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远也有些担心,林家和张家的那段亲事纠葛恐怕就是源头,如今张重属于得势,自己的那点故事如果传出,恐怕能成为文国上下的笑谈,如此一来他仅希望张家也会觉得羞愧,将此事湮没掉,但如果张重想私下抱负自己,肯定也就会出些阴暗招数。
“此人如今就在那龙安城里,早前他也曾属我文国官吏,并且此人耿直,大义,不畏武国权势所迫,不惧武国刀兵相挟,由于在龙安城里德高望重,这武军也不敢害他性命。”张重在堂前来回走着,叙说着龙安城里的老翰林。
“谁?”文王问完才发觉不该问,龙安城被武国占去了有七八年了,物似人非不说,此间的官吏大多战死在战场之上,即便后来逃回数名官员来,也被贬成了庶民,哪里来的大义之士?
“此人名叫赵立印,早前是我文国翰林院学士,告老还乡回到的龙安城,他刚回去不久,城就被破了,武军太守逼他降武,让他出面安抚城中百姓服从管制,他誓死不从,武军觉得他在城中德高望重,没有伤他性命,却被圈于屋中不让出门七年有余,臣这次洛安之行,顺路去了趟龙安城,当日就住在老翰林的家中。”张重对文王解说道。
文王转头去看朝堂官吏,核实情况,吏部尚书孙成孝拱手行礼并说道:“禀陛下,赵老先生早前确是我翰林院学士,告老还乡后回到的龙安城,龙安城失守后,就没再有消息传来。”
“如此重任,此老可会愿意?”文王看着张重问道。
“皇上放心,那日我同赵大人闲聊,知他时刻盼望我文国军队重夺复土,城中事务他也是最清楚不过了!如果我们用龙安城里的人来交接这个手续,也当是有从未屈服投降的寓意在里面,这对重兴龙安城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张重强化使用赵立印的真实用意,随即就得到几乎所有大臣们的认可。
“陛下,臣觉得张御史所说即是,龙安城里如今已今非昔比了,如果我们重用赵老,那么给武国的印象当是我们同龙安城从未失联过,而且对鼓舞城中人心也是至关重要的了!”汉玉侯故意挤开身边碍事的林文远,上前帮腔。
文王自己何尝不知是这个道理,他本意是让张重去完成收复任务的,一则龙安城多半功劳本就属他,二则张重年岁上虽小,但效果特别踏实,如果张重能稳住龙安城局势,而身后的张龙守住青玉关,武国肯定不敢再轻易动入侵之念。
“很好!朕随后就写告书,给赵立印于龙安城太守之职,不过同秦族议和之事,还需得派他人前往比较妥当。”文王拍案定夺。
“皇上……”张重还想争辩,文王摆手拦阻并说道:“张爱卿,我已然传你父亲前来京都城入职,不日就到,怎么说你也不可耽误了这事了!我即令武太师收兵回防就是,至于这五谷关嘛!秦族如果要谈的话,我们也可以让给他们。”文王表明态度,让张重安心。
“什么?我爹要来京都城了?”张重有些激动,随即反应出来的惊喜,动了真情。
“是的,张都尉如今属于一品大员,来京之后,六部职务皆由他选。”文王将自己的决定当作礼物送与张重。
“这如何使得?可不能……”张重一下紧张起来,连连摆手,打算推拒。
“这当是使得,朕非因你的缘故才晋升你爹的官阶的。你爹的能耐我已私查了数月之久,不过这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啊!”文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张重一时无语。
“御史啊!你这段时日忙碌朝政之事,接着又孤身去了洛安城,不知曲阳政绩而已,文王陛下已经查证了你父张都尉的业绩,甚至还寻问了曲阳城百姓,人人都对你父亲赞不绝口,另外此次边贸之争,曲阳城属重中之重,你爹同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乃是首功,首功之臣了!”汉玉侯出面帮张重解释。
张重随即猜测出汉玉侯肯定在文王那里多次推荐了自己,而自己的爹肯定也愿意配合莫明秋来成全自己,如此形成了良性循环,自己的爹如果进京为官,职位肯定不能比自己低了,如今自己身居二品,他爹就必须得一品才合适,想到此处,张重也就不再推辞,随即跪倒谢恩。Χiυmъ.cοΜ
汉玉侯在文王示意下重新将张重拉了起来,朝堂上大事已决,文王随即宣布退朝,人人都无异议,文王也不客气,自行先走掉了,朝堂大臣们逐渐退去,张重同身边各位官吏行礼,并打算离开。
“张御使,请留步。”太子将张重拦住。
“殿下有何吩咐?”张重礼貌性问道。
“此番御使大人能将龙安城给要回来,乃是为我文国立下了汗马之功了!小王打算今夜设宴给御使接风洗尘,不知御使可愿赏脸?”太子说完主动跟张重行了个拱手礼。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奉命而为,多数功劳属于前方战士以及那些为国捐资捐物之人,换成他人去洛安或许效果一样。”张重十分谦逊的回道。
“御使,你过谦了!这样,我们只是小叙如何?我很想听听你的洛安之行,望御使赏脸。”太子虽觉得有些唐突,但还是将自己的意愿说全。
“可以去风雨阁么?我请殿下您听曲,喝茶如何?”张重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客套客套比较合适。
“风雨阁?……张御使你有所不知,这玉侯一直同在下有些误会,时常争斗,他的去处恐怕不太欢迎我了!我同御使属于私聊,怕是也得他来猜疑,恐怕就不好了!”太子苦着脸,显得自己十分委屈。
“是么?玉侯这人脾气或许有些急一点,但也不至于如此小气了?风雨阁本属公众娱乐场所,当不会真会拒绝太子您吧?”张重努力坚持,并为汉玉侯解释。
“这样,你可去问问玉侯,看看他有何态度?如果他愿意,我就在墨雨坊风雨阁私自请你,如何?”太子直接将包袱甩给张重解决,感觉上像是十分洒脱。
“行!晚些时候我让玉侯亲自下帖请殿下就是。”太子没想到张重直接就一口答应下来。他抬头看向宫殿大门,此时汉玉侯正站在那里看着这边的情况。
“那就一言为定了!如果玉侯不答应,那就由我来找地方?”太子亲热的拍了拍张重的肩头。
“可以!”张重点头并简单的行礼后,朝殿外走去。
“他找你做什么?”刚出殿门,汉玉侯就急不可耐了。
“说是要请我吃饭接风。”张重笑着说道。
“不行!你不能去,他肯定是想拉拢你了!你可别去。”汉玉侯有些紧张。
“我可答应他了!而且位置已经定好,就在孟坊主的风雨阁内。”张重故意板着脸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了。
“这个!这个如何可以?让我侍候他?万万不行!万万不行!”汉玉侯有些急了。
两人来到张重的马车前,张重示意汉玉侯先上车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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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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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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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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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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