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
齐厌又歪着脑袋在她颈侧蹭了蹭,像优雅孤傲的猫咪终于卸下心防,袒露出柔软的肚皮,小心诉说着缱绻的渴望。
他再度去亲她,干燥的吻从后颈转移到耳垂,再到莹润的下颌与白皙的脸颊,但不管怎么样,顾南都无动于衷。
齐厌鼓起勇气探过去看她的正脸,却发现顾南紧闭双眼,神色详静,睡的正香。
齐厌:“……”
突如其来的羞耻将他淹没,他怀疑他还没上床顾南就睡着了,所谓调情前戏完全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顾南压根没想和他做。
可是为什么,她不是喜欢他么,在电梯里还对他动手动脚,怎么跟了她反而无欲无求了。
亏他特意去超市买了套套,洗澡的时候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齐厌一僵。
等等,不会是他洗太久,她等的睡着了吧?
齐厌看着落在枕上的麻花辫,目光呆滞。
她的头发没解,真的是等太久睡着了……?
表情裂开。
救命,他不是故意的。
他很久没洗澡了,身上很脏,他只是想把自己洗干净点,做的时候不至于抓出污垢而已。
真的不是有意拖延!
他皱着脸,翻了个身把自己缩成一团,通红的双耳被纯白的兔子睡衣衬的宛如雪里梅花。
齐厌双手抱头,无法直视自己的愚蠢,要不是顾南已经熟睡,他能在被窝里打出一套乱拳。
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会犯他这种尴尬的错误啊啊啊啊。
还好顾南睡着了,不然心态全崩的他一定做不下去,箭在弦上却拉不起来弓的感觉只会更糟糕。
齐厌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从小就在学习一途顺畅无比的他终于在人类快乐繁衍的问题上栽了个大跟头。
他失眠了,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可没一会,闹钟就响了。
齐厌睁开眼,下意识看了眼身侧。
顾南完全没被他的闹钟吵到,一动不动蜷在温暖的被窝里,小脸蛋红扑扑,一看就知道睡的特别香。
齐厌轻轻翻了个身,蓬松的被子拱动,带着暖香的气流从被窝里涌出来,温暖的好像不是在过冬天。
好舒服。
他在柔软的枕头里蹭了蹭,擦了擦被热气刺激得发痒的手脚,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起床。
全息游戏对精神的损耗太大,顾南刚躺到床上意识就掉线了,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第二天,连个梦都没有做。
一觉睡醒电量满格的感觉实在太好,顾南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赖床,直到听到客厅里的脚步声,才猛然清醒过来。
往身侧一看,没有人,但从床单枕头的褶皱程度看昨晚肯定有人睡在那里。
“姐姐,可以吃早餐了。”齐厌推开房门说。
顾南一个挺子坐起来,迷瞪瞪的双眼瞬间清明了,“好,马上。”
起床洗漱,吃完早餐,齐厌就准备去学校了,顾南问:“你今天有几节课?什么时候放学?”
齐厌:“和昨天一样。”
“你们的课还挺满的。”大学天天上六节课的专业可不多。
“就这两天课多一点。”齐厌坐下换鞋子,传了一份课表给顾南。
顾南打开看了两眼,大致记下他上下课的时间。
今天齐厌穿的是她买的新衣服,黑毛衣黑牛仔黑羽绒服,只有袜子鞋子不是黑色,全白的。
这搭配,顾南直接看笑了。
齐厌一点不觉得自己搭的不对,见顾南发笑,不由疑惑抬眸。
顾南不想太过干涉他的搭配,便夸道:“真帅气。”
齐厌没料到她突然的夸奖,虽然觉得这不是她发笑的原因,但依旧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一直是人群中的隐形人,偶尔成为焦点也是因为他无处可藏的贫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夸他好看。ωωω.χΙυΜЬ.Cǒm
顾南对他处处照顾,他却把他们昨晚的第一次给搞砸了。
想起来齐厌就尬的全身发麻。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受了她的好,就一定要付出些什么。
于是他鼓起勇气站起来,弯下腰,迅速在顾南唇上亲了一下。
单纯的嘴唇碰嘴唇,顾南只觉眼前暗了一下,唇上一热,吻就结束了。
齐厌羞的开门想跑。
顾南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同时将开了一线的大门推上。
齐厌又开。
顾南再次推上。
齐厌僵住。
同时,带着懒懒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意思,亲完就想跑?”
握着门把手的手瞬间失去了力气,满脑子循环着“完蛋,被逮了”。
齐厌面对着门站着不敢回头,于是顾南饶有兴致地绕到他面前,往门上一靠,再次压实了力道,扬眉笑道:“你偷亲人之前都不打招呼的吗。”
齐厌垂眸看着她眼里促狭的笑意,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当然不能打招呼,打了招呼还怎么叫偷亲。
顾南仰头看着羞的满脸通红的齐厌,淡淡的粉晕从苍白的皮肤里透出来,似清澈的琉璃里映照出熔金落日的余晖,漂亮的让人目眩神迷。
顾南可不是什么目不斜视的正人女子,鲜嫩可口的点心送上门,哪有不吃的道理。
她微微用力,便将羞赧无措的齐厌推的倒退两步。
脚后跟碰到门口的换鞋椅,双膝一弯,他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顾南追上去抬起他的下巴,欣赏了片刻懵懂慌乱的美色,这才弯下腰,吻了上去。
鉴于是初吻,顾南没有用法式湿吻吓他,流于表面的浅吻,温柔辗转,缠绵濡湿。
她一手捧着齐厌的脸颊,一手柔柔在他的脖颈处流转,每当她的指尖碰到他凸起的喉结,它便会在她指下无助的滑动,从喉咙里发出嘶哑而难名的呜咽声。
懵懂又意外大胆的齐厌是一颗稚嫩的青梅,入口虽酸涩,没有纠缠的乐趣,但生涩的配合还是让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顾南很享受将这颗青梅亲手从树上摘下,然后慢条斯理的清洗调味,烘焙成自己喜欢的口味的过程。
齐厌全程乖巧顺从,如果不是眼睫颤的太快,身体绷的太紧,还忘记了呼吸,顾南会把这个吻延续的更长一点。
“呼吸。”顾南停下亲吻,但没有离开,说话时嘴唇相碰,呼吸交缠,“齐厌,再不呼吸就要憋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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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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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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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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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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