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村长哭丧着脸解释道:“丁镇长,人真不是我们领来的,他们都是自己来的,我们怕出事儿,所以才跟来的。”
其余几人立即点头附和,聚众闹事这帽子可扣不起。
丁晓莉疑惑道:“真不是你们领来的?”
“真的不是,丁镇长,你要我们怎么说才能信?”
等的就是这句话,丁晓莉立即对几人说道:“你们现在将人带回去,我就信你们,至于并村的事儿,我们过后再商量。”
听了这话,几人望向毛村长。
丁晓莉立即知道,毛村长是带头的,劝道:“毛村长,你看,很多乡亲年纪都不小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跑不了我们,你们也要跟着担责任不是?所以啊,你们先把人领回去,其它的事儿,我们过后再商量。”
可惜,毛村长根本不吃这一套,坚持道:“丁镇长,我们都劝了,他们不听呀。”
丁晓莉刚按捺下去的火气,蹭蹭的又上来了,质问道:“你们劝不回去?那好,你们给我解释一下,搬家是怎么回事,迁坟又是怎么回事,这些跟并村有关系吗?”
“搬家?迁坟?我不知道呀。”
见毛村长装傻充愣,丁晓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看来,今天的一切,显然都是几个村长一起商量策划好的。
大河村的刘村长,见丁晓莉脸色涨红,正处于爆发的边缘,连忙打起圆场。
“丁镇长,其实这些村民的想法,并不难猜。”
丁晓莉嗤笑道:“那你倒是猜猜,他们想干什么。”
尤其是‘猜’字,咬的特别重,但刘村长仿佛没听到一般。
“丁镇长,你想呀,我们的消息,还是从村民那里听来的,他们说搬家也好,迁坟也好,无非就是想要钱,担心事情定下后,再提这些就晚了,所以提前来诉苦。”
丁晓莉指着几人气道:“行,你们可真行,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们这么多花花肠子呢,还给我来个双管齐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伸手要钱了?”
见几人低着头不说话,丁晓莉强按下心中的火气,问道:“那你们再猜猜,我应该怎么办,村民才能回去?”
这次,不仅是其余几个村长,就连丁晓莉都直接看向毛村长。
毛村长瞄了一眼,将头压的更低了。
他又不是傻子,丁镇长明显处于暴怒的边缘,这时候再‘出主意’,不是明显扛雷嘛。
丁晓莉见状,直接开始点名。
“杨村长,你来帮我出个主意。”
杨村长连忙摆手道:“丁镇长,你知道,我脑子笨,哪有办法呀。”
随后又指着罗村长说道:“您问罗村长,他聪明,肯定会有好办法。”
罗村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我没有办法,我现在满脑子浆糊,正蒙着呢。”
看了众人一眼,罗村长抬起手,刚想指李村长,就被丁晓莉打断。
“够了”
丁晓莉咬牙切齿的说道:“击鼓传花呢?好玩吗?要不要我给你们找个地儿,让你们一次性玩个够?”
又直接对着毛村长喝道:“毛村长,你们村子最大,来的人也最多,你说,我该怎么办?”
毛村长见躲不过去了,只好抬起头,但看到丁晓莉那吃人的眼神,又连忙将头低下。
“丁镇长,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要不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哪里敢为难你们呀?”
说完,抬起手,佯装擦了擦眼泪,再次抬起头时,已经双眼通红,饱含泪水。
“丁镇长,您是我们的父母官,除了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找谁,您就帮帮我们吧!”
丁晓莉没想到,一个比自己父亲还大的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哭了起来,这得受多大的委屈呀。xǐυmь.℃òm
连忙从桌上找来几张纸巾递过去,安慰道:“毛村长,有话好好说,天大的事儿,总归有解决的办法不是?”
叹了口气,又问道:“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们。”
几人惊讶的看向毛村长,不知他唱的是哪一出,咋说哭就哭了呢?
毛村长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说道;“丁镇长,您知道,自从张一峰在村里投了钱,我们都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呢,可现在...,哎,您能不能帮我去跟张一峰说说,就让我们几个村并进将军谷吧。”
有了开头的,其余几人也不怕了,跟着央求起来。
“丁镇长,您就帮帮我们吧。”
“丁镇长,我们知道,您一直关心我们,除了您,我们真不知该找谁。”
“丁镇长,求您了,您就去张一峰说说吧。”
丁晓莉很是为难,她跟张一峰之间有隔阂,况且,上次说起并村,不仅是张一峰,就连将军谷的村民,都一致反对,现在再去找,能有用吗?
可她又不能抛下这些村民不管,更何况,大会议室里,还有一堆人等在那呢。
沉默了许久,丁晓莉出声道。
“我可以去找张一峰谈谈,但结果,我不敢保证,毕竟,当初他们已经拒绝一次了。”
磨叽一大通,不就是为了让丁晓莉去找张一峰嘛,至于结果,他们才不管呢。
“丁镇长,只要您去就好,即便不成,我们也不怪你。”
“对,您是镇长,张一峰肯定会给您面子。”
“谢谢丁镇长,您就是我们的包青天呀,您...”
不等他们说完,丁晓莉就打断道:“行了,我有几斤几两,我比你们更清楚,就别给我唱赞歌、戴高帽了。”
几人听后,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再继续说。
丁晓莉气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村民弄回去?”
李村长为难的说道:“丁镇长,不是我们不想,而是...”
丁晓莉瞬间被气笑了,恼怒道:“演,再接着演,你们信不信,把我惹急了,这事儿我还真就不管了,你们爱找谁找谁。”
毛村长立即说道:“劝,我们现在就去劝,肯定把他们劝回去。”
众人出了房间,罗村长小声问道:“老毛,你咋说哭就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罗村长调侃道:“啧啧,还说没哭,我们可都看到了,以前咋不知道,你还有这绝活呢,说哭就哭。”
“哭个屁,我那是用指头抠的,你抠你也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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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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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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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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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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