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伸到随身的布包包里,摸了摸那套秋衣秋裤。
嗯,乌苏的神奇之处在于,似乎能预见到,余秋穿上这套衣服,就会浑身痒痒,直至挠得皮开肉绽为止。
那就去送礼吧。
余穗在来的路上,都想好了一定要想办法给余秋穿上她包里的一套秋衣秋裤。
那套衣服里面浸了一种药,看置物空间屏幕上的说明,说是一种古法痒痒粉,要痒足十二个小时的,痒到会把头顶心到脚底板的皮肤都抓烂为止,无药可医。
多么适合余秋那个想烧死别人的坏女人啊。
但是等余穗站到了第一人民医院余秋病房外面,才发现事情一点没按照她的想象来。
首先,余秋一个人住一间不说,还有警察看着,根本不让人随便进去看,靠近都不行。
其次,余秋好像用不上这痒痒药了,全身也很烂了。
余穗偷偷给护士送了礼,打听到余秋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全身没一块好肉不说,喉咙还被掐了,里面什么东西伤到了,现在肿胀得不能呼吸,已经做了手术把气管切开了,现在还在危险期,很有可能马上就死了!
哦吼,被打了?
还被很多人打了?
打得快要死掉了?
余穗走出医院不远,蹲在地上大笑。
哈,她都没想到,她的那些信的威力那么大,那个一天天只想着揭发别人短处的余秋,最终被揭发后,下场是这么的迅速有效而悲催。
太解气了!
想想吧,要不是乌苏有特别的感应能力,余穗一家子可都被烧死了。
余秋这个坏女人被人打死,不是应该的么?
挺好的。
余穗毕竟不是余秋,没有那种变态的非要立刻马上致人于死地的癖好,她心情愉快的和乌苏慢慢的往城里走,真的找了邮局,想办法给夏凛生那边打电话。
军区电话,拨打了几次之后,才算是找到了夏凛生。
夏凛生很激动:“老婆,想死你了!你好吗?我闺女好吗?”
余穗:“……”这可真是认准女儿不放松啊!
他就不能是个儿子?
余穗忽然就有了个恶作剧的念头,生儿子生儿子生儿子,就生个儿子,看你夏凛生怎么办?
余穗:“别提了,家里出事了,别儿子女儿了,还是担心我老爹老娘吧。”
夏凛生:“怎么啦?”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前几天,家里屋顶上着火了。”
“天哪!现在呢?爹娘烧伤了?”
“好在我带了乌苏回去,这个乌苏很有本事,她晚上和我睡,一直翻身,翻得我睡不着,我起来一看,我爹娘那边屋顶起了火,吓死了,然后我就起来喊人救火,因为发现得早,家里的人一个没伤着,就是三间正房给烧坏了。”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这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还是屋顶,有人放火吧?”
看吧,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觉得,这种火起的不正常。
余穗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余秋的事情先不说了,因为实在是三两句说不清楚,太多太长了,还不如下次见到了一次性说:“不知道呢,好好的,谁会来放火呢?我们也没有跟人这么大的仇恨。”
“也是。也有可能是老鼠什么的,身上带过去的。唉,总之你们能平安无事,可真是太好了。不过,现在你们怎么住呢?得盖房子吧?穗啊,我没回去,你跟爹娘说,不要着急,盖房子的钱,我们出一半儿!”
余穗很惊讶。
她倒是没想到,夏凛生能这么大方,她这儿还没提呢,夏凛生就说要出一半的盖房钱?
她压根不在乎钱,虽然夏凛生的钱都在她这儿,可跟她藏在空间里的钱比起来,那几个钱真是太少了。
但人家态度这么好,余穗说话都软几分:“你还挺大方,真出一半儿呀?那得至少四百块呢,你这几个月工资可都给我爹娘了哈!”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给!你是我老婆,咱爹娘把你这么好的女儿嫁给了我,我们就是一家人,出一半儿也是考虑到你要生孩子了,咱们得留点给你生孩子用,别的就没什么了。”
余穗很真诚地替余海潮孙玉英谢了:
“你能这么替爹娘着想,我真是谢谢你了,但是吧,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这儿的风俗摆在那儿呢,谁家女儿这么给娘家盖房子的?那不是搬男家东西的败家女人吗?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爹娘又遭嫉恨又遭议论,他们就是教唆女儿败家的坏人了。
你那头的爹娘,肯定也不放过这件事,到时候你不在家,他们就来烦我,白白地多出许多事情来。所以我的意思是,直接说“给”这种话还是不必了,咱就说借,至于他们啥时候还,就无所谓了,你觉得呢?”
夏凛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爽快表态:“我老婆就是想得仔细,倒是我不周到,行,都按你说的办,我没意见。就是……我实在想你,你等过了这冬天的日子,早点回来呀。”
“知道了。”
卿卿我我的话说不完,但夏凛生那边也不能长久地打电话,所以说了几句以后也只能告别。
余穗轻松愉快的和乌苏去吃了半只鸡,到余程学校给了个家里要盖房子、暂时别回家的口信,就悠哉游哉地回去了。m.χIùmЬ.CǒM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忙得不得了,这盖房子,可是农户人家一生最重要的事了。
但毕竟这屋子盖得不是本意,属于无奈之举,所以余海潮夫妻两个既担忧又激动,既难过又骄傲,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
就在这种忙乱与复杂里,余大潮哭唧唧地过来找孙玉英:
“她婶子,跟你们说个事,大队里来通知,说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余秋死掉了,叫我赶紧的拿点钱去付医药费,顺便收尸,我……哪儿有钱啊!可是,总是我家孩子,死了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了,我……还得请你们叔叔婶婶几个帮个忙,帮个忙啊。”
正好余穗一家在吃饭,集体呆住。
孙玉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一听余秋死了,瞬间就同情起来:“啊,怎么会死掉了呢?这多年轻的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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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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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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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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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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