女生在向男朋友撒娇?
两人对视一眼。
姜母:我女儿出息了!
姜父:晦气东西!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不往大了说,就在京城这个贵族圈子里,傅砚舟绝对是最优秀的存在,配自己的女儿,姜母很满意。
姜父的表情却非常不美好。
让女儿去相亲是一码事,女儿真有了男朋友,还领进了门,这又是另一码事儿了。
他现在看见出现在姜泠身边的男人就横竖不顺眼!
本来他就不太待见老傅那个儿子。
年纪轻轻就能把傅家那么大的产业握得井井有条,能是什么好鸟儿?
他闺女怕是一根头发丝都玩不过他。
800个心眼子,傅砚舟801个,他闺女-1。
姜父哪能想到,后面让他更不顺眼的还多着呢,气都气不过来。
姜母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行啦,小情侣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小傅刚说起你因为生他的气跑去相亲,眼都红了,差点就哭了。”
姜泠更震惊了。
傅砚舟目不斜视,恭逊地笑道,“伯母,您快别打趣我了,我也是太害怕失去泠泠了。”
姜泠:“……”
姜父臭着脸,冷哼了一声。
就你长了张嘴,碎嘴的话一箩筐。
显眼包。
姜母赫然已经被这个帅气多金又事业有成的准未来女婿俘获了芳心。
怎么看都觉得满意极了。
姜母嘴角的笑根本掩不住,她握着女儿的手,笑眯眯打探道,“幺幺,你跟小傅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
姜泠:“…………”
不瞒您说,她也不太知道。
“这您还是问他吧。”
姜母只以为女儿还在闹别扭,嗔道,“你这孩子!”
姜泠:呵呵。
傅砚舟轻勾了下唇,褪去冷淡,眸底染上薄笑,他眼眸低垂,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腕骨间的珠串。
冷白如玉的手指与黑色的佛珠形成鲜明对比。
他似乎对姜泠这个“女朋友”格外的纵容,温笑着道,“伯母,泠泠脸皮薄,容易不好意思。”
说着,他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锁住姜泠,语调慢条斯理的,“我们三年前就在一起了。”xiumb.com
姜泠:“?”
傅砚舟:“是我追的她。”
“……”
姜泠差点被口水呛死,急咳了两声。
那双乌润明澈的眼都瞪圆了。
编,你就继续编。
我看你还能扯出多离谱的瞎话来。
姜父阴沉着脸,这兔崽子,三年前他女儿才刚十九岁,他也下得去手!
傅砚舟对准岳父的反应视而不见,体贴的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水递到呛着的姜泠那边,语调温柔道,“还好吗?先喝口水。”
他继续稳定输出。
“傅氏当时跟港大有合作,我被校方邀请去开幕式,巧合下听了一场精彩的辩论赛,泠泠是主辩之一,被她的自信和优秀所吸引。”
他说的有条有理。
谁不喜欢听女儿被人夸赞。
不仅姜母,连姜父的脸色都勉强缓和了三分。
姜泠却怔了一下。
因为大一下学期那年,她确实参加过一次学校举行的辩论赛。
那场辩论赛的主题是:爱与付出究竟需不需要被回馈?
姜泠当时担的是“需要”。
在她看来,付出的爱如果长久得不到回馈,就像鱼儿搁浅岸边,海绵里的水被置于阳光下,逐渐干涸,会让人失去爱的本能。
单方面的爱憎有什么意义。
姜母问,“你爸妈知道你在和泠泠谈恋爱吗?”
傅砚舟:“知道。”
姜泠有些狐疑的看向傅砚舟。
然后发现他的目光不知道已经在她身上落了多久。
男人西装裤下的双腿随意交叠着,愈发衬得他气质矜贵清绝,冷白手腕抵在膝盖,就那样打量着她。
她看过来的一刹那,他像是没料到。
那双深邃的黑眸瞬间起伏的情绪有些难以分辨,很快便恢复成毫无波澜的平静。
姜泠甚至来不及去细看。
他只凝了她一眼,就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睫,将视线移开了。
姜父:“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泠泠也大学毕业了,既然都在一起三年了,你们两个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傅砚舟似乎笑了下,面不改色的颔首,“当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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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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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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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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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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